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子玉将手中所握的南海明珠抬手举起,对准天空上的一湾新月,顿时一泓月光照射在明珠上,散发出缕缕沁人心脾的淡淡清香,就在众人惊讶未已之时,明珠却又起了变化,十二颗大小相同的珠子此刻却是幻化出了十二生肖的图案,这却也不是最过于稀奇之事,令人感到不可思议的是这十二颗南海明珠中间会升腾起朵朵氤氲紫岚,在月光下照得久了,那些珠子中的动物却好似活过来了一般,随着云烟雾绕翩翩起舞,变得栩栩如生,令人惊叹造物主的神奇,简直可以称得上是鬼斧神工,夺天巧匠。
“这简直就是本官看到过的最为奇妙特异的稀世珍品了,足可堪称是震撼灵珠啊!却是不知道贤弟自哪里寻得此宝?”张大人看着这珠子一连出现的异香,异象,心中惊叹不绝,两眼发出贪婪的光芒,死盯着嵇子玉手中的南海明珠,一眨不眨地。
“好叫大人得知,此物还有治病驱邪之功效呢!若是经年佩戴在身,小弟保你长命百岁,烦恼皆无,只是这等奇珍异宝却是莫不有天大机缘方可据有,此宝也是小弟祖上传下,道是西汉初年,家祖追随汉高祖刘邦征战天下,荡尽贼寇,宵小,为大汉立下了汗马功劳,功成身退之时,汉高祖遂将此物赐于祖上,至今怕不下一千多年了吧!”嵇子玉性口开河地胡编乱造,表情却是真情流露,一副追忆先祖跃马弯弓,金戈铁马,不胜唏嘘之感。
“不想贤弟却是忠臣良将之后,哥哥倒是失敬,失敬啊!”张大人站了起来,抱拳拱手肃穆地说道。
嵇子玉摇了摇手,叹道:“哥哥休出此言,叫人笑闹,唉!只怪小弟本事低微,致使家道中落,便是黄泉之下亦是羞于面见先祖啊!”
“贤弟不可妄自菲薄,为兄观你谈吐儒雅,行事果断,他日定非凡物,还望兄弟好自为之才是。”张大人一语双关,意味深长地说道。
嵇子玉也不辩解,只是径自回道席中,苦笑两声,举起酒杯便饮。
再过得片刻,张大人抬头望了望天色,其时月上中天,夜色渐渐浓了,遂起身准备告辞离开,“贤弟,哥哥今日心中颇是欢悦,能够有幸结识贤弟此等人物。他日有事尽管开口,只得力所能及,为兄敢不效劳?哈哈哈哈!眼下天色已晚,为兄就不再打扰,这就告辞了。”张大人左手执着嵇子玉手臂,高兴地说道。
嵇子玉见得这张大人虽说有些官员的腐败之气,但对于自己却未尝没有真心结交之意,也是难得,胸中自也有些感激,当下趁着握手之际,将那早已包好的南海明珠塞到张大人手中,笑说道:“此番哥哥前来拜访,小弟欢喜非常,只是棚屋简陋,恨未能叫哥哥尽兴,这南海明珠便当是小弟的见面之礼,还望我兄勿要嫌弃。”
张大人慌忙将那明珠递还回嵇子玉手中,怒声道:“贤弟此番何为?为兄真心与弟结交,却非是贪图钱财,为兄虽说心中对此宝物实是喜欢得紧,但君子不夺人之美,况且这还是贤弟家中祖传之物,更是万万不可,贤弟快快将它收起,休要复言。”语气甚是坚决。
嵇子玉推脱再三,见那张大人言行坚定,实不肯受,无奈之下,只得吩咐李青去帐房取来一千两银票娇子,硬塞入张大人怀中,不待拒绝,推囊着出得大门,叫武松备了轿子,将张大人务必安全送回府衙。
你道这张大人是真不想手下此稀世珍宝——南海明珠?只是这张则林为官久了,惯于认人识人,却是颇为准确,他此番观察,识得武大手段不凡,这阳谷县数一数二的好汉西门庆转眼便叫拿下,手脚干净利落,原府中一班人马尽数收为己用,心中兀自亦是有些震惊,又瞧见那侧立一旁的武松凶神恶煞一般的亡命之辈,心中先自怯了,又见那武大却是一个人物,他时定当会有出头之日,成就不可小觑,此时不如顺手卖个人情,往后也自好梳弄相见。
也正所谓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如此宝物,若是叫那张则林收入府中,这把柄可就全落入武氏兄弟手中了,不说有无证据,便是待得哪天两家撕破脸来,武大这风声一放,道是张则林家中藏匿稀世奇珍,怕就是天上地下,江湖朝廷便将再没有他张则林的清净时日了吧!自己为官一方,想跑却不过是自寻死路而已啊!两相权衡,几番挣扎之下,也只得忍痛割舍了!
他却是不知道此番武大郎兄弟二人之所以能够如此轻易地占据西门庆府邸,却是侥幸之至,打了西门庆一个措手不及,另外又有李青这个异数未尝没有在其中推波助澜之功,所谓天时,地利,人和三者具备,想要不赢恐怕都难啊!
……
嵇子玉回转府内,见李青仍旧侍立在侧,笑道:“李伯,你瞧今日之事如何?”
“大官人心中自有胜算,李青不敢妄言。”李青恭谨谦虚地回道。
“罢了,罢了,李伯放胆直言,所谓旁观者清,你瞧这张则林不受某家宝物,居心若何?”嵇子玉挥手笑说道。
“既然大官人发话,小的便分说一二,叫大官人见笑了,”李青皱眉沉思着分析道:“我瞧着这张则林往日常与西门庆来往,交往频繁,此番前来却是只字不提,其间因由怕不有两处,一便是这张则林摄于大官人的闪电霹雳手段,叫那西门庆一班同党反应不及,待得醒悟,却早已成了定局,因此既然大官人能够代替西门庆与他同等甚至更多的好处,那张则林老于世故,也自不愿招惹旁枝末节,做那损人不利己的生意。”顿了顿,继续说道:“这第二点嘛,就是最为麻烦不过,若是那张则林野心太大,想要趁此机会将这西门庆府上家财吞入囊中,适才于大官人虚与尾蛇,背地里联络同党,这却是糟糕之极矣!”最后李青老成持重,总而言之说道:“只是以小老头瞧来,此事的几率不大,但大官人却是不得不早做安排。”
“嗯!李伯所言甚善,此事不得不防,倒是某家考虑不周了,好,此事便劳烦李伯了,立马派人盯紧张则林以及以前与西门庆相交颇厚之人,若有风吹草动,速速前来禀报,”嵇子玉完善计划,决断地说道:“咱们也来个以不变应万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