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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燕园秋意与师大桂香

    北京的九月,褪去了盛夏的燥热,风里裹着淡淡的桂花香,吹得人心头发痒。王剑和叶菲拎着沉甸甸的行李箱,站在北京西站的广场上,看着眼前川流不息的人群、高耸入云的高楼,还有远处隐约可见的天安门轮廓,一时竟有些恍惚 —— 几天前还在县城的田埂上帮父母收玉米,如今却站在了这座无数人向往的城市,即将开启全新的大学生活。

    “先去你学校报到吧?” 叶菲仰头看着王剑,眼里满是期待。清华大学在海淀区,北京师范大学离得不算远,坐公交大概四十分钟。王剑点点头,伸手帮叶菲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好,先送你去师大,我再回清华。”

    两人跟着导航找到公交站,刚上公交车,就有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奶奶给他们让座。“小伙子小姑娘,看你们拎着行李箱,是刚入学的大学生吧?” 老奶奶笑着问,“哪个学校的呀?” 叶菲腼腆地回答:“奶奶,我是北师大的,他是清华的。” 老奶奶眼睛一亮:“哎哟,都是好学校!以后肯定有出息!”

    一路上,老奶奶跟他们聊起北京的秋天,说颐和园的枫叶要红了,香山的红叶再过阵子也该开了,还叮嘱他们有空一定要去看看。王剑和叶菲认真听着,偶尔点点头,心里对这座城市的好感又多了几分。

    四十分钟后,公交车稳稳地停在北师大东门。校门口挂着 “欢迎 2003 级新同学” 的红色横幅,穿着红色志愿者服装的学长学姐举着指引牌,热情地迎上来:“同学你好!是来报到的吗?哪个学院的呀?” 叶菲连忙说:“我是教育学部的,叶菲。”

    “教育学部的呀!跟我来,我带你们去报到点!” 一位扎着马尾、笑容爽朗的学姐接过叶菲的行李箱,边走边跟他们介绍校园:“前面那栋红房子是主楼,咱们教育学部的报到点就在主楼一层。校园里的桂花都开了,你们闻,可香了!”

    果然,风里的桂花香越来越浓,顺着石板路往前走,路边的桂花树上缀满了细碎的金黄色小花,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叶菲忍不住停下脚步,拿出手机对着桂花树拍照,嘴角带着甜甜的笑意:“这里也太好看了吧!比咱们县城的公园还美。”

    王剑站在她身边,看着她兴奋的样子,心里也暖暖的。他拿出自己的手机,悄悄给叶菲拍了张照片 —— 照片里,叶菲穿着浅蓝色的连衣裙,站在桂花树下,阳光落在她的发梢,连睫毛都透着光。

    报到的流程很顺利,学长学姐帮叶菲登记信息、领取校园卡和军训服,还贴心地给了她一张校园地图,标注好了宿舍、食堂、教学楼的位置。叶菲的宿舍在公主楼,四人间,上床下桌,带独立阳台。她的三个室友已经到了,一个来自上海,一个来自四川,还有一个来自新疆,大家见了面都很热情,很快就聊到了一起。

    “那我先去清华报到了,晚上给你打电话。” 王剑帮叶菲把行李箱放进衣柜,又叮嘱了几句注意事项,才依依不舍地转身离开。叶菲送他到宿舍楼下,看着他的背影慢慢消失在桂花树下,心里竟有些小小的失落 —— 这是他们认识以来,第一次分开住,以后见面就要靠公交和地铁了。

    从北师大到清华,王剑坐了半小时公交。刚走到清华东门,就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了 —— 古朴的二校门矗立在阳光下,白色的石柱上刻着 “清华园” 三个苍劲有力的大字,门口挤满了前来报到的新生和家长,穿着蓝色志愿者服装的学长学姐忙前忙后,热情地指引方向。

    “同学你好!是计算机系的吗?” 一位戴着眼镜、文质彬彬的学长迎上来,接过王剑的行李箱,“我是计算机系的大三学长,跟我来,我带你去报到。” 一路上,学长跟王剑介绍清华的历史,说二校门是清华的标志性建筑,还有荷塘月色、近春园这些有名的景点,还调侃说 “清华的男生多,找对象可得抓紧”。

    王剑的宿舍在紫荆公寓,四人间,条件比他想象中好很多,有独立卫生间和热水,还有空调。他的三个室友都是计算机系的,一个来自广东,叫陈阳,性格开朗,说话带着浓浓的广东口音;一个来自陕西,叫李哲,戴着厚厚的眼镜,看起来很文静;还有一个来自黑龙江,叫王浩,个子高大,说话直爽,一见面就跟王剑称兄道弟。

    “兄弟,你也是农村来的?” 王浩拍着王剑的肩膀问。王剑点点头,王浩笑着说:“太好了!我也是农村的,以后咱们有共同话题了。陈阳和李哲都是城里来的,以后咱们多跟他们学学,别让人看不起。” 陈阳和李哲连忙说:“别这么说,大家都是同学,互相学习才对。”

    晚上,王剑给叶菲打电话,两人聊了很久。叶菲说她的室友都很好,四川的室友还给她带了家乡的牛肉干,上海的室友教她怎么用校园网;王剑则跟她说了清华的校园风景,还有室友们的趣事。最后,叶菲小声说:“王剑,我有点想你了。” 王剑的心里一暖,轻声说:“我也想你,明天周末,我去找你,咱们一起去逛颐和园好不好?” 叶菲开心地答应了。

    第二天一早,王剑就起床了。他穿上新买的白色 T 恤和牛仔裤,还特意梳了梳头发,才出门去北师大。到了北师大东门,叶菲已经在门口等他了,穿着一条白色的裙子,手里拎着一个小背包,里面装着水和零食。

    “咱们先去吃早餐吧?” 叶菲拉着王剑的手,往校园里的食堂走,“我昨天尝了食堂的豆浆和包子,特别好吃,比咱们县城的还香。” 食堂里人很多,叶菲排队买了两杯豆浆和四个肉包,王剑则去买了两个茶叶蛋。两人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一边吃早餐,一边看着窗外的桂花,心里满是甜蜜。

    吃完早餐,两人坐公交去颐和园。颐和园的门票很便宜,学生票只要十五块。刚走进颐和园,王剑就被眼前的景色吸引了 —— 昆明湖像一面巨大的镜子,倒映着蓝天白云和远处的万寿山,湖边的柳树垂着长长的枝条,随风轻轻晃动,偶尔有游船从湖面划过,留下一道道涟漪。

    “你看,那就是万寿山!” 叶菲指着远处的山峰,兴奋地说,“课本里写过的,还有佛香阁,就在山顶上。” 两人沿着湖边的小路慢慢走,叶菲时不时停下来拍照,王剑则在旁边帮她拎着背包,偶尔给她递水。走到长廊时,叶菲拉着王剑的手,指着长廊上的彩绘说:“你看这些画,有西游记的,有三国演义的,太好看了!”

    中午,两人在颐和园附近的小饭馆吃了北京炸酱面。炸酱面的味道有点咸,但配上黄瓜丝和豆芽,吃起来很爽口。叶菲吃得很开心,还跟王剑说:“以后咱们每个周末都去一个景点,把北京的景点都逛遍好不好?” 王剑点点头,笑着说:“好,都听你的。”

    下午,两人去了香山。虽然红叶还没红,但山上的空气很清新,风里带着淡淡的松针香。两人沿着石阶慢慢往上爬,王剑怕叶菲累,时不时停下来等她,还帮她擦汗。爬到山顶时,两人都累得气喘吁吁,但看着远处的北京城区,心里满是成就感。

    “王剑,你看,北京好大啊!” 叶菲靠在王剑的肩膀上,指着远处的高楼说,“以后我们就在这里生活了,是不是很神奇?” 王剑紧紧握住她的手,轻声说:“是很神奇,但只要我们在一起,不管在哪里,都是家。”

    开学后的第一周,主要是新生入学教育,听校长讲话、参观校史馆、学习校规校纪。王剑发现,清华的学习氛围特别浓厚,图书馆里总是坐满了人,连食堂里都有人边吃饭边讨论问题。他的室友陈阳每天早上六点就起床去自习室,李哲则抱着厚厚的专业书,整天泡在图书馆里,王浩虽然性格开朗,但学习也很努力,晚上经常跟王剑一起在宿舍里刷题。

    叶菲在北师大的生活也很充实。教育学部的课程很多,有教育学原理、心理学、中国教育史等等,叶菲上课很认真,笔记记得密密麻麻,还经常跟室友一起去图书馆查资料。她还报名参加了学校的文学社,因为她喜欢写作,想跟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交流。

    周末的时候,王剑和叶菲总会约着一起出去玩。他们去了天安门广场,看了庄严的升旗仪式,叶菲看着五星红旗缓缓升起,激动得热泪盈眶;他们去了故宫,在红墙黄瓦间感受历史的厚重,叶菲还特意买了一本故宫的画册,说要把美丽的景色都记下来;他们去了王府井大街,吃了北京的特色小吃,冰糖葫芦、驴打滚、豌豆黄,每一样都让叶菲赞不绝口。

    十月初,学校开始军训。军训很辛苦,每天早上六点就要起床,出操、站军姿、练队列,太阳晒得人头晕眼花,晚上还要练军歌,有时候还要紧急集合。王剑的皮肤晒黑了不少,但他从不叫苦,因为他知道,军训是锻炼意志的好机会。

    叶菲的军训也不轻松,她的体质不太好,站军姿的时候经常头晕,但她还是咬牙坚持着。有一次,她在训练中晕倒了,被送到了校医院。王剑得知消息后,急得不行,军训结束后就立刻赶到北师大,看到叶菲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心里特别心疼。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不舒服就跟教官说啊!” 王剑坐在床边,握着叶菲的手,语气里带着责备,更多的是担心。叶菲看着他着急的样子,心里暖暖的,轻声说:“我不想拖大家的后腿,而且我也想坚持下来。” 王剑叹了口气,给她削了一个苹果:“以后别这么傻了,身体最重要,知道吗?”

    军训结束后,学校举办了军训汇演。王剑所在的方阵走得特别整齐,获得了一等奖,他还因为表现优秀,被评为 “军训优秀学员”。叶菲也参加了汇演,她所在的方阵表演了军体拳,赢得了阵阵掌声。汇演结束后,王剑和叶菲在校园里散步,看着对方晒黑的脸,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十一月,北京的天气越来越冷,桂花香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银杏叶的金黄。清华园里的银杏树都黄了,阳光洒在金黄的树叶上,像撒了一层金子,吸引了很多人前来拍照。王剑特意拉着叶菲来清华看银杏,叶菲看着金黄的银杏树,兴奋地说:“太美了!比咱们县城的银杏树好看多了!”

    两人在银杏树下散步,叶菲捡起一片银杏叶,夹在笔记本里,说要留作纪念。王剑看着她认真的样子,突然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盒子,里面装着一条银色的项链,项链上挂着一个小小的银杏叶吊坠。

    “这是我给你买的,” 王剑把项链递给叶菲,“看到清华的银杏树,就想起你,觉得这个吊坠很适合你。” 叶菲接过项链,眼里满是惊喜,她让王剑帮她戴上,然后对着手机屏幕看了看,笑着说:“真好看,谢谢你,王剑。”

    王剑轻轻抱住她,在她耳边说:“叶菲,遇见你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高中的时候,是你陪我一起努力,现在到了北京,也是你陪我一起看风景。以后,我想一直陪着你,直到永远。” 叶菲靠在他的怀里,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轻声说:“我也是,王剑,我想永远跟你在一起。”

    十二月初,学校开始准备期末考试。王剑和叶菲都忙了起来,每天除了上课,就是泡在图书馆里复习。王剑的专业课程很难,有高等数学、线性代数、计算机组成原理等等,他经常复习到深夜,有时候还会跟室友一起在图书馆里讨论问题。叶菲的课程也不少,她要背很多教育学和心理学的知识点,还得写课程论文,每天也忙得不可开交。

    虽然很忙,但两人还是会抽出时间见面。有时候,王剑会去北师大找叶菲,一起在食堂吃晚餐,然后在校园里散步,聊一聊复习的进度;有时候,叶菲会来清华找王剑,一起在图书馆里复习,累了***场跑步,放松一下心情。

    期末考试结束后,学校放寒假了。王剑和叶菲一起坐火车回县城,一路上,两人聊起这半年的大学生活,都觉得收获满满。王剑说他在大学里学到了很多专业知识,还认识了很多优秀的同学;叶菲说她在文学社里交到了很多朋友,还发表了自己的第一篇文章。

    回到县城,父母早已在火车站等他们。看到王剑和叶菲,母亲激动地抱住他们,说他们瘦了,也黑了,然后拉着他们的手,往家里走。家里早已准备好了可口的饭菜,红烧肉、糖醋鱼、炒青菜,都是他们爱吃的口味。

    寒假里,王剑和叶菲经常一起去看肥仔。肥仔在省城上大学,放假后也回了县城。三人每次见面,都会聊起各自的大学生活,肥仔说他在大学里参加了很多社团,还交了一个女朋友,王剑和叶菲都为他高兴。

    除夕那天,王剑和叶菲一起去放烟花。烟花在夜空中绽放,五颜六色的,特别好看。叶菲靠在王剑的肩膀上,看着美丽的烟花,轻声说:“王剑,谢谢你陪我度过这么美好的一年。新的一年,我希望我们都能好好学习,天天开心,永远在一起。” 王剑紧紧握住她的手,笑着说:“会的,我们一定会的。”

    北京的第一页篇章,在燕园的秋意和师大的桂香中缓缓落下帷幕。但王剑和叶菲的故事,还远没有结束。在这座充满希望的城市里,他们还有很多风景要一起看,很多梦想要一起实现,很多美好的时光要一起度过。未来的日子里,他们会继续携手前行,在青春的道路上,书写属于他们的精彩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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