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佑清赶紧走过来,捡起地上尚未摔破的药罐。他握住青年的手:“多谢公子出手相救!”
青年笑着摇头:“小事一桩,我最看不惯这种讹人的勾当。”
“公子请到里面坐,我给你倒杯茶。”何佑清掀起门帘,邀请青年进去。
青年跟着他走进后堂,里面摆着一排药柜,上面贴着“当归”“黄芪”“人参”等标签,药香扑鼻。
何佑清倒了杯茶,放在他面前:“公子尊姓大名?”
“在下萧关山,不过是个游历江湖的闲人。”萧关山喝了口茶,笑道。
何佑清坐在他对面,说道:“今日多亏了公子,不然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萧关山放下茶杯,打量着他:“何大夫医术高明,在百姓中有口碑,怎么会被地痞讹诈?”
何佑清叹了口气:“我昨日给一位老者看病,没收钱。那些地痞可能是见我好欺负,就来讹钱。”
萧关山放下茶杯,说道:“我在这里待了七日,得知你的医术和仁心,甚为钦佩。你是名医,周大彪即便横行霸道,也不敢公然犯你。你最近有没有得罪什么人?”
何佑清想了想,突然皱起眉头:“上个月,富康药铺老板张元来找过我,说给我一千两银子,让我把医馆关了,我没答应。后来他就说,要是我不识抬举,就有我好看的……”
“富康药铺?”萧关山摸了摸下巴,“我听说那家药铺卖的药比别的地方贵两倍,还经常卖假药。你这儿义诊,抢了他的生意,他必定怀恨在心,所以找周大彪来闹。”
何佑清点了点头:“上个月有名老者来我这儿看病,说富康药铺卖给他的人参是假的,吃了之后上吐下泻……”
“看来这张元不是好东西。”萧关山冷笑,“既然他敢找周大彪来闹,咱们就得给他点颜色看看。”
何佑清犹豫了一下:“张元有个亲戚在知府衙门当师爷,咱们要是得罪了他,会不会……”
“怕什么?”萧关山拍了拍腰间的剑,“正义自在人心,就算他有后台,咱们也能找到证据治他。”
接下来的几天,萧关山一直在城里转悠,打听富康药铺的情况。他发现,张元和周大彪来往密切,经常在富康药铺后院商量事情。
晚上,萧关山穿着夜行衣,翻进富康药铺的后院。他躲在一棵大树后面,听见房间里传来张元和周大彪的声音。
“周大彪,你上次没办成事,让那小子坏了我的好事,这次可得小心点。”张元的声音里带着不满。
“张哥,你放心,这次我找了个厉害的角儿,江湖上有名的‘红蝎’,他手里有瓶‘十日断魂散’,吃了之后,十日内必死无疑,而且看不出任何痕迹。”周大彪得意地说道。
“好!”张元拍了拍桌子,“这次你让‘红蝎’把药下在何佑清的药罐里,等有人吃了药死了,咱们就告他卖假药,治死了人。到时候,他的医馆就得关门,咱们的生意就好了。”
萧关山听了,心里暗骂:“蛇蝎心肠!”
翌日,萧关山找到何佑清,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他。何佑清脸色发白:“他们竟然想下毒害我?”
“别怕,我有办法对付他们。”萧关山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这是我从家里带出来的‘假死药’,吃了之后会昏迷三天,跟真死一样,但不会有生命危险。咱们可以让一个可信的人来吃这药,然后假装被何大夫治死了,引张元和周大彪来闹,到时候咱们拿出证据,就能治他们的罪。”
何佑清想了想,说:“我有个在乡下的表弟,叫陈九,是个猎户,为人老实,而且跟我关系好,应该愿意帮忙。”
“好!”萧关山拍了拍他的肩膀,“咱们就这么办。”
三日后,陈九按照计划,假装得了重病,来找何佑清看病。何佑清给了他一包“药”,让他回去吃,这药自然是萧关山准备好的“假死药”。陈九吃了药之后,就假死过去,他的家人抬着“尸体”来找何佑清问责,要何佑清赔偿命债。
周大彪听说后,高兴得跳起来,赶紧带着张元朝何氏医馆奔去。他们一进医馆,就大喊大叫:“何佑清,你卖假药治死了人,今儿个不赔死者家属一千两银子,老子烧了你这医馆!”
何佑清假装吓得浑身发抖,说:“周大哥,我没有卖假药,陈九的病我是按照药方治的……”
“还敢狡辩!”周大彪一把揪住何佑清的衣领,“走,咱们去衙门,让官老爷评评理!”
这时,萧关山从里屋走出来,厉声道:“慢着,何大夫医术高明,仁心济世,岂容你们血口喷人!必定是有人陷害。”
何佑清说道:“昨日有名汉子在我医馆闲逛,我见他鬼鬼祟祟靠近药柜,形迹可疑,后来我实在忙,没顾得上理他。如今想来,定是那人调换了药材。”
萧关山立即打开药罐,取药验看,果然查出一些异样粉末。
这时,店门口来了几名衙役,经过验看,正是毒药残迹。
萧关山立即从怀里掏出一枚铜牌往众人面前晃了一眼,众人还没有看清楚上面内容,他便将铜牌收回怀中,冷声道:“我乃刑狱司密探,奉命追查贼人‘红蝎’,没想到他逃到这里投毒害人。”
张元和周大彪一听“刑狱司”三字,顿时面色煞白,几个衙役在京官面前哪里还敢嚣张,立马躬身行礼:“拜见大人!”
萧关山说道:“何大夫,你再看看那人,还能不能救?”
何佑清连忙上前探脉,片刻后松了口气:“还有救,只需立即施针解毒。”他迅速取出银针,在陈九几处大穴扎下,又喂其服下解药。
约莫一盏茶工夫,陈九悠悠转醒,睁眼看到众人围立,挣扎着坐起,朝何佑清磕头道:“多谢何大夫救命之恩!”
周大彪和张元见状,脸色骤变,只得悻悻离开。在场围观百姓纷纷赞扬何佑清医术高明,起死回生,称他为“何神医”。
“红蝎”因为张元和周大彪暴露了行踪,恼怒之下,当夜就把二人砍死,在墙上留下“红蝎索命”四个血淋淋的大字,弄得镇上人心惶惶。官府开展追捕无果,只得张贴告示悬赏缉拿“红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