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
关灯 护眼
彩页文学 > 掀桌!发疯!不当血包后全家慌了 > 第24章我要拿回我的二十万

第24章我要拿回我的二十万

    “晚晚!”林建国看着女儿离开,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然后赶紧追了出来。

    林晚晚在门口停下,回头。

    林建国站在那儿,佝偻着背,手里拿着一个信封,递过来。

    “这个……你拿着。”

    林晚晚没接:“是什么?”

    “一点儿钱。”林建国声音很低,“我偷偷存的,你妈不知道。不多,就五千块。你刚搬出去,用钱的地方多。”

    林晚晚看着那个信封,又看着父亲花白的头发和躲闪的眼神。

    她想起小时候,有一次她发烧,母亲不在家,父亲背着她去医院。路上下了雨,父亲把外套脱下来盖在她头上,自己淋得湿透。到医院时,父亲喘得厉害,但还是笑着对她说:“没事,爸爸在呢。”

    那时候的父亲,还不是现在这样。

    “爸,”林晚晚说,“这钱您自己留着吧。我不需要。”

    “你拿着!”林建国硬塞进她手里,“就当……就当爸这些年对不起你。”

    林晚晚握着那个信封。很薄,但又很重。

    “爸,”她问,“如果有一天,我要跟妈打官司,您会站在哪边?”

    林建国猛地抬头,眼睛瞪大了:“打、打官司?打什么官司?”

    “比如,”林晚晚说,“我要拿回我那二十万。”

    林建国脸色煞白:“晚晚,你别乱来啊!一家人,打什么官司!传出去……”

    “传出去丢人,是吗?”林晚晚笑了,“在您心里,我的二十万,不如咱们家的面子重要,是吗?”

    林建国说不出话。

    林晚晚看着父亲的表情,又把信封塞回他手里。

    “爸,这钱我不要。”她说,“我要的,您也给不了。”

    她拉开门,走出去。

    楼道里的声控灯坏了,一片黑暗。

    她摸索着下楼,走到三楼时,她听到楼上传来赵秀芳的哭声和父亲的劝慰声。

    她没有停,继续往下走。

    走出单元门,夜风迎面吹来,凉飕飕的。

    她抬头看了眼五楼的窗户。灯还亮着,窗帘拉着,但能看到人影晃动。

    那是她的家,好像又不是她的家。

    她转身离开。

    回到出租屋时,已经九点半了。

    她打开门,打开灯。空荡荡的房间,但至少是她的。

    她走到阳台,给那盆茉莉浇水。花开了很多,香气也更浓了。

    手机振了一下,是周致远发来的:“今天怎么样?”

    她回:“见了家人,谈崩了。”

    “需要聊聊吗?”

    “不用。我很好。”

    “那就好。明天工作室见?”

    “好。”

    明天,她要去周致远介绍的那个工作室看看——一个小型的设计工作室,正在招兼职设计师。周致远说,老板是他朋友,人不错,肯定不会压榨员工。

    林晚晚洗了澡,躺在床上。

    明天或许该换张床垫了,有点硬,不过比家里的那张舒服——至少不会半夜听到母亲的叹息。

    她打开手机,看到家族群又有了新消息。

    是王翠花发的:“【转发】孝顺父母的十大表现,你做到了几条?”

    下面一串亲戚的点赞和转发。

    林晚晚看着那条链接,笑了。

    她点开群成员列表,选择“删除并退出群聊”。

    世界彻底清净了。

    她放下手机,闭上眼睛。

    脑海里浮现出父亲递信封的样子,母亲哭泣的样子,还有林大宝气急败坏的样子。

    这些画面像老电影,一帧一帧闪过。

    然后她想起今天下午画的那幅画:《洗礼》。

    暴雨中的女人,断了伞,但仰着头。

    她忽然明白自己在画什么了。

    不是在画别人。

    是在画自己。

    手机又震了一下。她拿起来看,是微博推送——星空头像给她发了条私信:“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找工作,活下去。”

    “需要法律援助的话,我认识不错的律师。”

    “暂时不用。谢谢。”

    “不客气。早点休息。”

    “你也是。”

    放下手机,她翻了个身,面朝窗户。

    窗帘没拉严,能看到外面一点夜空。没有星星,只有城市的光污染,泛着暗红色。。

    她想起小时候,有一次家里停电,父亲带她到楼顶看星星。那晚星星很多,父亲指着北斗七星教她认。她说:“爸爸,星星好远啊。”父亲说:“再远,也还在天上。就像家,再难,也还是家。”

    那时候她觉得父亲说得真对。

    现在她觉得,父亲说得真不对。

    星星是远,但至少亮着。

    家是近,但里面一片黑暗。

    她闭上眼睛,准备睡觉。

    但突然,她想起一件事——

    昨天她回家换酒的时候,父亲的那个酒柜里,除了那三瓶白酒,还有一个铁盒子。她当时没在意,现在想起来,那个铁盒子很眼熟。

    和她装梦想基金卡的那个铁盒子,一模一样。

    她猛地坐起来。

    心跳突然加速。

    不可能。

    那个铁盒子她一直藏在阳台隔间的床底下,用胶带粘在床板下面。搬家时她检查过,还在。

    但万一……

    她跳下床,打开行李箱,翻找。

    找到了。

    铁盒子还在,里面的卡也还在。她松了口气,但心跳还是很快。

    不对。

    如果父亲那里也有一个一模一样的铁盒子,里面装的会是什么?

    她想起父亲今天递过来的信封。五千块,他说是偷偷存的。

    那铁盒子里,会不会有更多?

    她躺回床上,盯着天花板。

    那个铁盒子,是二十年前流行的款式。那时候很多家庭都有,用来装重要的东西:存折,证件,照片。

    她的是母亲给的,说“女孩子要有自己的小秘密”。

    所以父亲那个,也可能是母亲给的。

    但里面装了什么?

    父亲的私房钱?

    还是……别的什么东西?

    林晚晚越想越乱,干脆不想了。

    她告诉自己,不管里面是什么,都跟她没关系了。

    她已经搬出来了,独立了,不会再回去了。

    但心里那个疑问,像根刺,扎在那儿。

    夜深了。

    她终于睡着了。

    梦里,她回到那个家,打开父亲的酒柜,拿出那个铁盒子。打开,里面是一叠照片——全是她小时候的,笑着的,哭着的,画画的,睡觉的。

    照片下面,是一张存折。

    打开,余额:二十万。

    存款人:林晚晚。

    开户日期:她十八岁生日那天。

    她猛地惊醒。

    天还没亮,房间里一片漆黑。

    她坐在床上,喘着气。

    是梦。

    只是个梦。

    但她再也睡不着了。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