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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0章:血色草原

    所有将士迅速整装,翻身上马,眼中已无长途奔袭的疲惫,只剩下被主将决绝命令激起的沸腾杀意。

    黑色洪流再次涌动,如同死亡的浪潮,向着北方,滚滚而去。

    只是这一次,浪潮所过之处,将不再是悄无声息,而是烈焰与鲜血的狂欢。

    接下来的数日,北境草原,血火滔天。

    方云逸亲率的一万八千轻骑,彻底放弃隐蔽,如同最狂暴的飓风,沿着一条略微偏东的路线,笔直地刮向王庭。

    第一天,午后。

    前方斥候回报,三十里外发现一个中型部落“黑羊部”,约有两千帐,背靠一处水草丰美的小湖,是附近有名的牧马地。

    方云逸甚至没有下令减速。

    “前锋营,破开外围警戒。”

    “左右两翼,包抄合围,不许放走一人。”

    “中军随我,直冲部落大帐。”

    命令简洁冰冷。

    当黑色的骑潮出现在地平线上时,黑羊部的牧民还在悠闲地牧羊饮马。

    惊恐的号角刚刚吹响,前锋营的破甲箭雨已然覆盖零星的抵抗。紧接着,铁骑洪流如同热刀切油般冲入毫无准备的营地区。

    杀戮,在阳光下赤裸裸地进行。

    试图组织抵抗的部落勇士,在成建制的骑兵冲锋和配合默契的镇北军老卒面前,如同麦草般倒下。

    老弱妇孺的哭喊求饶,未能让冲锋的势头减缓分毫。方云逸的军令是“不留活口”,那么即便是蜷缩在帐篷角落的孩童,也会被随后跟进的清剿士卒毫不留情地补刀。

    战斗、或者是说在单方面屠杀,不到半个时辰就已经结束。接下来便是焚烧!

    将能找到的引火物堆放在帐篷、粮垛、草料场。火把扔下,干燥的毛皮、毡毯、草料瞬间燃起冲天大火,浓烟滚滚,遮天蔽日。

    湖泊被尸体和污血污染,牲畜被驱散或就地宰杀,唯有战马被挑选出来,补充军需。

    大火将“黑羊部”数代积累的财富和生命痕迹,付之一炬。空气中开始弥漫着焦臭和血腥的混合气味,经久不散。

    镇北军并没有停留,只在灰烬边缘略作休整,喂饱战马,便继续北上。身后只留下一片死寂的焦土和一具具蜷缩焦黑的尸体。

    第二天,黄昏。

    大军途经一处山谷,发现谷中隐藏着一个蛮族的前线物资中转站,驻有约五千守军,囤积大量肉干、奶酪、箭矢和备用兵器。

    守军依托谷口简易工事试图抵抗。

    方云逸这次甚至没有让全军冲锋。

    他策马立于谷口外一箭之地,凝视着工事后那些紧张而绝望的蛮族士兵。

    然后,他缓缓抬起右手,凌空一划。

    “紫霄剑经——剑一,破杀!”

    一道凝实的紫色弧形剑气凭空而生,宽达数丈,又快如闪电,朝着谷口工事平推而去。

    “轰——!”

    木石搭建的栅栏、拒马、瞭望台,在触及剑气的瞬间,轰然炸裂、粉碎!

    剑气去势不减,扫过后方守军阵列。

    一个个蛮兵如同被镰刀割倒的稻草,齐腰而断,上半身带着惊恐的表情飞起,下半身还兀自立在原地,鲜血如同喷泉般激射。

    仅一击,谷口防御瓦解,守军士气崩溃。

    “杀进去,清理干净。”

    方云逸收手,语气平淡。

    后续清扫变得毫无悬念。半个时辰后,山谷内再无活物。囤积物资被泼上火油点燃,爆炸的箭矢和燃烧的肉干发出噼啪的怪响,火光映红渐暗的天色。

    第三天,第四天……

    类似的场景不断上演。方云逸的大军就像一柄烧红的烙铁,无情地烫过草原。

    不再有审问,不再有俘虏,甚至不再有刻意的驱赶。所见即所杀,所遇即所焚。

    一些零散的小部落闻风远遁,逃向更北方或更偏僻的荒野。但更多来不及反应,或者心存侥幸的部落,在黑色骑潮过后,只余下袅袅青烟和遍地狼藉。

    方云逸本人出手的次数并不多,但每一次出手,都意味着蛮族的抵抗瞬间瓦解,也意味着更加彻底的屠杀。

    武尊之威,在这血腥的征途上,展现得淋漓尽致,也成为蛮族心中最深的梦魇。

    消息如同是长了翅膀,以比方云逸进军更快的速度向着四面八方的蛮族传播。

    “魔鬼!他们是魔鬼!”

    “那个银甲白袍的杀神来了!”

    “他抬手就毁了数个部落!”

    “快逃啊!往北逃!往王庭逃!”

    恐慌以惊人的速度蔓延。北上的道路,开始出现大规模逃难的人群,拖家带口,赶着所剩无几的牛羊,仓惶北窜。

    他们堵塞道路,冲散小股蛮兵的自发组织的抵抗,也将无尽的恐惧带向王庭。

    与此同时,在西方,赵谦和余沧海率领的七千兵马,在接到方云逸新的命令后,也是改变温和的扫荡策略,如另一把出鞘的利刃,以惊人的速度向东横扫。

    他们所过之处,同样是烈焰升腾,尸横遍野。两把“火犁”在草原上划出两道焦黑的死亡轨迹,从东西两个方向,向着蛮族王庭,毫不留情地犁去。

    北地的草原在燃烧,在流血,在哀嚎。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方云逸,端坐于白马之上,银甲染尘,目光平静地望向那越来越近的、象征着蛮族最后地位与抵抗的——

    王庭所在的方向。

    方云逸的脸上并没有嗜血后的兴奋,只有一片好似冰封般的冷漠。

    这是战争,是复仇,是种族生存空间的争夺。仁慈与犹豫,在这里没有立足之地。

    他要的,是一个从此再无蛮族南下之患的北境,是一个能用敌人尸骨奠定的、属于镇北军和北境百姓的太平未来。

    至于这过程中的血腥与残酷……

    “历史,从来由胜利者书写。”

    方云逸心中默念,眼神也愈发的坚定。

    “而我的笔,蘸的是敌人的血。”

    黑色洪流,继续向前。地平线上,王庭的轮廓,已然隐约可见。

    真正的决战,即将在那座燃烧着血色祭坛光芒的狼庭之外,拉开最后的帷幕。

    ……………

    蛮族王庭,金顶大殿。

    时近黄昏,残阳如血,将整座王庭映照得颇为凄厉。就连吹过的微风中、似乎都开始弥漫着一种说不出的压抑与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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