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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4章 悔之晚矣!

    赵烈的心跳得厉害。

    他看着那两人狼狈地跪在地上,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那种感觉,与其说是解气,更像是一种……解脱。

    因为,这两个名字,在北境的军中,已不知压了多少忠勇之士。

    而今,天命昭示。

    是他们该还债的时候了。

    蒙尚元神情冷峻,眼神一沉。

    “来人。”

    帐外两名禁军侍卫立刻入内,手持长刀,铠甲冷光如水。

    那是禁军。

    天子亲卫。

    他们一进帐,空气立刻冷了几分。

    梁敬宗双手死死抓住地面,声音破裂:

    “不!不!陛下!我——我有功劳!我镇守北关三载,血战无数!我、我没有功也有苦啊!陛下不能——”

    他话未尽。

    萧宁只是淡淡一抬手。

    “无须多言。”

    声音不高,却让一切都止住了。

    那是皇命。

    不可违。

    蒙尚元的手一抬。

    两名禁军迈步上前。

    “动手。”

    长刀出鞘,寒光一闪。

    空气中一声短促的“嘶”声,似风断。

    “陛下——!”

    梁敬宗的惊呼还未出口,便被鲜血吞没。

    他眼中的恐惧,定格在那一刻。

    头颅坠地,滚了数尺,停在火光前。

    杜崇武整个人瘫倒在地,浑身颤抖如筛糠。

    他瞳孔放大,泪与汗混成一片。

    他想逃。

    可两名禁军已经逼近。

    “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啊——!”

    他嘶吼着,整个人几乎要爬出帐门。

    然而,刀光再闪。

    一声闷响。

    血,在地上炸开。

    火光下,尘土与血气混成一股铁腥味,直冲喉间。

    帐中死寂。

    无人敢言。

    无人敢动。

    只有火焰在跳,照着那两具尸体,照着那年轻帝王的神情。

    萧宁站在原地,眼神冷漠。

    他未喜,未怒。

    只是那份平静,叫人不敢直视。

    他缓缓抬头。

    “北境将士听令——”

    他声音沉稳,清晰如钟。

    “此地军务,由蒙尚元暂代主帅。

    昔日之令,作废。”

    众人齐声应道,声音嘶哑,却震彻夜空。

    “遵旨——!”

    帐外风声再起,卷起血腥与灰尘,掠过火焰。

    火光摇曳之间,所有人都在那一刻明白:

    北境——换了天。

    从今夜起,他们的主帅,不再是任何将军。

    是那立于火光中的人。

    那位少年天子,亲临战地,以一令平军心。

    以一刀正军纪。

    血与火的气息里,所有人都伏首,心中惶惧,却又前所未有的安定。

    因为他们知道,

    这才是帝王。

    火焰燃得更旺了。

    风从帐口掠进,吹起血腥的气息,也将那地面上未干的血线吹得微微晃动。

    梁敬宗与杜崇武的尸体横陈在火光之中,盔甲反着光,宛若两块被熔化的铁。

    空气中,仍弥漫着死亡的冷意。

    无人出声。

    无人敢抬头。

    萧宁立在中央,整个人似被那团火照得更高更峻,眼神冷静,面色如冰。

    他一言不发地看了那两具尸首一眼,眸中没有半分波澜。

    那一刻,他的身影在所有人眼里,都像一尊冷铁雕成的神像。

    不动声色,便足以让人心惊。

    他缓缓收回目光。

    沉默了片刻,终于开口。

    声音低沉,却稳若钟鸣。

    “朕知。”

    他看向众人。

    那目光扫过的地方,无一人不心头一震。

    “主将有罪。”

    四个字,轻轻吐出,却似千钧。

    帐中众人心头一震。

    没有人敢抬头去看他,只是齐齐跪下。

    萧宁继续道:“韩守义枉为将帅,尸位素餐,夺人之功,挟军自恣。”

    “梁敬宗、杜崇武同党附势,乱军心、坏军纪。”

    他停顿一下。

    火光照在他的面容上,光影分明。

    “朕已诛其首恶。”

    “但尔等——”

    他语气微顿,目光缓缓扫过在场的每一张脸。

    “尔等能守此地,能不逃不退,于危局之中尚握刀立阵。”

    “朕知,你们心中不甘。”

    那声音并不高,却在空气里震荡开来,透着一种难以形容的重量。

    “在那几人压迫之下,你们多有人被逼所迫,被挟制而不得不从。”

    “朕不怪。”

    萧宁一字一顿。

    “主将有罪,军士——无罪!”

    这四个字落下,如雷霆炸裂。

    众人心头“轰”的一声,齐齐抬头。

    有人的眼眶忽然红了。

    有人的手指在颤。

    更多的人,整个人都僵在原地,像是不敢相信自己听见的是什么。

    “主将有罪……军士无罪?”

    几名老卒低声复述着,声音里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意。

    他们对视,呼吸急促。

    那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

    他们被看见了。

    被理解了。

    被一个居高临下的帝王,看见了。

    萧宁的语调依旧平静,但那份平静,反而更能让人心头一热。

    “北境十年,血流成川。”

    “有多少人,死在风雪中,无碑、无名。”

    火光映在他眼中,光里有影,影里有血。

    “朕知,大尧立国以来,从未有一日能忘此地之战。”

    “尔等浴血守疆,不求功名,只求一线生机。”

    “如此忠勇,朕怎会不知?”

    帐中,已经有人低声抽泣。

    那是年老的士卒。

    他们的脸上布满风霜与旧伤的痕迹。

    他们一生征战,却少有人肯为他们说一句“无罪”。

    而如今,那句话,从天子口中说出。

    那是他们用尽一生都不敢期盼的安慰。

    萧宁的神情仍旧淡然,声音却比任何时候都要稳重。

    “但凡曾为北境守阵之人,只要未随韩守义等人作恶,皆属忠勇。”

    “朕不会让忠勇蒙尘。”

    他顿了顿,眼神转冷。

    “至于那些与韩守义、梁敬宗、杜崇武同流合污、欺压士卒、私分军粮、诬陷同袍者——”

    “统统惩处!”

    “来人!”

    “在!”蒙尚元上前一步,铠甲一声脆响。

    萧宁的声音一字一顿:“此刻起,凡曾附和三人之令、阻扰救援、夺人军功、压制忠勇者——查实者,斩!”

    帐外立刻应声:“诺!”

    一阵寒风卷入,吹得火焰摇曳。

    那一声“斩”,在黑夜里回荡,沉如雷。

    那些曾在韩守义麾下横行的亲信,一瞬间全都脸色煞白。

    有的咬牙,有的眼神慌乱。

    他们明白——

    这一次,是真的完了。

    没有人再能庇护他们。

    连韩守义、梁敬宗、杜崇武都倒下了,他们算什么?

    一个心腹的手开始发抖。

    他低下头,额头上的汗顺着脸滑下。

    他知道,那些自己做过的事——从压下军粮、到诬陷同袍——如今,全成了死罪的证据。

    他偷偷去看蒙尚元,却只看见对方冰冷如铁的神情。

    那一眼,就足以让他腿软。

    他明白,这位禁军统领,不会护他。

    不会护任何人。

    因为这时候,他要护的,只是天子之令。

    寂静中,萧宁忽然开口。

    声音低,却带着一种说不出的笃定。

    “朕以天命自躬至此,不为惩人。”

    “而为正军心。”

    他缓缓抬眼。

    那一刻,火光映照之下,他的眸色深邃如渊。

    “此番北境血战,功过混淆,朕知众将之怨。”

    “但今夜之后,罪当罪,功当功。”

    “有罪者必诛,有功者必赏。”

    那声音在帐中回荡,像一股沉重的气浪,一层层压在众人心头,又一层层化开。

    一阵寂静。

    忽然。

    “陛下圣明——!”

    不知是谁先喊出这一声。

    紧接着,所有人齐齐叩首。

    “陛下圣明——!”

    “陛下万岁——!”

    那呼声,起初还带着几分颤抖,但下一刻,随着火光的跳跃,越来越高,越来越整齐。

    那声音冲出帐门,冲入夜空,像浪潮般滚动。

    “陛下万岁——!”

    “陛下圣明——!”

    “天子亲临——吾辈何惧!”

    每一个字,都带着血气与热。

    那是军士们压抑太久的情绪,此刻全被点燃。

    有人哭,有人笑,有人声嘶力竭地高喊,泪水与尘灰混成一片。

    这是久违的热。

    久违的心安。

    久违的信。

    他们曾在寒风中看着同袍死去,看着军纪崩坏,看着上将欺压。

    他们以为这一切不会有公道。

    可此刻——公道就在眼前。

    萧宁静静看着。

    他没有笑,也没有言。

    只是那微微的点头,便像是对千军万众的一句回应。

    “北境将士。”

    他抬手,语气转沉。

    “从今夜起,军功重定。”

    “凡此战存者,皆有功。”

    “朕赐赏金、良田、功籍,待回京后,一并昭告天下。”

    帐中所有人跪伏在地,呼声震天。

    “谢陛下恩典——!”

    “陛下圣明——!”

    萧宁目光掠过人群。

    那些面露苦涩的韩守义旧部,此刻一个个低头不语,脸色灰白。

    他们早已明白,这一夜之后,他们将再无立足之地。

    他们自以为聪明,随恶附势,压忠良,夺军功,

    可今夜,这一切都在那淡淡一句“有罪者斩,有功者赏”中化为灰烬。

    有人悄悄叹息。

    也有人暗暗握拳。

    火光照在他们的脸上,有愧疚,也有悔恨。

    可更多的人,眼里闪着光。

    那是希望。

    那是信心。

    是军心复燃的光。

    萧宁垂下眼,声音再度响起。

    “此夜之后,北境之军,听蒙尚元调度,朕暂驻此地,整编军务。”

    “凡心怀怨望、畏战不前者,明日自请出列。”

    “凡能立志誓守疆土者——”

    他顿了一下,声音低沉有力。

    “朕,与尔等共进退!”

    “共——进——退——!”

    这一声喊,宛若烈火倒灌入血。

    所有将士齐齐高呼,声震如雷。

    风从帐外卷入,带着寒意与尘土,却也卷起了士气的热浪。

    无数人伏地叩首,泪湿泥土。

    那是敬畏。

    也是忠心的归附。

    从这一刻起,

    北境的军心,已不再属于韩守义。

    不属于任何旧党。

    它只属于一人——

    萧宁。

    火光映在他冷峻的脸上,明灭之间,仿佛有一道无形的气势,贯通天地。

    血未干,雪未止。

    可这夜的风,已然变了。

    变得肃然,变得滚烫。

    那是新天子的风。

    赵烈站在众军之后,半跪的姿势还未起身,掌心却早已被汗湿透。

    他盯着那立于火光中的人影。

    萧宁。

    那一袭素袍被火光映得泛出金边,衣角被夜风拂动,像要随风而去,却始终立得笔直。

    他就那么静静站着,目光平淡,神情如霜。

    周围一片呼喊、叩首、激动、震动,可他自己心底,却是一片空白。

    “陛……下……”

    那两个字在他心底轻轻滚动,像是烙铁,滚烫得发烫。

    他死死盯着那道身影。

    心跳越来越重,像要冲破胸膛。

    那是他亲眼看着一刀斩敌的少年。

    是他以兄弟相称、共饮烈酒的“宁小兄弟”。

    是他同生共死、并肩迎敌的同袍。

    可如今——

    那个人,竟是陛下?

    赵烈只觉得脑中“嗡”的一声。

    一时间,天地都似乎空了。

    火光映在他脸上,他的神情僵硬,像被瞬间冻住。

    那眼神,既震惊,又恍惚。

    他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

    只觉得脚下的地在轻轻晃动。

    那一刻,他像是陷入了梦里。

    ——是梦吧。

    ——怎么可能?

    赵烈的喉咙微微动了动。

    他努力想让自己冷静。

    可脑中却不停浮现那一幕幕。

    那夜,他们围坐篝火旁。

    宁萧笑着,用那种极其肯定的口气说:“放心吧,北境的一切,陛下看得见。”

    那时候他笑得真诚,毫无半分矜持。

    那时候的他,就像个普普通通的少年。

    会醉酒、会打趣、会在看守营门的士卒面前低声问候一句“兄弟辛苦”。

    那样的人,怎么会是……

    “皇帝?”

    赵烈喃喃地吐出两个字。

    嘴唇干得几乎裂开。

    他自己都觉得可笑。

    这两字从他嘴里说出,竟带着一丝不可置信的颤音。

    “皇帝……”

    他重复了一遍。

    像是在咀嚼这两个字的重量。

    可无论咀嚼多少次,都不真实。

    他觉得自己的心脏被什么攥着。

    他看着那少年抬手、下令、诛杀、平息军心,一举一动冷静得可怕,气势如山,威压如海。

    而就在半个时辰前,他还曾在心中,对对方一刀斩了韩守义的行为感叹道:“好小子,有胆气!”

    那一幕在脑中浮现,赵烈的脸忽然发烫。

    他觉得胸口发紧,手指不由自主地收拢。

    不只是震惊,更是一种说不出的羞惭与敬畏。

    他曾以为,这世上最遥远的距离,是北境的冰雪与京师的金銮。

    他以为,那些坐在龙椅上的人,只懂锦衣玉食,不懂生死冷暖。

    他曾心中暗骂过无数次——

    骂那些朝臣只会空谈;

    骂天子远在洛陵,听不见北境战鼓;

    骂那群人只知争权夺利,从不念前线将士之苦。

    他以为自己骂得理所当然。

    可如今——

    那位他骂的“天子”,

    就立在他面前。

    脚下沾着同样的血,

    身上披着同样的风雪。

    亲手拔刀,亲眼诛贼。

    他甚至还记得萧宁救沈主帅时的样子——那双手稳得出奇,敷药的动作干净利落。

    那一幕此刻重新浮上心头。

    他忽然打了个冷颤。

    “那时……他救人时的模样……”

    他喃喃自语。

    那神情,那沉静,那种从容不迫的气势——

    分明不像普通人。

    只是当时,他以为那是久经沙场的镇定。

    却原来,那是——帝王的冷静。

    赵烈心中一阵恍惚。

    他看着萧宁。

    那少年仍旧站在火光之中,静若山。

    他没有因众人跪伏而露出任何得意,也没有因权威确立而松气。

    他只是那么淡淡地站着,像是连天地都在他脚下。

    赵烈的喉咙发干。

    他忽然觉得,传言都是笑话。

    传言里说,当今天子自幼顽劣,喜游宴,不学无术,琴书不通,武艺不晓。

    还说他不懂朝政,只知声色犬马,登基后不过是被三党推上位的傀儡。

    那些话,赵烈听过无数次。

    在酒席上,在兵营里,在边防的寒夜中,多少人提起“陛下”二字时都带着讥笑与叹息。

    “听说那位天子,不会骑马,不会射箭,连兵符都认不清。”

    “呵,朝中那群老狐狸要他签诏书不过是个笑话。”

    “我们这些拼命的,早晚都要死在他们的笑话里。”

    赵烈记得自己当时只是冷笑。

    他从不信朝堂能管到北境。

    他觉得那些身披绫罗的权贵,生来就不会懂寒风是什么。

    可现在——

    他看见了。

    他看见那所谓的纨绔,手起刀落,杀得果断冷峻;

    看见那传说中“柔弱无知”的陛下,亲自深入火线,站在尸血之间,以一己之言定天下军心;

    看见那据说“只会享乐”的人,身披尘土、立于风雪中,不带一丝怨色。

    他像被重锤击中。

    呼吸一滞,喉咙发紧。

    脑中只有一个念头在回响:

    ——传言,错得离谱。

    错得可笑。

    他忽然意识到,那些传言,恐怕从来不是天子的问题,而是那些人——

    那些惧怕变革、惧怕被揭开的旧党。

    他们怕萧宁这等人真的懂。

    怕他不只是纨绔。

    怕他藏得太深。

    “他……一直都藏着啊。”

    赵烈的声音低哑,几乎是自语。

    这一刻,他忽然心中一酸。

    一种复杂的情绪涌上来——激动、惭愧、敬畏、震惊。

    他用力吸了一口气。

    胸口发热。

    他想笑,又笑不出来。

    想哭,又哭不出声。

    他只觉得自己这些年,像个笑话。

    曾经无数次,他与兄弟们痛骂朝堂无能。

    说那些大人物只会争权;

    说他们不懂北境的苦。

    说天下已无明主。

    可现在,他看到了明主。

    就在自己眼前。

    他忽然想起,几日前,宁萧曾淡淡说过一句:“若援军迟至,天命未绝,我自有法。”

    当时他以为那是年少轻狂的口气。

    如今回想,那一声“自有法”,分明是天子语气。

    赵烈的喉咙发涩,眼眶微微发红。

    他终于明白,为何蒙尚元会忍着不言,为何那禁军统领明知真相,却始终镇定如山。

    那不是沉默。

    那是护驾。

    护着圣驾亲征。

    护着一场不该被任何人知道的天威。

    火光映着赵烈的脸,他深吸一口气,胸腔几乎要被震裂。

    “原来……原来他真是陛下……”

    他哑声喃喃。

    喉咙里像卡着什么,吐不出来。

    他低头,看着那一地的血迹。

    那血,是萧宁亲手斩出的。

    是帝王亲手诛奸后的血。

    赵烈忽然觉得,眼前的世界都不一样了。

    他抬起头。

    那位“宁小兄弟”,仍旧静静站在火光中。

    一身尘土,一身风雪,却像天地中心的光。

    他的神情里没有得意,也没有怒。

    只有一种让人无法直视的沉稳。

    那是帝王之姿。

    赵烈胸口一热,猛地跪下,声音嘶哑,却极坚定。

    “末将——赵烈——”

    他抬头,泪光在眼底闪烁。

    “愿为陛下,效死疆场!”

    声音沉重而真切。

    帐中一片寂静。

    风掠过火焰,卷起灰烬,吹到萧宁衣角。

    他低下头,看着赵烈,目光微动。

    片刻之后,才淡淡道:

    “起来。”

    “北境未安,还需你。”

    声音不高,却足以让赵烈热血翻腾。

    他咬牙点头,额头重重叩地。

    那一刻,他忽然有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

    ——原来,忠君,并不是空话。

    ——原来,帝王,也会流血。

    ——原来,那些传言,不过是尘埃。

    火光在夜色中跳跃,照亮他泪痕斑驳的脸。

    风声渐起,带着一点温度。

    赵烈缓缓起身,胸口的热气一点点平复,却越发坚定。

    他知道,这一夜之后,北境不再只是苦寒的战地。

    它成了圣驾亲临的地方。

    成了重燃信念的战场。

    他抬眼望向那道身影。

    目光里,满是热与光。

    那光,正是火焰的倒影,也是信的开始。

    ——那是他此生,第一次真切地相信天子。

    萧宁立于火光之中,安静如山。

    赵烈心头涌出的,已不再是震惊。

    是敬。

    是信。

    是发自灵魂深处的臣服。

    那一刻,风雪俱静。

    他忽然明白,所谓的“天子”,原来不是金銮玉殿上的虚影。

    他就在眼前。

    就在这片血与火的夜里。

    就在这北境的风中。

    与此同时,另外一边。

    齐书志的身影,正静静的躲在角落里,心中满是焦急。

    此刻的他,心中就只有一个想法:

    千万不要有人注意到自己啊!

    此刻的他,心中自然是后悔的,后悔至极!

    只可惜,一切都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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