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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香囊到底有什么问题?

    望着王氏那张因惊怒而扭曲的脸,程锦瑟心中升起一股快意。

    但她面上却未流露分毫,只是小心翼翼地解释。

    “母亲……母亲息怒。先前您身体不适,卧床休养,女儿担心您,却又不敢叨扰。偏偏那日,吴嬷嬷问起了女儿嫁妆入库的章程。”

    “女儿愚钝,对这些规矩一窍不通,唯恐因自己的失误,耽搁了王府的安排,更怕有损了母亲您和我们程府的体面,这才……这才斗胆,自作主张将嫁妆礼单递了过去。”

    她这番话,说得情真意切,既解释了行为的动机,又不动声色地将“体面”二字高高抬起,堵住了王氏所有可能发作的理由。

    说罢,她略一思索,怯生生地望向王氏,提出一个“补救”的法子:

    “母亲,不如女儿这就去求父亲?请父亲出面,去辰王府里说和一二,将那礼单要回来?辰王殿下向来宽仁敦厚,想来不会为这点小事,为难我们程家的。”

    程锦瑟笃定,王氏今日这番做派,必然是瞒着程士廉。

    程士廉,一生汲汲营营,将“脸面”二字看得比性命还重。

    他或许可以容忍王氏在内宅作威作福,却绝不能容忍王氏做出这等上不得台面、侵吞嫡女嫁妆的龌龊事,尤其是在这即将与皇家结亲的节骨眼上。

    这事若是捅到程士廉那里,以程士廉的脾性,一场雷霆之怒,已是最轻的下场。

    所以,王氏绝不敢,也绝不能同意她的提议。

    果不其然,王氏的脸一下涨得通红。

    她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不必!”

    “此事……此事我会再想办法,用不着惊动你父亲!”

    程锦瑟被她这声厉喝吓住了,越发诚惶诚恐。

    她眼眶一红,却强撑着不掉下眼泪,哽咽道:“母亲息怒,是女儿想得不周了。”

    “可女儿瞧您为此事烦忧,寝食难安,心中不忍……”

    “女儿实在,想为母亲分忧解难。”

    看着她这副“好女儿”的姿态,王氏只觉得胸口一阵气血翻涌。

    再让她在这里待下去,自己迟早要被这个小贱人气得呕出血来!

    王氏一拍桌子,冲着一旁的张嬷嬷尖叫道:

    “还愣着做什么!送大小姐回去!好生‘伺候’着,让她静心休养,莫要再为这些俗事操心了!”

    最后三个字,几乎是咬着后槽牙说出来的。

    “是,夫人。”

    张嬷嬷连忙起身,对着程锦瑟做了个“请”的手势。

    程锦瑟见好就收,不再多言。

    她敛衽起身,对着气得浑身发抖的王氏,行了一个无可挑剔的告退礼,这才转身离去。

    回到院子,只觉得神清气爽。

    她再没有理会院中之事,径直回到书房,取出医经,继续潜心研读。

    那四个新来的丫鬟,则在院中各司其职,动作麻利,眼神沉静。

    丝毫没有因为柳嬷嬷不在,或是她没有吩咐,就有所懈怠。

    程锦瑟将几人的表现看在眼里,心中对柳嬷嬷的眼光又高看了几分。

    确实是毒辣,选来的这四人,皆是沉得住气、有眼力见的。

    直到日影西斜,暮色四合,柳嬷嬷才风尘仆仆回来。

    她一进屋,便谨慎地左右顾盼,确认门外无人,才迅速将房门合上。

    她快步走到程锦瑟身边,压低了声音回话:

    “姑娘,老奴今日分头去了京中几家信誉最老的药铺与香料行。将那香囊里的料子磨成粉,请相熟的老师傅一一分辨过了。”

    她从袖中取出一张纸条展开,递到程锦瑟手里。

    “这香囊中的香料,共计七味:白芷、丁香、零陵香、藿香、甘松、檀香,龙脑。”

    “奴婢反复确认过,这七味香料的配比也并无出奇之处,是京中贵妇们安神静心常用的方子,绝无夹杂任何阴损之物。”

    “再没有别的了?”

    程锦瑟接过纸条,看着上面熟悉的药名,蹙紧眉。

    柳嬷嬷摇了摇头:“没有了。几位老师傅都说,此香配方平和中正,有静心凝神之效,常人佩之,有益无害。”

    程锦瑟的心沉了下去。

    这结果与她自己闻辨得出的结论,别无二致。

    可这却正是最大的不寻常之处。

    太子萧云启,是怎样一个阴鸷扭曲、占有欲极强的人,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他那温润如玉的表象之下,藏着的是令人不寒而栗的疯狂与猜忌。

    他怎么可能送来一个只是“安神静心”的寻常香囊?

    太反常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

    一个看似无害的举动,背后往往藏着最致命的杀机。

    程锦瑟捏着那张薄薄的纸,陷入了沉思。

    问题不在香料本身,那会在哪里?

    难道是布料?

    可她也仔细分辩过,确实没有问题。

    或者说,这个香囊,会与别的什么东西产生反应?

    譬如婚宴上的某道菜,某杯酒,甚至是……

    辰王府中的某种熏香?

    这个香囊,是萧云启投下的一枚棋子,一枚她看不透用意的棋子。

    戴上,就是将一个未知的危险带在身边。

    不戴,必然会引起萧云启的疑心。

    以他那疯魔的性子,一旦疑心她有所察觉,天知道他会做出什么更过激的举动。

    若是因此牵连到弟弟程锦渊……

    想到这里,程锦瑟的心猛地一揪。

    不行,她不能冒这个险。

    绝对不能让萧云启起疑!

    程锦瑟咬了咬唇,终于下定决心。

    “我知道了。”

    她的手不由自主地握住腰间的香囊,轻轻摩挲。

    那就按他说的,戴着便是。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倒要看看,萧云启的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大婚之日,便是她的战场!

    这香囊,便是敌人送来的战书,她接下了。

    只是,方才想起弟弟程锦渊,倒让她想了起来旁的事来。

    她对柳嬷嬷吩咐道:“再过几日,便是锦渊旬休的日子了。你吩咐听竹她们,将锦渊的院子仔细打扫干净,被褥用具都换上新的,莫让他回来,觉得有半分不自在。”

    “姑娘放心,奴婢省得。”柳嬷嬷躬身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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