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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124章 淮扬军水师出击

    看到夏华支持施琅的看法,欧阳四海没有固执己见:“说得确是,如果能远远地用大炮把敌船击沉,何必还要搞什么接舷战?”

    “因此,那些中小型的火炮还有火砖、火球、喷筒等传统的燃烧性火器以及弓弩、标枪、盾牌、大刀、长枪等近战冷兵器都要大幅度地减少,该取消的直接都取消掉。”施琅道,“这些武器如果真在实战中派上用场了,那敌我战船的距离得多近啊?既然战船队在水战中将以远程炮击为主要战术,那接舷战术和这些短距离、近距离的武器都要废止。

    夏总镇,依我之见,你们真正的主力战船每艘至少要安装三十门五百斤的发熕炮,如果还能安装千斤的无敌大将军炮,那就更好了。”

    夏华问道:“战船上安装这么多的大炮,开火时的反冲力会不会让战船散架?”

    施琅笑道:“夏总镇你多虑了,传统发熕炮的炮架都是固定在滑动架中的,虽能有效地防止反冲力,但由于反冲力直接由船体承受,加上船的重心又较高,所以限制了船上火炮的数量,改进方法并不复杂,使用四轮炮车依靠三角斜坡和炮车后座缓冲开炮的反冲力,再用索具滑车复位进行下一轮发射。

    我中华的福船、广船等战船喜欢在上层甲板安置火炮,认为这样能打得更远,但这么做会让战船重心过高,必须降低火炮安置高度,把火炮安装在船舱里,这样不仅能降低战船的重心,还能让战船上安装更多的火炮。”

    大炮放在战船上,放在哪里?中国人喜欢放在船面甲板上,欧洲人此时普遍把大炮放在船舱里,要开炮时,战船两边船舷会一起打开一排排“窗户”即炮窗,炮手们把大炮的炮口通过炮窗推出去然后轰击敌船,这一幕在后世电影《加勒比海盗》里展现过很多次。

    郑家军水师的战船一方面采用中国本土的福船形式一方面吸收了欧洲战船的优点,从而一艘战船上能安装多达三四十门重型火炮,火力完全不逊于欧洲战船。

    卢欣荣补充道:“我大明军水师之所以一直热衷于接舷战,其中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军功是以敌军首级来计的,不打接舷战,军士们如何收获敌军首级?这个规定看样子必须改掉了,改为一艘战船以击沉敌船的数量和大小来论功行赏。”

    夏华点点头:“嗯。”他看到远处有一群工人在用大铁锅熬煮着一种黑乎乎的粘稠液体,是沥青,也是造船的重要原料之一,能跟桐油一样用于船的防水防腐。目前,全世界就夏华一家拥有沥青,因为这是从石油中提炼出来的。

    看到沥青,夏华想起了另一种从石油中提炼出来的东西。“我们现在有汽油,这东西的燃烧迅猛程度比石油厉害多了,可用于水战吗?”夏华问欧阳四海、卢欣荣、施琅,“比如,在战船上安装抛石机,把点燃的汽油弹抛射到敌方战船上。”

    卢欣荣回答道:“我们考虑过这种武器,但反复研究后还是放弃了,就因为汽油的燃烧迅猛程度比石油厉害得多,所以太危险了,它比火药还危险,战船上放置火药桶加上汽油桶,随便挨一炮就可能引发把全船炸得粉身碎骨、烧得灰飞烟灭的爆炸大火,另外,抛石机射程最大不过百步,火炮在这个距离上绰绰有余,如此,使用抛石机抛射汽油弹就是画蛇添足了。”

    夏华再次点点头,他重新打量着那些他的水师的正式战船。

    这十二艘正式战船虽然都是广船型的,但在武器布置上跟郑家军水师的福船型海上战船是一样的,每艘排水量三千多石,约等于后世的近三百吨,船上重要和脆弱的部位都覆盖着厚重的铁甲,船头有专用于冲撞敌船的、粗大而尖锐的钢质冲角,每艘上安装有二十门每门五百斤重的发熕炮即大将军炮,全部安装在船舱内部左右侧舷,一边侧舷十门,可同时开火,

    动力为风力和人力混合,设有三根桅杆,两舷共有船桨二十八对,综合而言,该战船的航速、火力、防护力都很理想,每艘约200名船员,战斗人员和非战斗人员各占一半,战斗人员的武器主要是火炮,也有火铳和刀盾,非战斗人员负责操控风帆、轮换划桨和作为预备战斗人员。

    “那些是我们的第二种战船,非正式的,”卢欣荣指向远处向夏华介绍和讲解,“共有三十七艘,每一艘都是我们从收购的民船里严格挑选出的,都属于沙船,排水量都在三千石以上,船体坚固结实,被我们改装成了战船,没桨的增加了桨,又覆盖了铁甲,安装了火炮,少者十几门,多者近三十门,虽在整体上不如正式的战船,但战力也很可观。”

    夏华感到很满意:“十二艘加三十七艘,四十九艘,还行。你们知道左良玉部有多少艘舟船吗?”

    “多少艘?”

    “根据情报,一千五百多艘。”

    “这么多?”欧阳四海、卢欣荣、施琅都很吃惊。

    夏华哈哈一笑:“放心,首先,这一千五百多艘不都是船,半数只是舟,其次,那些船也非战船,只是强征来的民船,有部分上面可能安装了火炮,但都是佛朗机炮,射程和威力都不如我们的发熕炮,充其量就是武装运输船,你们打他们,就像一小群虎豹打一大群猪羊,当然,前提是你们可不能犯低级错误以至于在阴沟里翻船。”

    欧阳四海、卢欣荣、施琅一起释怀而笑。

    “不多说了!”夏华豪气满怀地道,“是骡子是马,得拉出来遛遛!都收拾收拾,准备扬帆起航前往长江吧!”

    “喏!”欧阳四海、卢欣荣、施琅一起踌躇满志地大声应道。

    在夏华离开时,卢欣荣想起一个重要的细节:“总镇,我们水师的规模肯定要不断扩大,战船靠买、靠用民船改装不是长久之计,我们得自行建造新式的战船,但建造战船需要提前储存数年、充分干燥的木材作为原料,我们现在储存、准备木料,得好几年后才能用,所以,我们现在可以到处收购别地已储存数年、充分干燥的木料用于我们的造船工程。”

    夏华从善如流:“说得对!”

    三月十四日,淮扬镇驻军参与迎战左良玉叛军行动的部队正式出动,包括淮扬军水师和淮扬镇团练两个营的陆师,全员走水路,船队里共有战船四十九艘、运输船二百多艘,水陆两师人马三万多。

    夏华投入这么大的兵力,是因为他想速战速决,不想打得拖泥带水,清军主力马上就要进犯淮扬了,他的部队没时间浪费在别地战场上。

    旭日东升,霞光万丈,大运河在淮扬境内的邗沟水道上,船队如龙、军旗如云,已集结完毕的淮扬军出征部队全军整装待发,每艘战船上,水师军士们昂首挺胸鹄立,战船的铁甲、军人的盔甲和武器被阳光映照得熠熠生辉,每艘运输船上,陆师军士们同样龙精虎猛,各种辎重物资堆成小山。

    身在船队里的指挥战船上的夏华拾级登上船楼最高处,他环顾四周看着自己的水陆两师兵马,深感意气风发,全军所有人都在注视望向他等他下达命令。在深深地吸口气后,夏华霍然拔出腰间的明心剑指向前方,高声大喝道:“淮扬军,出征!杀贼!”

    “万胜!万胜!万胜!”全军的吼声犹如山呼海啸,响彻运河、运河两岸的大地和天空。

    波涛汹涌,大运河上,千帆竞发、百舸争流。

    与此同时,万里长江中游,从武昌到黄冈蕲州,长达二百多里的江段水面上,尽是一眼望不到头也望不到尾的舟船,总数上千艘,“左”字大旗铺天盖江,几十艘大船上还高高地悬挂着“清君侧”竖幅,每艘舟船上都满载着军士和辎重物资,人数超过二十万,堪称翻江倒海、投鞭断流,这正是准备以“清君侧”名义发动叛乱和以此躲避与顺军作战的左良玉部。

    江边的武昌城里,烈火浓烟遍地开花,全城一片大乱,凶神恶煞的叫骂声、野蛮暴戾的狞笑声、悲痛欲绝的哭喊声、撕心裂肺的惨呼声...响彻云霄,这座原本繁华富庶的湖广中心大城此时犹如化为了群魔乱舞的森罗殿,黎民绝望哭嚎,乱军肆虐横行,到处都是野兽恶鬼般的左良玉部军士们在肆无忌惮地烧杀奸淫掳掠。

    从去年初开始,武昌成了左良玉部的大本营,现如今,左良玉部不但要离开武昌,还要放弃武昌,全军大搬家,因为左良玉很清楚,他的部队难以对抗顺军,更敌不过顺军后面的、比顺军更狠的清军,他“清君侧”离开武昌,这一走就很难再回来了,既如此,他在离开和放弃武昌前肯定要把武昌城里“能带走的东西统统带走”。

    随着左良玉下令“不留一物与贼”,他的部队一下子犹如决堤洪水般失控了,全军如狼似虎地涌入城里疯狂劫掠民众,在抢东西的同时,杀人、奸淫等各种罪行随之一发不可收拾,众多以前跟左良玉“关系不错”的豪强大族、富商大户几乎无一幸免,个个被抢得家破人亡,左良玉以前跟他们“关系不错”是要拉拢人心维持统治,眼下,他都要走了,自然杀鸡取卵。

    不只是武昌城,左良玉部控制区内的诸多城市以及城市附近的集镇乡村也尽遭左良玉部毒手,这帮禽兽一样的叛军、贼军在走之前算是把他们的地盘彻底地刮地三尺、洗劫一空了。

    站在江边,左良玉满心悲凉地看着烈火升腾、浓烟弥漫的武昌城,喃喃自语道:“真的要这样吗?非得这样吗?”他虽然从来不管老百姓的死活,但眼看着自己的地盘被这么毁掉,心里还是很痛苦的。

    “左公,”一旁的黄澍阴恻恻地道,“开弓没有回头箭,朝廷那边已将我们视为叛军了,我们只有打下应天府、消灭奸党、扶助真天子登基即位,才能从叛军摇身一变转为忠臣王师。”

    “咳咳咳...”左良玉连连地剧烈咳嗽起来,口中吐血不止,他的病情越来越严重,都快到油尽灯枯的地步了。

    “父帅,”一名青年将佐走过来搀扶住左良玉,“时候到了,上船吧。”他是左良玉的独子左梦庚。左良玉本是孤儿,被叔父养大,七年前许州兵变时,他的妻儿子女几乎被杀光,只有左梦庚在他身边侥幸没死,成了他现在的独子。

    左良玉连咳好久才缓缓地平息下来,叹了口气:“走吧,走吧,上船,全军开往应天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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