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氤氲的迷蒙雾气之中,嵇子玉已经开始了一天的晨练,这府邸规模甚是宏大,西厢园面积也是不小,嵇子玉倒是省却了诸多繁琐,此时就在西厢园中顺着碎石路面奔跑起来,看看将近锻炼了一个时辰,嵇子玉慢慢缓了下来,漫步行到碧波谭边青草茵茵的地面上,伸展扩胸,拉伸筋骨,准备做一些收尾运动,舒缓气血。
“大官人,早餐准备好了,您是不是现在前去食用。”一声清脆悦耳犹如黄莺出谷般的娇音传入耳中,嵇子玉将左腿压在一颗灌木粗枝上,头也不回地说道:“知道了,某家待会儿就去,你自去吧!”
那丫鬟闻听此言,不敢言语,径自转身走了。
嵇子玉放下脚来,站在散发着芬芳泥土气息的池谭边用力弹跳了几下,大力深呼吸了几口,待得呼吸平稳,这才转身向着前厅行去。
“大官人起的好早!”远远地见到嵇子玉迈步入厅,现在已经成了武府管家的李青迎了上来,接过嵇子玉手中擦汗的毛巾,随口说道。
“呵呵!习惯了,李伯,怎不见某家兄弟身影?”嵇子玉径自坐到饭桌前,看着眼前丰盛的早餐,笑问道,心中不免有些感慨:“前几天自己家里还是穷的揭不开油锅,全靠青菜稀粥度日,这却才只过得一夜,便已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人生境域之奇莫过于此,想来自己此时亦应当算是一个暴发户了吧!呵呵!”
“二爷一早吃了饭菜便出门去了,小老头怎敢过问半句。”李青唯唯诺诺地回答道,看来对于武松仍旧是心有余悸。
“哦,二哥想是有甚要紧事物急需待办,李伯无须劳问,坐下来一起吃些,某家一人可是无甚意味得紧啊!”
嵇子玉劝说着李青陪着他吃完了早饭,起身抹了抹嘴,招过一个小丫鬟来问道:“夫人起身没有?”
“奴婢不知,大官人,奴婢这就前去探望。”说着便欲迈步行去。
嵇子玉挥手将这丫鬟拦住,说道:“算了,看来应该还没有起床,你待会儿下去多备些鸡汤燕窝送到青松楼去便是。”
“奴婢知道了,大官人若是没有什么吩咐,奴婢这就下去准备。”
“好,你先下去罢!”
嵇子玉独身一人出得府门,径自望飞仙楼走去,“看来自己是时候动身前往云南无量山剑湖一行了,只是自己梦里虽然知道了云南那里应该会有逍遥派的北溟神功,只是现实中有没有,还要自己亲自前去印证了。这些天下来,自己越来越感到在这个乱世江湖,武功的重要性,只是此间事情尚未稳定,还得延误些时日,待得诸事已闭,某家便该走了,二哥人本精明,某家将诸般杂事交托与他,再有李青协助,想来亦不会出何差错。”
抬眼见,已经来到飞仙楼门外,此番再次踏步入内,心境却是迥然不同了,摇了摇头,苦笑了一声,将头脑中纷乱的思绪抛开,在一楼四处打量一番,想是时候尚早,此间冷冷清清地,没有几个闲人就座,遂抬脚准备上楼去看看这名气颇大的飞仙楼其中到底有何妙处。
“站住!”一个青衣小厮拦住了嵇子玉前进的步伐,“你是何人?莫不知道这飞仙楼的规矩?”
嵇子玉心头纳闷,难不成这飞仙楼还有甚楼规不成,自己此番可是出丑露乖了,老脸一红,不好意思地说道:“有劳小哥提醒,不知这飞仙楼有甚规矩,在下孤陋寡闻,却是见识浅薄,未有听过。”
“呸!少给爷爷猪鼻子插葱——装象!小爷可不是你家哥哥,懑的来套近乎,走了走了,你便好好地坐在一楼喝茶便是,一副穷酸模样,上来做甚!”那青衣小厮挥着手,一脸的不耐烦,推囊着嵇子玉便向楼下赶去。
嵇子玉闻听此言心下顿时明白过来,这飞仙楼哪里有什么规矩可言,原来这青衣小厮是见自己衣着寒酸简朴,长相亦是不雅,因此瞧不起自己,认为自己没有能力上楼消遣。
思虑及此,心中不由大怒,骂道:“小子狗眼看人低,懑的将爷们儿看得扁了,今日若是不叫你知道厉害,往后定会越发气焰嚣张。”嘴上说着话,手却不慢,一个耳光便印在了那小厮脸上。
那青衣小厮乃是势利小人,眼见得武大郎外表不堪,内心便就十分瞧他不起,又哪里料想得到这三寸丁说打便打,顿时着了道儿,吃不住嵇子玉一掌大力,竟是原地打横着转了两圈,一连撞翻了两张桌椅,方才稳住身子,只觉得头脑眩晕,眼前金星闪烁,鸟儿似也在耳畔开始鸣唱,看着嵇子玉的身影也似是由一个变成了两个,三个……
嵇子玉一掌打了下去便就知道今日之事不能善了,索性端把椅子,横坐在楼梯口上,叫道:“管事儿的,将你们酒楼最好的美酒,最好的菜肴都给爷爷摆将上来,爷爷今日要在此楼大宴群雄,邀请四方豪杰之士。”
此时时辰虽早,但往来行人却是颇多,嵇子玉在这飞仙楼上大声呼喝,顿时将人们的眼光吸引过来,个个驻足观望,期待有甚热闹可瞧。
不多时,便有一个中年人引着六七个五大三粗的壮汉手持木棒前来镇场,人未到,声先到:“兀那矮矬子,莫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前来飞仙楼上生事,也不打听打听,这里的楼主是谁?招子也不擦亮点儿,识相的,乖乖儿地跪在地上给爷几个磕三个响头,爷们大人不记小人过,贵人不记贱人错,宰相肚里能撑船,胳膊肘上能跑马,铁钹拳上可站人,就不与你这谷树皮计较了……”
“哎呦呵!这不是咱们阳谷县的第一号牛粪——炊饼武大郎吗?今儿是哪个龟孙儿裤子没拴紧将您老人家给放出来了,啊?哈哈哈哈哈……”
“还不赶紧求得爷爷开恩,让你快快滚回家去做炊饼,难不成还要爷们儿用八抬大轿将你这矮矬子抬出去不是?!”
顿时四周一片讥诮嘲弄之声响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