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满月擦了擦脸上的眼泪,抬头看着陈东。
此时的陈东也深感诧异。
为什么牛大力冻伤这件事情,郑国栋全力的替他抢救,郑满月为什么会这么紧张?
甚至想要冒险去冰河里采草药。
就在陈东百思不得其解时,郑满月突然说道:“我们郑家总算是没辜负当初牛大力的救命之恩?”
【哦?这是怎么回事?】陈东用意念询问。
“这事得说三年前的夏天……”
“那时候我得了急病,镇上的药不管用,我爹说后山阴坡有株老蛇莓能治,就背着药篓去了后山。”
“那天傍晚还没见我爹回来,我急得直哭,我正要去后山找,就看见牛大力背着我爹从山上下来。”
“我爹的裤腿破了,腿上肿着一大块,是被毒蛇咬了!”
“牛大力说他去后山砍柴,听见坡下有动静,跑过去就见我爹摔在坡底,腿被蛇咬了,已经快晕过去了。”
陈东的耳朵轻轻动了动,心里泛起疑惑。
这么大的事,他以前怎么没听说过?
牛大力没敢耽搁,用柴刀割了自己的布腰带,勒住郑国栋的腿根。
又用嘴把蛇毒吸出来,然后背着陈国栋往县里跑。
郑满月的眼眶又红了。
后山到县里十三里地,全是上坡路,牛大力跑得上气不接下气……
一直忙到后半夜才算是救了陈国栋一条命。
“我爹总说,要是没有牛大力,他那天就没命了。”
“这些年他帮牛大力家看诊,从来没收过钱,就是想还这份情。”
“这次大力出事,我爹说啥都要救他,我也不能看着。”
“要是连救命恩人的忙都不帮,我们郑家成啥了?”
陈东这才恍然大悟,心里瞬间明白了。
原来还有这么一段过往。
他看着郑满月手里的草药,用头蹭了蹭她的胳膊,声音带着暖意。
【快送去吧,别让大力等太久。】
郑满月点点头,赶紧把万年经揣进怀里,用棉袄裹紧,转身往家跑。
陈东看着郑满月的背影,喃喃自语道:“看样子,得替他们把这片森林里的障碍清除才行。”
只有那样,才会保证他们进山的时候,不会再遇到类似陈国栋被蛇咬的事情。
陈东正做着这样的打算,就看一个人从河边小树林里,鬼鬼祟祟疾步走过。
仔细一看,竟然是范四柱。
“这老东西要干啥去?”
陈东抖了抖身上的水,幻化人形后便跟了上去。
范四柱从河边小树林出来,脚步匆匆往张强家赶。
此时他的心里,满是对陈常贵和铜片的惦记,哪还有心思管别的。
推开门,就见张强翘着二郎腿坐在炕沿上,手里把玩着个烟盒,嘴角还挂着笑。
“舅爷爷,你来得正好!许铁墩去刘树根公司闹了,听说把刘树根缠得没法开张,等咱们拿到宝藏,再回来收拾他!”
“收拾个屁!”
范四柱没好气地踹了踹炕沿,长辈的威严压得张强瞬间坐直。
“你这小瘪犊子,尽干些丢西瓜捡芝麻的事儿!”
“许铁墩那点破事能顶啥用?”
“现在最重要的是找陈常贵要铜片,去鹰嘴崖挖宝藏!”
“再耽搁,陈常贵要是跑了,咱们啥都捞不着!”
张强脸上的笑瞬间僵住。
“怕啥的,陈常贵人就在山谷下边,能跑哪去?”
“万一这件事情别人也知道,也跑去找陈常贵,到时候咱们可是连个毛都捞不着!”
张强仍旧不服。
“凭啥我好不容易弄到手的公司就白给刘树根?这仇我不能咽!”
“咽不咽也得先忍着!”
范四柱上前抓起炕边的包袱,往张强手里塞。
“赶紧收拾东西,今晚就去鹰嘴崖,晚了就来不及了!拿到宝藏才是正经事!”
见范四柱急的要命,张强也不再做任何反驳,拿起包袱就要出门。
就在这时,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周美娟慌慌张张跑进来。
“张强!不好了!许铁墩疯了!”
“回家就抱着柱子喊有鬼要吃他,你表舅正到处找人问,说谁把他儿子害成这样,非扒了谁的皮不可!”
张强手里的包袱一下子掉在了地上,眼睛瞪得溜圆。
“疯了?怎么会疯了?我就让他去闹个事,没让他干啥啊!”
“别管他疯没疯!”
范四柱上前拽住张强的胳膊。
“再不走,等你表舅找来,咱们就走不了了!铜片和宝藏要紧,许铁墩的事让周美娟先应付着!”
张强被拽得一个趔趄,也慌了神。
赶紧对周美娟说:“你先去我表舅家,就说许铁墩是自己吓着了,跟我没关系,我……我跟舅爷爷出去办点事,回来再说!”
说完,就被范四柱拽着,头也不回地往外跑。
周美娟站在原地,看着两人跑远的背影,心里又慌又乱。
刚想关门,就见一个壮实的身影堵在门口。
是许铁墩的爹许满桌。
此时老家伙老脸涨得通红,手里还攥着根棍子。
“周美娟!张强呢?我儿子疯了,你让他出来给我个说法!不然我就拆了他这房子!”
许满桌消息打听的倒也快。
很快就知道,当时是张强让许铁墩跑去安排人给刘树根开张捣乱。
两家有着这层亲戚关系,许满桌上门来算账,倒也算是客气的。
周美娟吓得往后退了退,琢磨着怎么应付
就在这时,一路尾随而来的陈东,便立即激活意念驱使。
而这时候的周美娟浑身一僵,像被人操控了似的,张嘴就说道:“这事……”
“这事就是张强让铁墩去的,张强说了,爱咋咋滴!”
许满桌一听,火气更盛,举起棍子就要砸门。
“好你个张强!我儿子要是好不了,我跟他没完!”
“小瘪犊子,坑人坑到老子头上了……”
许满桌抄着棍子就要往屋子里冲。
这时,周美娟机械的又说道:“张强说了……他愿意把这房子给你,抵铁墩的事,你别闹了。”
许满桌举着棍子的手顿住,眼睛瞬间亮了。
这房子虽然旧,可在镇上中心位置,值不少钱!
他心里狂喜,脸上却故意绷着。
撇着嘴道:“一栋破房子就想打发我?我儿子现在疯疯癫癫,连话都说不利索,以后谁给我养老?”
“我们老许家断了后,张强这狗犊子也别想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