颤抖的声线穿过空荡的大街，苏歆佯装贴在凌霄左胸膛。
“大哥，你们是不是认错人了。”
“我们就是出来买东西。”
手掌下的身体僵住。
胸膛高耸，一动不动。
苏歆恨铁不成钢的手指移到腰侧，用力一戳。
傻子，配合啊。
反应过来的凌霄拉过作乱的手，环住自己的另一侧腰。
“是。”
毛衣被带起，指尖下是别样的触感。
被迫肌肤相贴的苏歆热意上脸。
围着他们的大汉定在原地，面面相觑，一时间拿不出主意。
“苏老板，别演了。”
暗处走来一个大背头，穿过大汉到他们面前。
跟了他们一星期了，怎么会认错。
上次的摩托车男亦步亦趋跟在身后。
既然认识，苏歆也不装了。
直起身子恢复冷静，“让丧尸攻击我们的人是你？”
温软猛地抽离，环抱在半空的手掌无意识一缩。
一晃又恢复。
凌霄往前一步挡住苏歆，目光如狼咬住眼前人。
“苏老板可别乱说，我们哪有驱使丧尸的本事。”
大背头礼貌微笑，搭配细长的倒三角眼毫无信服力。
苏歆安抚腰间的蔓蔓，思索着对策。
“老大是真心邀请苏老板前去做客的。”
大背头让出一条道，做出请势。
似笑非笑的表情下。
身旁大汉持续收紧包围圈。
手掌在凌霄胳膊上轻轻一握。
蠢蠢欲动的人不明所以地回头。
苏歆轻轻摇头。
“带路吧。”
地下室内排不出去的阴湿，昏黄大灯照亮整个空间。
偌大的空间像个仓库。
每个角落都充满各种物品。
不同的物资被堆成一座座小山。
一屋子打手注视着苏歆的到来。
完全符合苏歆刻板印象的场景，紧绷的弦反而松下。
超长的棕色沙发上，彪形大汉双手大开，白色烟雾在呼吸间罩住他的脸，朦胧看不清楚。
大开大合地翘着二郎腿，下巴微扬。
“苏老板，坐。”
“你是王大明身后的老大？”
苏歆也开门见山。
单刀直入的态度让元老大眉梢一挑，对苏歆起了几分兴趣。
“你知道还敢来？”
元老大猛地靠近苏歆，喷出一大口烟。
“总要知道背后有什么误会吧。”
表情不变，苏歆平静地和元老大对视。
“苏老板好胆识。”
“某人不才，大家都叫我元老大。”
元老大起身，双臂展开，“欢迎来到我的基地。”
焦黄的牙齿在灯光下尤显骇人。
“你看，这里都是我的战利品。”
元老大走过墙边堆着的散物。
任谁都眼热的物品随意散在地上。
粗壮的手臂拿起地上一张棉被。
泛白的被套看着干干净净。
薄薄的一层被套上充满各种补丁。
“听说没了这张棉被，一家三口活活冻死在半夜。”
“但这里可以卖出10颗红色晶石一张的高价。”
“啊，还有这个好东西。”
高举的双手中，透明的镜片在灯光下闪闪发光。
“老花镜，好东西。”
“也不便宜呢，5颗橙色晶石？稍微叫价10颗也能拿下。”
经过另外一堆杂物时又掏出一根拐杖。
“这根拐杖似乎陪伴了断腿老大爷10年？20年？”
“内环异能大佬的父母可需要得很，报出1颗橙色晶石一堆人抢。”
“我就喜欢听这些物品背后的故事。”
“精彩得很。”
苏歆的目光扫过地上成堆的物品，那是无数个家庭赖以生存的物件。
棉衣、棉被、拐杖……
末世下直接变成了0元购。
拐杖在水泥地上发出闷闷的敲击声。
直至抵在苏歆的脚背上。
“苏老板，有没有兴趣合作啊？”
贪婪的精光比脸上的油光还亮。
“外环不是普通人就是一些老不死的。”
“有什么市场。”
放任身体砸在柔软沙发上，元老大抬手猛吸一口。
眼底算计更深。
苏歆的咖啡他喝了。
仅一次就惊为天人。
这样好的东西才2颗白色晶石？
脑子进水了吗？
多次派出去偷东西的人都以失败告终。
他们盯梢许久。
咖啡的关键就在苏歆身上。
“来中环吧，有我罩着你，还怕赚不到钱？”
一杯5颗红色晶石？
啧，还是太低。
“那我们要怎么合作呢？”
苏歆身体前倾。
元老大冷哼，商人哪有不逐利的。
按他们的猜测，苏歆就是被内环抛弃的弃子。
没地方去才在外环落脚。
坐起生意这么小家子气，家里肯定也是个破落户。
烟雾占据了整个房间，元老大不做声了，神色莫测。
“苏老板你也知道，中环比外环安全太多。”
“店铺价格只高不下。”
话说一半又停下，房间内再次响起吸烟和吐烟的声音。
见苏歆的身体更加前倾，元老大抖脚的频率增加。
“最便宜的也要500颗橙色晶石。”
“那我们不如在外环的A区？”
苏歆打断元老大的话，自告奋勇地发表意见。
元老大身后的大背头嗤笑一声。
“苏老板，你还没去过F区外的地方吧。”
“A区也不过比F区人口多些，穷人还是穷人。”
这些日子送来的物资都大不如前了，怕不是都死光了吧。
“美其名曰有个护卫队，哈哈哈哈哈，帮中环守门的狗罢了。”
A区护卫队，护的可不是外环A区，而是中环。
元老大挥挥手。
“外环没有考虑的必要。”
外环的人就是基地城抵御丧尸的炮灰。
迟早都会死光，他所做的只是帮助加快进程。
免受末世生存的辛苦。
尘归尘土归土。
多好。
他真是个救世主。
苏歆似想到什么，肩膀微缩。
在一群男人堆里显得格外可怜。
“可是中环有很多异能者，要是我抬价……”
手指无意识地狂搓，彷徨的视线不安晃动。
肩膀随着叹气耷拉着。
“异能者才好呢。”元老大抽烟的速度加快，“他们兜里的晶石可不少。”
“再说了，这群低等级的异能者算个屁。”
元老大声音突然抬高八度，烟头被狠按在桌子上。
胸膛激烈起伏。
“中环的异能者不用担心，我有办法解决。”
“苏老板的性格很对我胃口，店铺价格我付了。”
“我还要给你保驾护航，我小弟们也得吃饭吧。”
“这样，我吃亏点，四六分，你四。”
靠近的眼中贪婪几乎溢出。
“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