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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殇

    这一天,无疑是华夏全国上下最为悲痛的一天,天河市在外星势力突然入侵,整个城市变成废墟,数千万的平民,解放军战士死亡,原本繁华的城市在数小时间沦为废土,无数的英灵永远沉睡在在那片已经变成废墟的土地上。

    北之星,首都广场

    一架架大型运输机承载四百名在天河市牺牲的解放军战士的遗骸在北之星上空缓缓降落,两侧站满了一个个昂首挺胸的解放军战士,他们肩带黑纱直挺挺的站在两边,胸前的白花在扬起的微风中摇曳,他们紧握手中的钢枪,神情肃穆,可是发红的眼睛和握着钢枪因为用力而发出咯吱咯吱骨骼脆响声显示出他们内心的悲伤和愤怒。

    “敬礼!”

    一声有些发颤的怒吼声响起,啪的一声,衣服碰撞声响起,所有人都将手举起,向着缓缓打开的舱门敬礼。

    一个个穿着绿色军装的军人捧着一个个上面正正方方的叠着国旗的黑色盒子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出舱门,沉重低沉的哀乐响起,捧着盒子的军人喉头微微蠕动,眼睛发红,点点水雾在眼睛里荡漾,他们不能哭!他们不能用眼泪为已经牺牲的战友送别!他们要用敌人的血来祭奠袍泽的英灵!

    首都广场中心永远升起的红旗开始慢慢下降,每一个人都希望自己永远都不会看见这一幕,也不允许这一幕的出现。

    王涛也在其中,他捧着放着李江瑜的军衔徽章和衣冠的盒子缓缓走向前方已经降到一半的国旗,他现在很想大哭一场,因为李江瑜,不,整个战地的所有人的尸体都没有找到,就像人间蒸发一般,自己整个部队,就自己活了下来,其他人都死了,他努力克制住自己眼泪,他不能哭!

    运输机舱门离国旗也仅仅只不过几十米的距离,可是这几十米的距离王涛感觉就好像天涯海角一般遥远,他每迈出一步,他就感觉自己灵魂就好像是要撕裂了一般。

    国旗下,一个穿着黑色中山装的老者和一些外国的政客早已站在那里等候,他看着那一个个盖着国旗的黑色盒子,眼中竟然隐隐有泪光闪动,他看着那些战士,突然发出一声怒吼。

    “杂碎!”

    身旁那些金发碧眼的外国人看到老者这一举动,满脸的惊讶和不敢置信。

    老者正是华夏的主席——黄海山,他是军伍出身,向来做事雷厉风行,容不得半点拖拉,同时他也是一位爱兵如子的好将军。

    黄海山看着眼前密密麻麻的盒子,胸口就是一阵阵的钻心的疼痛,他不断克制着自己的情绪,沉声道:“今天,我不想用那些冠冕堂皇的所谓官方报告,我现在也不是一个****,我以前是个军人!和你们一样的军人!”

    黄海山的目光逐渐变得犀利起来,一股军人特有的煞气从黄海山有些佝偻的身体上散发出来,他缓步走到眼前一排排盖着国旗的盒子前,抚摸着上面叠的四四方方的国旗,语气有些沉重:“战争就这样莫名其妙的来到了我们的身边,在我们还在抱怨生活太过平淡,为了生活而麻木活着的时候,它来了,它来到这么快,这么突然,面对敌人强大的科技和如同神灵一般的力量时,我们,根本无力反抗,但!”

    黄海山的语气一顿,脸上的神情慢慢变得凝重,几乎失去了平时永远客观冷静的政治家的模样,看着眼前那一张张还很稚嫩的脸庞,战争已经在他们的脸上留下了坚毅的痕迹,他几乎就是咆哮着吼道:“我们能怎么做?我们的国家在过去的几千年历史长河中已经经历了多少磨难,我们有没有倒下?天河市几乎被沦为废墟,数千万的同胞和战友的牺牲,他们的遗骸我们都没有找到!我们该怎么慰问他们的英灵?我们只有打!只有消灭所有侵犯我们的敌人,无论他们是谁,神也好,外星人也罢,我们会用手中的钢枪来告诉他们,我们是不会怎么容易被打败的。”

    王涛的手紧紧握成拳,指甲划破皮肤,渗出一丝鲜血,他丝毫没有察觉,他脸上满是泪水,在泪水模糊的双眼中,王涛似乎看见老李他们的身影,他们站在远处看着自己,微笑着看着自己。

    黄海山的话还没有结束,他指着在风中飘扬的国旗说道:“这不在是人类之间的自相残杀,而是一场关系到种族存亡的生死之战!我们必须打赢这场战争,告诉我,你们能不能打赢?”

    “能!”

    一声声怒吼汇聚成一道响彻云霄的声浪,在广场上久久不息。

    随着一声悲切低沉的音乐声响,王涛和其他牺牲战士的战友向前跨出一步,缓缓将他们的灵盒捧起,迈着沉重的步伐分别向已经停靠在两边的摆放着白花的灵车走去,这是送他们回原部队的汽车,他们要将他们带回去好好看一眼昔日的战友和故地。

    王涛无疑是最特殊的,所有人都注意到了他,王涛低垂着头,坐上空空荡荡只有他一个人的车厢,他的部队全部都打没了,只有他一个人活了下来,他现在要送别的是所有自己面前战友,为他们送行。

    汽车缓缓发动,王涛看着车窗两侧快速倒退的景色,手不自觉的摩挲着怀里那个盒子眼泪顺着脸颊滑落,他现在很迷茫,从未有过的迷茫,当他和那个不认识的士兵一起被人救出来的时候,他就已经陷入了一个奇怪的怪圈之中,我为什么要战斗?我的战友为了什么而死?我该怎么做?

    王涛一边问着自己,一边看着道路两旁熙熙攘攘的人群,他感觉自己现在和整个世界格格不入,甚至可以说是有些陌生。

    “别难过了,你的战友一个个可是顶天立地的汉子!难过什么!”

    驾驶着汽车的黑脸大汉朝王涛扔过来一根烟笑道。

    王涛拾起掉在自己大腿上的烟,低着头,眼里一句打湿了抱在怀里盒子上面的国旗,声音有些嘶哑说道:“我的战友都牺牲了,只有我活了下来。”

    驾驶员从汽车车门的隔间里拿出一个打火机,为自己点燃一根香烟,透过后视镜看着王涛满是泪水的脸庞,哈哈笑道:“我们这些当兵的,怎么可能保证自己不会那一天突然死去,死在战场上对于我们这些人来说不过是是最好的选择罢了,起码你的战友死的有尊严!”

    听见驾驶员有些自嘲的话语,王涛看着盒子上面鲜艳的国旗,没有回答。

    驾驶员看到王涛不理睬自己,也没有生气,向王涛扔过去一个打火机,看着汽车中央挂着的一块有些泛黄的玉观音说道:“战争啊!每一分每一秒都会死人,一旦进入战场,你想想看你身体的那一个部分你能够做主?”

    “我们不是神!我们都很脆弱,但哪有怎样?我们可以说服自己逃避吗?”

    驾驶员的话让王涛感觉心里有些难受,他点燃手中的香烟,狠命的吸了一口,让尼古丁在肺里蔓延,缓解心里压抑到无法呼吸的疼痛。

    “为什么要去打仗?”

    驾驶员听见王涛这个有些幼稚也同时让自己无法回答的问题沉默了。

    汽车还在不断前行,汽车后视镜上系着的白花在风中猎猎作响,外面喧嚣繁华的街道快速后退,路上熙熙攘攘的行人不断穿梭在这个城市的各个角落,他们离天河市太远了,悲伤根本触及不到他们。

    “谁知道呢。”

    驾驶员突然说出这样一句话,似乎不是很满意这个答案,拼命的吸了一口烟,因为用力被烟雾呛的连连咳嗽,眼泪鼻涕都呛了出来,好不容易平复下肺部和喉咙撕裂般的疼痛,说道:“为了我们生活的一切吧,这该死世道唉!”

    王涛没有搭话,看见怀里抱着的盒子,思绪再次回到自己和老李去天河市的时候,也是这样坐在车厢里,同样的位置,奔赴战场,战争结束了,同样的环境,同意的车厢,只不过现在只有他自己一个人踏上回途的旅程。

    汽车还在在道路上飞驰,向着目的地飞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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