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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4章 消失的公交车(44)

    看着张启明紧握的双拳在发抖,喉结在僵硬的脖颈间滚动,赵青青心里也泛起了一丝苦涩。

    这位在法庭上威风凛凛的大律师,此刻竟像个被吓破胆的孩子,西装后背此刻也有汗水渗出。

    足以见得,公交车失踪这件事一出来,他是真的怕了。

    此时,赵青青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名牌包包的纹路,那冰凉的触感让她混沌的脑子清醒了几分,事到如今,再藏着掖着也没用。

    “张律师,你不用紧张和害怕。”她刻意压稳声音,目光落在茶几上那杯凉透的碧螺春,茶叶沉在杯底蜷成一团,像极了他们此刻的处境:“这件事和你没关系,你是知道的,我们家族能有现在,全都是靠思明,我不能让他出事,他要是没了,我们所有的产业就都没了,整个家族都完了。”

    闻言,张律师眉头紧皱,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片刻后,张律师这才开口道:“你和秦总,都是真正的好人,但我们现在还是得想办法把你爸救出来,他要是在里面僵着,迟早会撑不住的,这个叶默最厉害的本事不是什么虚无缥缈天眼,而是他的审讯能力一流,要是你爸顶不住压力,把什么都招了,到时候一切就完了。”

    听到这句话,赵青青顿时瞪大了美眸,她喉间发紧,抬手拢了拢耳边碎发,指腹触到耳垂,只觉得耳垂此刻非常烫:

    “思明和我爸不一样,我爸上辈子做了太多伤天害理的事情,要不是因为我舅舅的关系,他早就进去了,可思明不同——”说到这里,赵青青声音忽然软下来,带着近乎虔诚的温柔:“他连踩死只蚂蚁都要念叨半天,他爱恨分明,心地善良,从不伤及无辜,这样的人,死了是该上天堂的。”

    说完,她深吸一口气,胸腔起伏着,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如今他为了保我们一家老小,竟想自己扛下所有,我怎么能让他这么做?所以,这件事,换我来。张律师,我需要你帮忙。”

    话音刚落,张启明猛地从沙发上弹起来,昂贵的定制西装在动作间扯出褶皱。

    他脸色煞白,像是瞬间被抽走了所有血色,连嘴唇都泛着青色:“不不不!这不行!”

    他连连摆手,后退时撞到茶几,玻璃杯在桌面滑出刺耳的声响:“您和秦总是我的恩人,当年我妈重病,是秦总二话不说甩来五十万块救命钱,黑帮将我绑架到国外替他们打官司,是您托关系打通关节将我救了回来,我怎么能眼睁睁看着您……”

    他语无伦次,双手在空中乱抓,最后无力地垂在身侧:“您别冲动,我们坐下,坐下慢慢想,一定有别的办法,一定有的!”

    赵青青缓缓摇头,指尖掐进掌心,疼得眼眶发热:“没有办法了,叶默是什么人?你比我清楚。那是头嗅觉灵敏的狼,咬住猎物就死不松口,他一个锦衣玉食,且权力大到离谱的人,为了破案,就这样带着郑孟俊两个人拿着枪进去诈骗窝,将十几个持枪歹徒全部击毙,并且还毫发无损,你觉得,这样的人我们斗得过他吗?”

    “那也不能让您去送死!”张启明急得团团转,皮鞋在地毯上蹭出沙沙声:“给我三天,不,两天!我去查叶默的底,去疏通关系,总能找到两全其美的办法!”

    “没有时间了。”赵青青打断他,声音冷得像冰,“警方的搜查令已经在路上了,叶默那个人,你以为会给我们喘息的机会?”

    张启明看着她眼底不容置喙的决绝,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重重跌回沙发里。

    他双手插进头发,指缝间露出的额头青筋突突直跳。

    他认识赵青青十几年,从未见过她这般模样。

    平日里那个会对着橱窗里的限量包雀跃的女人,此刻眼神坚硬如铁,仿佛下一秒就要赴死的战士。

    良久,他松开手,掌心印着深深的红痕,声音嘶哑得像砂纸磨过木头:“赵总,您说,我需要怎么配合?”

    赵青青眼中闪过一丝松动,快得让人抓不住。

    她迅速从包里掏出个牛皮纸袋,封口处的火漆印还泛着油光。

    递过去时,张启明注意到她指尖在抖,却握得异常稳。

    “这份文件,你仔细看。”她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的道:“看完去找我爸,原话转达:公交车失踪案,我一人承担。其他的案子,让他咬紧牙关别松口,能拖一天是一天。”

    她顿了顿,嘴角勾起抹冷峭的笑:“这个叶默十分爱惜自己的羽毛,他不允许自己手里有破不了的案子,他现在就是热锅上的蚂蚁,上面给的破案期限过了三天,听说他昨天在局里把茶杯都摔了,这种时候,我主动出来认罪,给他个台阶下,他还会揪着我们不放吗?”

    张启明捏着文件袋的手在抖,纸页边缘硌得掌心生疼。

    他看着眼前这个女人,妆容精致的脸上不见丝毫犹豫,忽然觉得喉咙发堵,长叹一声:“赵总,你这是拿自己的命,换我们所有人……值得吗?”

    赵青青望向窗外,阳光穿过玻璃在她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她忽然笑了,那笑容里有温柔,有决绝,还有一丝释然:“只要思明能好好活着,哪怕是在夏威夷的沙滩上晒晒太阳,喝杯冰啤酒,别的……”

    她顿了顿,声音轻得像风:“哪怕是我爸,我也可以放弃。”

    听到赵青青这么说,张启明眼眶微红,随后长叹了一口气。

    “赵总,这一别,可能就是永远,您的恩情,我张启明无以回报,你放心,接下来的一切,都交给我吧!”

    说完,他突然朝着赵青青跪了下来,随后朝她磕了一个头。

    赵青青微微一怔,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到张启明突然站了起来,随后直接离开了律师事务所。

    ……

    下午的阳光透过探视室狭小的铁窗,在斑驳的水泥地上投下一块菱形的光斑,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和潮湿混合的、令人窒息的气味。

    张启明拎着黑色的公文包,步伐沉稳地穿过走廊,金属钥匙串碰撞的声音在寂静的空间里格外清晰。

    公文包的锁扣轻轻“咔哒”一声被打开,他从中取出一叠文件,指尖划过纸张边缘,发出细微的沙沙声,每一份都整理得棱角分明,透着他一贯的严谨。

    铁门上的小窗被看守从外面拉开又合上,发出沉重的金属撞击声,赵天刚猛地从硬板床上弹坐起来,浑浊的眼睛里瞬间迸发出强烈的光。

    他身上的囚服皱巴巴的,领口沾着一块可疑的污渍,头发像一蓬乱草,几天不见,下巴上冒出的胡茬已经泛出花白,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精气神,只剩下一副摇摇欲坠的躯壳。

    一般情况下,律师和嫌疑人见面时,警察不需要在场,且不得监听。

    这是为了保障律师能够依法履行职责,让犯罪嫌疑人、被告人能与律师充分沟通,维护其辩护权等合法权益。

    所以,张启明此时是在单独和赵天刚见面。

    赵天刚当看清来人是张启明时,他几乎是连滚带爬地扑到桌边,双手紧紧扒住冰冷的金属桌沿,就像溺水者抓住了唯一的浮木。

    “张律师,您可算来了!”赵天刚的声音嘶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带着无法掩饰的颤抖,“这鬼地方,四面都是墙,夜里静得能听见自己心跳,每一分每一秒都像在油锅里煎着。”

    他喉结剧烈滚动,浑浊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您再晚来一步,我这条命怕是要交代在这儿了,我真的快要撑不住了……”

    张启明将公文包放在桌上,目光扫过赵天刚憔悴的面容。

    深陷的眼窝,松弛的脸颊,还有那双曾经精光四射、如今却写满惶恐的眼睛。

    他缓缓拉开椅子坐下,动作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重,最终化作一声悠长的叹息,在这封闭的空间里缓缓散开。“赵总,”他开口时,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我今天来,是有件事要通知你。”

    赵天刚脸上的急切瞬间凝固了。他注意到张启明的眉头微蹙着,平日里温和的眼神此刻像结了冰,连嘴角的弧度都绷得紧紧的,没有一点缓和的余地。心脏猛地一缩,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了,他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沫,喉咙里干涩得发疼。“出……出什么事了吗,张律师?”

    他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额头上瞬间渗出了细密的冷汗。

    张启明从公文包里抽出一份薄薄的文件,指尖在封面上顿了顿,才推到赵天刚面前。

    文件边缘已经被反复摩挲得有些起皱,上面的“第一人民医院检查报告单”几个字格外刺眼。“赵总,您还记得上个月,因为咳嗽带血去做的检查吗?”

    赵天刚的眼神闪烁了一下,像是努力在混乱的记忆里搜寻着。

    “记得……”他喃喃道,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当时是青青陪我去的,她说医生说没事,就是有点炎症……”说到女儿的名字,他的声音里泛起一丝温情,却又很快被恐惧淹没。

    “赵总。”张启明的声音沉了下去,带着一种不得不说的无奈,“到了现在,也没必要再瞒您了。您吸烟四十多年,每天两包烟不离手,自己心里其实早就该有数了。”

    他顿了顿,看着赵天刚骤然苍白的脸,继续说道,“那是肺癌一期,之前医生说手术成功的话,还能有十年八年的时间,所以你女儿一直让我们瞒着您,想着等事情了结了再慢慢告诉您。可现在……”

    “肺癌……”赵天刚重复着这两个字,像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词一样,眼神空洞地看着那份报告单。

    他的手抖得厉害,几乎抓不住那张纸,指腹划过“鳞状细胞癌”几个字时,突然像是被烫到一样缩了一下。

    过了好一会儿,他突然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那口气里带着一种混杂着绝望和释然的复杂情绪,整个人像是瞬间被抽空了所有力气,瘫坐在椅子上,嘴角甚至勾起了一抹诡异的笑。“罢了罢了……”他低声说着,声音里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平静,“我这辈子,坑过的人,害过的事,数都数不清,这大概就是报应吧……”

    张启明看着他这副样子,心里五味杂陈。他沉默了片刻,才艰难地开口:“赵总,我来找您,不只是为了这件事。”他抬起眼,目光沉沉地看着赵天刚:“现在,您的女儿赵青青和女婿秦思明,他们的处境很危险。警方在全力调查公交车失踪案,并且已经把秦思明列为主要嫌疑人。”

    “什么?!”赵天刚猛地从椅子上弹了起来,刚刚还松弛下去的神经瞬间又绷紧了,眼睛瞪得滚圆,里面布满了血丝。“不!不可能!”他急切地摆手,声音因为激动而变得尖利,“这件事和思明没关系!和青青更没关系!他们都是好孩子,是我对不起他们!”

    他突然抓住张启明的胳膊,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眼神里充满了恳求,“张律师,我现在已经是个半截入土的人了,我这条命不值钱!我自首!所有的事都是我干的!和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求你了,帮帮我们……”

    张启明轻轻挣开他的手,摇了摇头,眼神里带着一丝沉重:“赵总,就算您现在自首,也未必能洗清秦思明的嫌疑。警方已经掌握了一些证据,指向他和案件有关。这件案子,需要一个完美的证据链,所以,我决定和你一起承担下来,就说,这案子我也是主谋之一,我们俩一起谋划的。这样的话,我是军师,你是主谋,把一切的犯罪链都完整的呈现出来,到时候就能万无一失了。”

    听到张启明决心用自己的命来保全自己的女婿和女儿,此时的赵天刚直接愣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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