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曲直弯似水,世事重叠似群山。
古今多少笑谈事,贫富始终有循环。
平淡将就随时过,酸甜苦辣总一般。
江湖!向来人心险恶!
谈正风咬着牙心想:自己身在定襄城,华山派是如何知道的,说不定是那几个龙门帮的人透露的!
该死的几个家伙,自己当初怎么没有杀了他们?
他们子夜去客栈害自己,亏我大度还放了他们一码!
看着主人被折磨的死去活来,鹿小七着急也没用,他虽然有些灵力和修为,因为他也被穿了琵琶骨后,无法施展法术,否则这地牢对他来说可以轻易逃脱,飞天腾云、幻化之术、穿墙等都不在话下,救出主人谈正风也是轻而易举。
但这锁链似乎被谁施了法,可以压制体内的法力,施法之人看来对于如何控制他们两个早已胸有成竹。
谈正风疼地晕死过去,马上又被一盆冰冷的水泼醒,此时已经入冬,正风是又疼又冷,身上不停的哆嗦着,不知道是疼的还是被冻的……
小七看着眼泪唰唰的往下流,心想:我的主人啊,你干嘛老硬撑着,问你什么就直接说了吧!他们问你伏魔天剑的御剑口诀和秘诀,你哪怕瞎编几句也行啊,先免受目前的皮肉之苦,其他的日后再说!
华山派掌门陶仁贤一直坐在旁边看着,还品尝着热乎茶水,着实招人恨!
陶仁贤道:“先停一停吧,别把他打死了,过两天再说,看他这家伙到底能熬多长时间!”
定襄侯吩咐狱卒将谈正风架起来扔回地牢之中,小七看着奄奄一息的谈正风,哽咽着说:“主人,你没事吧!小七现在想救你也救不了啊,无法施展一点法术……”
小七现在已经把谈正风当成了自己真正的主人,而正风也把小七当做真正的朋友和兄弟,虽然认识时间也不长,但小七感觉正风这个人值得交。
能认识他并能成为他的朋友、仆人甚至坐骑,小七都倍感荣幸。
谈正风现在虽然奄奄一息,浑身剧痛,但他实在搞不明白,以微弱的气息对小七说道:“这一切到底是怎么了?我谈正风怎么会经历那么多让我想不明白的事?堂堂正正做人怎么就一直要被人怀疑、遭人算计?看来江湖上人心险恶,让你我防不胜防……”
小七道:“没事的,咱不怕,吃一堑长一智,咱们才能成熟的快一点,才能比别人更能做大事!一切都要往好的地方想,生活才能感受到更多美好!”
谈正风努力着抬起自己眼皮,看着眼前这个小七,庆幸他能跟随在自己左右,一切真的都是缘分啊……没想到在这个时候,他还在开导自己、安慰自己。
因为自己的原因导致小七也被穿了琵琶骨,但他没有一句怨言,做所有的事也是为了他的主人好!
正风道:“谢谢你,小七,你跟着我也受苦了,我感觉很对不住你!”
小七道:“没什么事,别多想了,好好休养休养,找准机会咱们就逃出去!你说人界的这人啊,好的是真好,比如主人你和花容月姑娘,坏的呢又真坏,心眼忒多,拐着弯儿的冒坏水,头顶长疮,脚底流脓,都坏透了;头顶长疮,胳膊流脓,都坏拐了弯儿了;头顶长疮,头顶流脓,都坏转了圈了……简直比那些魔宫中的邪魔还要坏!至少邪魔都没人界中的坏人那么多的花花肠子……”
正风笑着说道:“你这家伙词儿还一套一套的,不过邪魔也有善于心计的,比如魔宫中的混世魔王狮魔,他心里明白敌不过我,还知道魅惑我,从而伺机反击或逃跑呢。咱们都涉世未深,都有很多的东西需要学习!”
小七道:“嗯,主人,俗话说的好:好东西都是经过很多次才炼出来的,什么百炼成钢啊,精金百炼啊……所以,我虽然与主人深陷于此,但我什么都不怕,决心和主人共同经历磨难,就算天塌下来,我也要和主人一同顶着!”
谈正风笑道:“天怎么会塌下来呢,天要真塌下来,玉皇大帝可就没地方住了!”
小七不好意思的摸摸后脑勺说道:“倒也是哦!不过主人,你确实真的应该好好想一想,咱们两个的行踪怎么会让那华山派陶仁贤知晓呢?
你说过你在定襄城待的日子并不算久,何时离开花府也甚少有人知晓,也就花容月姑娘母女俩和花府那些丫鬟婆子、下人们知道,但怎么可能刚刚离开花府,转而马上就被陷害了呢?这也太巧了一些吧……”
谈正风道:“我现在也是稀里糊涂的,如果让我现在寻根追底的话,或许是那几个龙门帮的家伙搞的鬼?当初在客栈害我不成,难道私下勾结了华山派来对付我?
不过没有证据的话,现在也只能是瞎猜!”
刚刚经历过严刑拷问的谈正风和小七两人轻松的对话让正风感觉身上的剧痛减轻了很多,这个时候分散注意力确实让自己有些忽视了身上的疼痛。
小七为了让谈正风少受些皮肉之苦,建议他编一些假的御剑口诀告诉陶仁贤,但谈正风从小到大真的一次谎话都没说过,不会编也不习惯。
小七说道:“主人,他现在拷打你就是为了你那把剑的御剑口诀而已,你瞎编一些什么口诀告诉他们,说不准就少受一些皮肉之苦,何苦一直硬撑着呢?”
谈正风说道:“他们如果一旦知道御剑口诀是假的必定打的更凶,咱们二人反而性命堪忧。我一直闭口不说,反而可能更安全一些。”
两人就这样每天聊天互相鼓励,谈正风真是庆幸自己能有小七这样的一个兄弟,虽然他只是一头七彩鹿,但讲义气、够朋友、忠心不二,不知道比很多人要强多少倍。
没有他的话,自己在这牢中就要独自忍受一切了,不知道能挺多久。
有他在身边,自己渴了有人喂自己水喝,身上无法动弹,也有人把饭喂到自己口中。
加之谈正风对花容月也甚是思念,小七的鼓励以及花容月作为精神支柱,那些皮肉之苦对他来说并不算大事。
这真是:自来积毁骨能销,何况真红一点臂砂娇……
陶仁贤道长和那定襄侯也是隔两天就到地牢一次,用尽了各种办法折磨谈正风,皮鞭抽、竹签扎、炮烙烫……但总是问不出任何东西,每次都是无功而返。
正风也是每次都旧伤未愈,又添新伤,身上多处开始化脓流出黄色的脓水,这让他经常不断的发高烧,小七就从自己衣服上扯下一块布,蘸点凉水帮正风敷一敷。
谈正风多次在昏迷之中,不停地口中唤着:“师妹,师妹……”有时候又叫:“月儿,月儿……”
小七也甚是奇怪:主人到底是最挂念谁呢?一会儿喊师妹,一会喊月儿,不过他也不太了解正风以往的经历,或许有一些让他难以磨灭的记忆吧。
正风本来身体就有些单薄,经过长时间的折磨和病痛,更是日渐消瘦,常常吃不下一粒米,但谈正风感觉曾经难以忍受的身上剧痛倒渐渐习惯了,甚至开始对两天一次的拷打习以为常了,也有些麻木了!
那华山派陶仁贤每天对着谈正风那把不断发出蓝紫色光芒的长剑,也是百思不得其解:这究竟是一把什么样的剑呢?到底是不是那传说中的七星龙渊宝剑?
如果不是的话,天下还有什么样的兵器能和眼前这把神器相比呢?
谈正风当初被玄微真人扫地出门下山的时候,他明明看到谈正风身后背的长剑不是这一把剑啊,如果当时是这把剑,一定自己有深刻的印象,这么短的时间,这小子从哪儿弄到一把如此稀世罕有的神剑呢?
陶仁贤也不断地琢磨如何能将那把剑拔出,但手一碰那剑,长剑蓝紫色的光芒便如那赤焰一般透过镂空剑鞘灼伤自己,让陶仁贤好不懊恼,但无论如何严刑拷问谈正风那小子,愣是半个字不说。
陶仁贤也不敢将此剑给其他门派看,如果询问其他门派,说不准又会给华山派和自己带来很多麻烦。
江湖险恶,众人皆知,陶仁贤作为华山派掌门,自是处处小心。
再说那谈正风和小七,在地牢中不觉已经一个多月了,小七这原本只是一头普通的小鹿虽然在食过赤脚大仙那半个仙桃以后晋升为灵兽,并有不错的灵力和法力,但终归因为琵琶骨被穿而无法施展一点法力,和谈正风一样形如废人。
但小七毕竟还是食过那上界仙桃,近日他发现自己居然可以托梦于人,高兴地不得了。
小七心想这下应该可以有机会寻求帮助了,便把此事告诉了谈正风。
“主人,你想让小七将你现在的情况告诉哪个人?你师傅,还是你师妹,或者花容月姑娘?”
谈正风想了半天说道:“我早已被玄微门扫地出门,不再是玄微门弟子了,我已经给他老人家脸上抹黑了,这事怎么好意思再去麻烦师傅玄微真人呢,不能告诉师傅。
而闻雨师妹,我自感再也无脸见她,以前发生的丑事我还没有弄明白呢,所以也不能告诉师妹。
至于花容月姑娘,也还是别告诉她了,她一个弱女子能帮上什么忙?
或许你可以托梦给我曾经的兄弟凌云……他也许能将我们解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