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柊看着身后的俩人,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差点哭出来。
“说下去,我接着听。”
萧命看着他,嘴角笑意明显。
“属下滥言多口,背后妄议主子罪该万死。”
袁柊看着他这个笑,后背一层冷汗,魂都快吓丢了。
“说的挺好,下去吧。”
萧命摆了摆手,别的什么都没说。
“就这样?”
“不这样,难道孤还敲锣打鼓的给你宣扬一番?”
“那不是。”
袁柊赶紧摆手,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你家太子赏了你一桌子好酒好菜,忙了一天,快去吃吧。”
宿鸢压着声音朝着他说着。
袁柊看着萧命。
萧命微微挑眉,什么都没说。
“属下还有个不情之请。”
“准了,吉祥同享。”
萧命说完,带着宿鸢就进了殿中。
袁柊跪在那愣在原地,歪着头看向吉祥:“他怎么知道我要求什么?”
吉祥一耸肩膀摇了摇头。
“要么说人家怎么就能当主子呢。”
袁柊感慨一句,站起身一脸信服的叹口气。
“走,我请你喝酒去。”
“我不去。”
吉祥脱口而出,直接拒绝了。
“为什么?”
“我要守在这里照顾小姐。”
吉祥满脸坚决的看着他。
袁柊看了眼殿门,又看着吉祥抿了抿嘴。
“大小姐今晚不用你伺候,走,跟我喝酒去,你没听说太子殿下赏了一桌子好酒好菜,我一个人吃没意思,走,你陪我去。”
“我不去,我要照顾我家小姐。”
“嘿~我说你...”
袁柊看她这犟种模样,一下子被气笑了,摸了摸鼻子憋着笑。
“我不是说了,今晚大小姐不用你伺候,太子殿下也不用我伺候,你我二人吃菜喝酒去。”
“我不去...”
“哎呀,快别在这戳着了,我说你这个小丫头片子,什么都不懂,有时候瞎表忠心是没用滴~”
袁柊二话不说,拽着她直接离开了。
殿内烛火摇晃,两个人的声音在墙上跳动。
“你是怎么发现那岑时可用的?”
萧命抱着宿鸢,轻声的问着。
“机缘巧合。”
宿鸢没有细说,身子往他的怀里靠了靠,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笑。
“大喜之日抛下重病的太子妃,这要是被人知道了,你这个太子可就不好当了。”
“如果没有你,别说是太子,就是给我皇位又如何,那些日子,我魂不守舍,食之无味,恍若变了个人。”
“看出来了,穿着那么丑的黑衣服,人也变得阴鸷狠辣,差点把我明媚俊郎的太子哥哥整丢了。”
宿鸢皱了皱眉头,满眼心疼的摸着他的鼻峰。
“或者说,他随你而去了。”
萧命声音哽咽。
“我回来了。”
“有时候把你抱在怀里,我甚至都觉得,是不是在梦里。”
萧命的手微微收紧。
宿鸢直接凑上去,吻上他的嘴唇,轻轻一咬。
他痛的眉头一紧。
“痛就不是梦,我回来了!”
宿鸢轻舔着嘴角的血,满眼笑意的看着他。
萧命捏着她的下巴,凑了上去。
宿鸢抬手呼到他脸上,终止了他继续往前。
“皇宫那边的事,已经安排妥当了,明日三皇子谋害皇帝和太子的谣言就会传出去。”
“我知道。”
“现在要太子哥哥再做一件事。”
“何事?”
“我要光明正大的回京城。”
“那我安排。”
宿鸢摇了摇头。
这倒是让萧命犯糊涂了,她慢慢地坐起身,转向萧命这边时候,眼神中多出一丝笑意。
“我要换个身份。”
“谁?”
“我听说兵部尚书家有个二小姐一直养在外祖家。”
看着宿鸢早有准备的样子,萧命点了点头,“我来安排。”
“到时候,我要名正言顺的站在你身边。”
“我早就盼着这一天呢。”
萧命拥她入怀。
墙上的影子越来越长。
天还未亮,宿鸢和吉祥出了东宫,回到了那个草棚子。
“小姐,为什么你每次从东宫出来,脸色都是这样的好,难不成太子殿下真的有什么良方?”
吉祥满脸疑惑的看着她。
宿鸢摇了摇头。
“我不信,下次我见到他,也要找他要一些。”
吉祥呆呆地说着。
宿鸢抿嘴一笑,没有再和她理论这些。
到了正午,巷子口出现了一个清秀的声音。
“是他!”
吉祥发现巷口的岑时,赶紧指着他喊着。
“知道。”
宿鸢不紧不慢地起身。
岑时走到草棚子前,看着宿鸢微微颔首。
“东西带来了吗?”
岑时把出诊箱放在地上,从里面拿出一个小盒子。
宿鸢拿起小盒子,打开看了一眼,抬眸看着岑时:“这个就行?”
“没错,不过小先生用的时候,切记不能碰水,不然就没用了。”
宿鸢点了点头,把盒子盖好,揣在袖中,起身走到岑时身边,递给他一个符纸。
“把这个符纸拿回家烧成灰给你那个表哥喝下去,能给他争取一个月活命时间,至于他能不能洗清冤屈,那就看他的造化了。”
岑时抱拳行礼:“岑时替表哥谢过小先生,也谢过小先生提携之恩。”
“不必谢我,能与我相遇之人,皆是有缘之人,你表哥与我有缘,见他有难我不能能袖手旁观。”
宿鸢摆了摆手。
“这是表哥托我拿来的卦资。”
“拿回去吧,有缘之人,我不收钱,权当是积攒功德了。”
宿鸢说完回到草棚子里,就让岑时离开了。
临行前,特地叮嘱他要小心行事,切莫在太医院招摇惹祸上身。
岑时再次行礼道谢,拎着出诊箱离开了。
宿鸢看着他消失在巷口,眼神微微沉了几分,打开那个木盒子,摸了摸里面的东西。
“小姐,这是什么啊,味道这样子奇怪?”
吉祥凑近,一闻到这个味道,不禁蹙了蹙眉。
“人皮面具。”
“人皮面具?是江湖上说的那种可以易容的吗?”
“没错。”
宿鸢拿起人皮面具看了一眼,味道更加浓郁。
吉祥抵了抵鼻子,屏着气息:“这么难闻的东西,如何往脸上贴啊?”
“放几日味道就散了。”
宿鸢脸上竟没有一点轻松之色。
“小姐,刚才来的那个太医,靠得住吗?”
吉祥知道,这个太医是宿鸢计划中的一员,不过她对他的底细了解不多,有些不放心。
“他倒是没事,只不过他表哥,这一个月就麻烦了。”
“谁呀?”
宿鸢脸色很难看,吉祥觉得事情不简单,脸色也紧张起来。
“宋鹤言。”
“他是那宋捕头的表弟?”
吉祥大吃一惊,不由得看向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