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
关灯 护眼
彩页文学 > 拥兵百万被赐死,起兵剑指朱元璋 > 第129章 天子之怒伏尸百万

第129章 天子之怒伏尸百万

    客栈外,嘈杂的脚步声和甲胄摩擦声由远及近,瞬间打破了夜的宁静。

    “锦衣卫办案!里面的人,全部出来!”

    一声冰冷的喝令,如同惊雷,炸得客栈老板和伙计魂飞魄散。

    陆小凤的眉头皱了起来,他刚从叶孤城眼中看到那份死志,心里正堵得慌,麻烦就自己找上门了。

    “看来今天这顿酒是喝不成了。”陆小凤叹了口气,对着叶孤城说道,“你先待着,我出去看看。”

    叶孤城没有动,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坐在月光照不到的阴影里,仿佛与黑暗融为了一体。

    陆小凤摇了摇头,推门走了出去。

    客栈的大堂里,已经站满了身穿飞鱼服的锦衣卫。为首的,正是白天在第一楼见过的那个年轻人,锦衣卫指挥使,沈炼。

    沈炼的目光越过那些瑟瑟发抖的掌柜和伙计,直接落在了陆小凤身上。

    “陆小凤,”沈炼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你果然在这里。”

    “哎呀,沈大人,真是巧啊。”陆小凤脸上又挂起了那副嬉皮笑脸的表情,“您是来查案,还是来请我喝酒的?要是查案,我可什么都不知道。要是喝酒,我倒是随时奉陪。”

    “本官没空跟你废话。”沈炼的手按在了腰间的绣春刀上,“叶孤城,是不是在里面?”

    陆小凤心里咯噔一下。

    他知道,这下是瞒不住了。

    “沈大人,大家都是江湖人,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何必把事情做得这么绝呢?”陆小凤试图打个圆场,“叶城主他……”

    “本官是朝廷命官,不是江湖人。”沈炼冷冷地打断了他,“最后问你一次,叶孤城,在不在里面?”

    他身后的几十名锦衣卫缇骑,齐刷刷地拔出了半截绣春刀,刀锋在灯火下泛着森然的寒光。大堂里的温度,仿佛瞬间降到了冰点。

    陆小凤知道,今天这事,善了不了了。

    他正准备说些什么,一个比沈炼声音更冷,比刀锋更寒的声音,从他身后的房间里传了出来。

    “我在这里。”

    房门被推开。

    叶孤城一身白衣,抱着他的剑,缓缓走了出来。

    他甚至没有看那些如狼似虎的锦衣卫,他的目光,穿过所有人,落在了沈炼的身上。

    “你找我?”

    沈炼的瞳孔微微一缩。

    他见过无数悍匪巨盗,也审过不少武林高手。但没有一个,能有眼前这个男人这般的气势。

    那不是杀气,也不是威压。

    那是一种纯粹的、极致的、凌驾于众生之上的孤傲。仿佛他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座万年不化的雪山,一柄悬于九天之上的神剑。

    “白云城主,叶孤城。”沈炼缓缓吐出这几个字,手心竟微微有些冒汗。他握紧了刀柄,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陛下有旨,宣你入宫觐见。”

    “我若不去呢?”叶孤城的声音依旧平淡。

    “那本官,就只能得罪了。”沈炼一字一句地说道,“来人,拿下!”

    一声令下,四名锦衣卫中最精锐的校尉,如同四道鬼影,从不同的角度,扑向叶孤城!

    他们手中的绣春刀,组成了一张密不透风的刀网,封死了叶孤城所有的退路。

    陆小凤心头一紧,下意识地就要出手。

    然而,他快,有人比他更快。

    没有人看清叶孤城是怎么动的。

    众人只看到一道白光闪过。

    那不是刀光,也不是剑光。

    那只是叶孤城拔剑的动作,快到极致,在空中留下的一道残影。

    “锵——”

    一声清越的剑鸣,如同龙吟,响彻夜空。

    扑向他的四名校尉,动作在半空中戛然而止。他们脸上的表情凝固了,保持着前冲的姿态,却再也无法前进分毫。

    下一刻,他们手中的绣春刀,齐齐断成了两截。

    断口光滑如镜。

    四人闷哼一声,踉跄着后退,虎口鲜血淋漓,满脸都是不敢置信的惊骇。

    一剑,只是一剑!

    甚至没有人看清他到底是怎么出剑的!

    整个大堂,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的锦衣卫,都呆呆地看着那个持剑而立的白衣男人,感觉自己的呼吸都被扼住了。

    这就是剑神?

    这就是白云城主?

    沈炼的脸色,变得前所未有的凝重。

    他知道叶孤城很强,但他没想到,会强到这个地步。

    这已经超出了凡人武学的范畴。

    叶孤城收剑入鞘,动作依旧不快,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韵律。

    他抱着剑,仿佛抱着自己的爱人。

    “告诉皇帝,”他转身,向着客栈的后门走去,声音清晰地传入每一个人的耳朵里,“我的人情,已经还了。”

    “九月十五,月圆之夜,紫禁之巅,我只为剑道而战。”

    他的身影,在后门的阴影里一闪而没,消失不见。

    留下满堂目瞪口呆的锦衣卫,和一脸苦笑的陆小凤。

    沈炼站在原地,久久没有说话。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还在微微颤抖的手。

    他知道,如果刚才出手的是自己,下场,不会比那四名校尉好多少。

    “沈大人,”陆小凤走了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现在你相信了吧?这不是你们能管得了的事。”

    沈炼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震惊。

    “陆小凤,”他看着他,眼神复杂,“你最好,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说完,他不再停留,转身大步走出客栈。

    “收队!回宫!”

    他必须立刻将这里发生的一切,原原本本地,禀报给那个坐在龙椅上的男人。

    他有一种预感,皇帝听到这个消息后,绝不会像他表现出来的那样平静。

    一场真正的风暴,就要来了。

    陆小凤看着锦衣卫们潮水般退去,无奈地摇了摇头。

    他拿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又倒了一杯,一饮而尽。

    茶,已经凉了。

    就像他现在的心情。

    “疯子,一个个都是疯子。”他喃喃自语。

    一个为了还人情,不惜与整个天下为敌。

    一个为了剑道,不惜赌上自己的性命。

    还有一个,高高在上,将所有人都当成棋子,玩弄于股掌之间。

    他夹在这群疯子中间,感觉自己头都大了。

    他得走了。

    金陵城,已经成了风暴的中心。再待下去,他这只小蝴蝶,迟早要被风暴撕成碎片。

    武英殿。

    灯火依旧通明,但气氛却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沈炼单膝跪在殿中,低着头,将客栈里发生的一切,一字不漏地禀报完毕。

    他不敢抬头去看龙椅上皇帝的表情。

    自从他进殿之后,朱栢就一句话都没有说。

    他只是静静地听着,手中把玩着那枚麒麟玉佩,动作不疾不徐。

    殿内,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烛火偶尔爆开的“噼啪”声,和沈炼自己那沉重如鼓的心跳。

    他知道,皇帝越是沉默,就意味着他心中的怒火,烧得越旺。

    终于,朱栢放下了手中的玉佩。

    “呵呵……”

    他又笑了。

    那笑声很轻,在空旷的大殿里,却显得格外刺耳。

    沈炼的头埋得更低了,浑身的肌肉都绷紧了。

    “好,好一个‘只为剑道而战’。”朱栢缓缓站起身,一步一步,从御阶上走了下来。

    他的脚步很轻,但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沈炼的心脏上。

    “朕给了他台阶,给了他荣耀,给了他一个体面下场的机会。”朱栢走到沈炼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他却当着朕的锦衣卫的面,斩断了朕的刀,打了朕的脸。”

    “沈炼,你告诉朕,这是不是很有趣?”

    “臣……臣该死!”沈炼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额头重重地磕在冰冷的金砖上,“臣办事不力,未能将叶孤城拿下,请陛下降罪!”

    “降罪?”朱栢摇了摇头,“朕为什么要降你的罪?”

    他伸出手,将沈炼扶了起来。

    “你做的很好。”朱栢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出人意料地温和,“你让朕看清楚了,这些所谓的江湖人,到底是一群什么样的货色。”

    “给脸,不要脸。”

    “给他们三分颜色,他们就想开染坊。”

    “在他们眼里,没有君臣,没有法度。只有他们那可笑的‘道义’和‘尊严’。”

    朱栢转过身,重新走回御阶,但这一次,他没有坐下,而是负手而立,背对着沈炼和贾诩。

    “贾诩。”

    “臣在。”一直沉默如影子的贾诩,上前一步。

    “你之前说,不若将朱棣旧部那些悍将,尽数杀了,以绝后患。”朱栢的声音,变得冰冷刺骨,“朕当时觉得,不必。因为朕觉得,他们是军人,军人,懂得什么叫服从。”

    “但现在看来,是朕错了。”

    “朕对这些自以为是的匹夫,太仁慈了。”

    贾诩和沈炼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深深的震惊。

    他们知道,皇帝这是真的动了杀心。

    而且,这一次的杀心,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来得更加猛烈!

    “传朕旨意。”朱栢的声音,如同来自九幽地狱的寒风,让整个大殿的温度都降了下来。

    “一,着六扇门总捕头,铁手,协同锦衣卫,彻查金陵城内所有江湖人士。凡身份不明者,言行可疑者,一律拿下,关入诏狱,严加审问!”

    六扇门!

    皇帝竟然连六扇门都动用了!

    锦衣卫是对内的特务机构,而六扇门,则是专职负责江湖事物的暴力机关。两大机构联手,这是要将整个金陵的江湖,连根拔起!

    “二,”朱栢的声音顿了顿,变得更加森然,“告诉铁手,朕不要活口,朕只要口供。审问的手段,不必拘泥。三天之内,朕要知道,朱宸濠在金陵,到底安插了多少眼线,联络了多少人!”

    “三,天牢那边,加派一倍人手。告诉项羽,从现在起,任何人,不得靠近燕王朱棣的院子半步。苍蝇飞进去,也要给朕把翅膀掰下来!”

    “四,”朱栢转过身,目光如刀,落在了沈炼的身上,“沈炼。”

    “臣在!”

    “朕再给你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朱栢一字一句地说道,“叶孤城,西门吹雪。朕不管他们是什么剑神,是什么武林神话。在朕眼里,他们就是两个不知死活的乱臣贼子。”

    “九月十五之前,朕要他们,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朕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下毒也好,暗杀也罢,动用军队围剿也行。朕只要一个结果。”

    沈炼的心,狂跳起来。

    这是……要他去刺杀两位当世剑神?

    这任务的难度,比登天还难!

    但他没有丝毫犹豫。

    这是皇帝给他的命令,也是他洗刷耻辱的唯一机会。

    “臣,遵旨!”沈炼单膝跪地,声音铿锵有力,“臣若不能完成任务,愿以死谢罪!”

    “很好。”朱栢点了点头,“朕等着你的好消息。”

    他挥了挥手,示意沈炼和贾诩可以退下了。

    大殿内,再次只剩下他一个人。

    他走到那副巨大的疆域图前,目光落在了汝南的位置上。

    “朱宸濠……”

    他嘴里轻轻念着这个名字,眼中闪烁着猎人看到猎物时,那种兴奋而又残忍的光芒。

    “你以为,朕是在跟你玩什么请君入瓮的把戏吗?”

    “不。”

    “朕,只是想找个借口,杀人罢了。”

    他拿起桌上的一支朱笔,在那副地图上,将汝南平南王府的位置,重重地画了一个圈。

    然后,又画了一个大大的叉。

    他想杀的人,太多了。

    朱允炆那个废物,留着终究是个祸害。

    朱棣那头饿狼,更是心腹大患。

    还有朱宸濠这条毒蛇,以及天下那些心怀二意的藩王和旧臣。

    一个个杀,太慢,也太麻烦。

    现在,他们自己把借口送到了他的手上。

    “决战紫禁之巅?”

    “好啊。”

    “朕就让你们的血,染红这紫禁之巅。”

    他要用一场最盛大,最华丽的杀戮,来为自己的新皇朝,献上一场最血腥的祭礼。

    他要让天下所有人都看清楚。

    这天下,到底是谁的天下。

    这规矩,到底由谁来定!

    他缓缓坐回龙椅,闭上了眼睛。

    脑海中,浮现出的,却不是那些敌人的脸。

    而是一张苍老的,布满了失望和痛苦的脸。

    他的父皇,朱元璋。

    朱栢的嘴角,勾起一抹复杂的弧度。

    他知道,这场清洗,必然会牵连无数。

    而那个老人,在知道这一切之后,又会是怎样的反应?

    会再次吐血?还是……会彻底心死?

    朱栢忽然觉得,自己应该去看看他了。

    去看看那个亲手缔造了大明,又亲手将它推入深渊的男人。

    去看看他,现在这副可怜的样子。

    朱栢站起身,脱下了那身象征着至高权力的玄色龙袍,换上了一身普通的亲王常服。

    他没有带任何侍卫,甚至没有告诉贾诩。

    一个人,悄无声息地,走出了武英殿。

    皇宫的夜,很深,很静。

    月光如水,洒在金色的琉璃瓦上,反射出清冷的光。

    朱栢走在空无一人的宫道上,脚步声在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

    他没有去金碧辉煌的乾清宫,也没有去后宫任何一个妃子的住处。

    他的方向,是西苑。

    那个曾经是皇家园林,如今却成了太上皇朱元璋囚笼的地方。

    西苑的守卫,比天牢还要森严。

    三步一岗,五步一哨。

    带队的,是朱栢最信任的悍将之一,冉闵。

    看到朱栢独自一人前来,冉闵显得有些惊讶,连忙单膝跪地行礼。

    “陛下,您怎么……”

    “起来吧。”朱栢摆了摆手,“朕来,看看父皇。”

    冉闵起身,神情有些复杂:“太上皇他……最近脾气不太好,已经好几天没怎么进食了。”

    “是吗?”朱栢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他骂朕了?”

    “……骂了。”冉闵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实话,“骂得很难听。”

    “呵呵。”朱栢笑了笑,“让他骂吧。只要他还有力气骂人,就说明,他还死不了。”

    他迈步向院内走去。

    冉闵想跟上去,却被朱栢一个眼神制止了。

    “你们,都在外面守着。没有朕的命令,任何人不许靠近。”

    “……遵旨。”

    朱栢推开了那扇沉重的院门。

    院子里,没有掌灯。

    只有清冷的月光,将亭台楼阁的影子,在地上拉得细长,如同一个个张牙舞爪的鬼影。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衰败和死寂的气息。

    朱栢的目光,很快就锁定在了主殿的位置。

    殿门紧闭,但里面,却透出一点微弱的烛光。

    还有一阵阵压抑的、如同野兽呜咽般的哭声,断断续续地传了出来。

    朱栢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

    他放轻了脚步,悄无声息地,走到了殿门前。

    他没有推门,只是通过门缝,向里面望去。

    殿内,空旷而冷清。

    偌大的宫殿,只点了一支蜡烛,烛光摇曳,将一个佝偻的背影,投射在墙壁上,显得格外孤寂。

    朱元璋就坐在冰冷的地上,背对着殿门。

    他身上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旧袍子,头发散乱,整个人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

    在他的面前,摆着一张小小的灵牌。

    灵牌上,刻着一行字:孝慈高皇后马氏之位。

    而在灵牌旁边,还放着另一张,稍小一些的:懿文太子朱标之位。

    朱元璋的手里,正捧着马皇后的那张牌位,用自己的袖子,一遍又一遍,不知疲倦地擦拭着。

    他的口中,正用一种含糊不清的、带着浓重乡音的语调,喃喃自语。

    “妹子……咱来看你了……”

    “咱对不住你啊……咱没用,没保住你给咱生的好大儿……”

    “标儿他……他死得早啊……要是他还在,咱大明的天下,哪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他说着说着,声音就哽咽了。

    那双曾经杀伐果决,令天下英雄胆寒的眼睛里,此刻流出的,是浑浊而滚烫的泪水。

    “老婆子啊……咱想你了……咱真的想你了……”

    “咱现在,就是个孤家寡人……儿子们,一个个都恨不得咱早点死……孙子,是个扶不上墙的烂泥……”

    “咱守着这么大个江山,有什么用?咱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你当初跟咱说,要对儿子们好点,要善待功臣……咱没听……咱把他们都杀了……都逼反了……”

    “咱错了……咱真的错了……”

    他抱着那块冰冷的牌位,哭得像个孩子。

    那哭声,嘶哑,悲凉,充满了无尽的悔恨和绝望。

    他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大明太祖,不再是那个从尸山血海里杀出来的开国皇帝。

    他只是一个失去了妻子,失去了儿子,被全世界背叛的,可怜的老人。

    朱栢就那么静静地站在门外,看着,听着。

    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那双深邃的眼眸里,也看不出是怜悯,是嘲讽,还是别的什么。

    他只是看着。

    看着那个曾经让他无比敬畏,也无比痛恨的男人,是如何在岁月的侵蚀下,在权力的反噬下,变成现在这副模样的。

    他想起了自己的童年。

    想起了那个永远都板着脸,对他不闻不问的父亲。

    想起了那个总是病恹恹,在宫中没有丝毫存在感的母亲。

    想起了那些高高在上,众星捧月的兄长。

    想起了他自己,是如何像一个透明人一样,在皇宫的角落里,卑微地长大。

    他从来没有得到过父爱。

    朱元璋给他的,只有冷漠,和无视。

    所以,他也不需要向他付出任何亲情。

    在朱栢的眼里,朱元璋不是他的父亲。

    他只是一个失败的君王,一个失败的父亲。

    一个,即将被他彻底扫进历史垃圾堆的,前朝的符号。

    朱元璋的哭声,渐渐低了下去。

    他似乎是哭累了,只是抱着牌位,蜷缩在地上,身体微微地颤抖着。

    “老婆子……标儿……你们在那边,等等咱……”

    “咱……快了……”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