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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0章:激烈对抗,成功传递情报

    第370章:激烈对抗,成功传递情报

    门把手转动的声音停了。

    阿箬靠着墙,手里的铁丝贴在掌心,冰凉。

    她听见那提灯笼的人说了句什么,然后脚步声远去。她没动,等外面彻底安静才慢慢松开手指。鞋底的纸条还在,她没敢再碰。

    楼上,萧景珩坐在床沿,蜡块捏在手里,纹路已经摸清。他起身走到窗边,轻轻推开一条缝。月光照进来,落在他半边脸上。

    院子里巡逻的人多了三队,走位变了,不再是随意巡行,而是交叉封锁路线。他知道,对方已经升级戒备。

    他把蜡块塞进袖袋,从怀里掏出一根细铜丝。这是他白天顺来的,原本打算开密室门用。现在门被封死,计划得改。

    他不能硬闯。

    他得烧出一条路。

    楼下忽然传来一声闷响,像是水桶被打翻。接着是女人的抽泣声。

    他眯起眼。

    阿箬动手了。

    他立刻吹灭油灯,抓起床头的茶壶往地上一摔。哗啦一声,碎片四溅。他踹开房门冲出去,一边大喊:“着火了!快救火!”

    走廊瞬间亮起几盏灯。

    有人探头:“哪儿着火?”

    “后屋!我看见火星子窜上梁了!”他指着厨房方向,嗓门拉得老大,“还不拿水!”

    脚步声乱了起来。

    前厅守卫调头往后院跑,二楼也有人往下冲。萧景珩站在楼梯口没动,盯着那些人背影。等最后一个人拐过廊角,他转身就往阿箬房间奔。

    门虚掩着。

    他推门进去,屋里没人。

    他皱眉,快步走向窗户。底下厨房门口围了几个人,正抬水桶。他一眼看见阿箬倒在水缸旁边,半个身子泡在积水里。

    一个杂役弯腰骂她:“小贱人挡道,泼我一身!”

    她不动。

    萧景珩心头一跳。

    但下一秒,那杂役抬脚要踢她时,她突然抬腿一扫,水桶翻倒,水流横冲直下。杂役跳脚闪避,嘴里骂得更凶。

    她趁机一头栽进水里,脑袋埋进去又抬起,湿发贴在脖子上。有个女仆跑过来扶她,她抓住对方手臂,声音发颤:“姐姐……帮帮我……我喘不上气……”

    女仆把她拉起来,搂着往屋里带。

    萧景珩收回视线,嘴角动了下。

    成了。

    他转身回房,抄起断掉的椅腿拆成两截,插在腰间。又从床单撕下两条布,缠在手掌。做完这些,他靠门站定,耳朵贴在木板上听动静。

    火势不大,但烟够浓。

    前厅开始骚动,有人喊:“别慌!先关大门!”

    他知道,这是灰袍人的命令。不让任何人进出。

    但他不在乎了。

    情报已经送出去了。

    只要那个女仆明天一早照常出城倒泔水,接头人就能收到消息。

    他要做的,就是撑到那一刻。

    楼下传来急促脚步声。

    不是杂乱奔跑,是整齐列队。

    他握紧椅腿,拉开门走出去。

    大堂中央站着五个人,刀已出鞘。灰袍人站在最前面,手里拿着一张纸。

    “萧景珩。”他开口,“你很能闹。”

    萧景珩站在楼梯中间,一手扶栏,笑了:“总比你们偷偷摸摸强。”

    “你以为放个火就能逃?”灰袍人抖了抖手里的纸,“这上面写着你的名字。南陵世子?装乞丐混进来?有意思。”

    “更意思的是。”萧景珩往下走了一步,“你到现在还不知道,我为什么非要今晚动手。”

    灰袍人眯眼:“你是想拖延时间?”

    “我不是拖延。”他继续往下走,“我是告诉你们——有些事,拦不住。”

    话音落,他猛地蹬地冲下!

    第一人举刀劈来,他侧身闪过,手肘撞向对方胸口。那人闷哼倒地。第二人刺剑,他抬腿踢中手腕,剑飞出去。第三个人还没反应过来,他已抢上前一步,用断椅腿砸中膝盖。

    咔的一声。

    那人跪了下去。

    灰袍人退后半步,厉声:“围住他!活捉!”

    剩下两人从两侧包抄。

    萧景珩不退反进,冲向左边那人。对方挥刀横斩,他低头钻过,顺势一绊。那人重心不稳,往前扑倒。他踩住其背,借力跃起,一脚踹向右边偷袭者的脸。

    那人仰头躲,慢了半拍。

    鼻梁骨发出脆响。

    灰袍人脸色变了:“放信号弹!调后备队!”

    萧景珩喘了口气,站在大堂中央,环视四周。

    五个全倒了。

    但他知道,更多的人正在赶来。

    他抬头看向二楼。

    阿箬从栏杆后探出头,朝他点头。

    他还了个手势。

    她立刻转身,从裙摆里抽出一根短铁丝,撬动头顶的房梁暗格。那是她下午发现的藏物点,里面有火折子和半截蜡烛。

    她取出火折子咬在嘴里,又扯下一块布条绑住发尾。然后翻身越过栏杆,踩着柱子滑下来,落地无声。

    她绕到侧门,蹲下身,用铁丝拨开地板缝隙。下面有根引线,通向厨房油罐。

    这是她刚才假装晕倒时埋下的。

    她划燃火折子,凑近引线。

    嗤的一声,火星窜起。

    她立刻后退,抓起墙角的破扫帚当武器。

    大堂外传来脚步声。

    至少十人。

    她和萧景珩对视一眼,同时行动。

    他往前冲,她往后撤,形成夹击之势。

    第一批守卫破门而入时,萧景珩直接甩出扫帚柄,打中领头者咽喉。那人捂颈倒地。后面两人拔刀,他抄起地上的断椅腿左右横扫,逼得他们后退。

    阿箬从侧面突袭,用铁丝勾住一人手腕,用力一拧。刀落地。她抬脚踩住,再一撞,那人撞上墙壁晕了过去。

    剩下三个见势不对,想要后撤。

    萧景珩追上去,一记扫腿放倒一个。另一个转身要跑,被阿箬甩出的碎瓷片划中脚踝,踉跄摔倒。

    最后一个站在门口,犹豫要不要冲。

    灰袍人从后方出现,怒吼:“都给我上!死活不论!”

    话音未落,厨房方向轰地一声炸响!

    火焰冲天而起,热浪扑面而来。

    所有人愣住。

    萧景珩抓住机会,大喝:“阿箬!走!”

    阿箬没动。

    她盯着灰袍人身后。

    一个穿粗布衣的女仆背着木桶,低着头从后门离开。她的后颈湿发下,藏着一卷细纸。

    阿箬轻轻呼出一口气。

    成了。

    她转头看向萧景珩,点了点头。

    他咧嘴一笑,举起手中断椅腿,指向灰袍人:“你现在才知道我们不好惹?晚了。”

    灰袍人脸色铁青:“把他们给我围死!谁也不准靠近他们!”

    守卫重新列阵,刀锋对外,将两人圈在中央。

    火光映在墙上,影子拉得很长。

    萧景珩肩上有道擦伤,血渗了出来。他用手一抹,甩在地上。

    阿箬头发散了,手里还攥着铁丝,指节发白。

    但他们都没退。

    远处传来三声乌鸦叫。

    短促,清晰。

    萧景珩听见了。

    他忽然笑出声,大声说:“你们锁得住门,封得住嘴,却压不住真相。”

    灰袍人盯着他:“你在等什么人?”

    “我不等。”他看着门外夜色,“我就知道,有人已经走了。”

    灰袍人猛地回头。

    那个送泔水的女仆,刚刚转过巷口。

    他瞳孔一缩。

    “追!”他怒吼,“把那个女人拦下来!”

    两名守卫转身就追。

    但已经迟了。

    萧景珩站在原地没动,嘴角扬着。

    阿箬走到他身边,低声说:“她出了巷子就会左拐,去猪棚。”

    “我知道。”他说。

    两人背靠背站着,面对剩下的七名守卫。

    刀光闪闪。

    灰袍人一步步走近:“就算她跑了,你们也走不了。”

    “我们本来就没想今晚走。”萧景珩活动了下手腕,“我们只想让你们知道——有人来了,有人看了,有人记下了。”

    “你们查不到是谁。”阿箬接道,“你们连她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灰袍人停下脚步。

    他忽然意识到一件事。

    他们不怕被抓。

    他们根本不在乎能不能逃。

    他们在乎的,只是有没有人把话说出去。

    他回头看了一眼巷子。

    空荡荡的。

    那个背木桶的身影,早已不见。

    他缓缓转回身,眼神阴沉:“把他们给我拿下。我要亲自问话。”

    守卫举刀逼近。

    萧景珩握紧手中木棍,低声对阿箬说:“待会我攻左边,你踹右边小腿。”

    “明白。”她微微屈膝。

    两人同时发力。

    他冲向左侧,她旋身踢腿。

    刀光闪起,人影交错。

    火还在烧。

    风从破窗灌进来,吹动梁上灰烬。

    一片焦黑的纸灰飘落,正好落在灰袍人脚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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