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连他都不知道?”
“花了这么多钱买了个不知道价值的东西?”
“这下热闹了!”
观众们的议论声此起彼伏,有些人甚至开始拿出手机录像。
“FUCk!”威廉姆斯狠狠骂了一句,脸上的愤怒几乎要溢出来,“你们小鬼子不是说把华夏历史都研究明白了么?”
“不是说你们对华夏文物了如指掌么?简直是蠢猪!彻头彻尾的蠢猪!”他的声音在拍卖厅里回荡,每一个字都充满了愤怒和失望。
佐藤被当众羞辱,脸色涨得通红,脖子上的青筋都暴了出来,他咬牙反击道:“威廉姆斯先生,请注意你的言辞!请保持基本的礼貌!”
“又不是我逼你拍的,号码牌在你自己手里,我可没逼着你举牌竞拍!”
“放屁!”威廉姆斯怒不可遏,指着佐藤的鼻子大声咆哮,“要不是你刚才信誓旦旦地说,洪宪瓷存世稀少,具有极高的收藏价值,我怎么会花这么多钱买这种破烂玩意!现在你告诉我你不知道?你......”
威廉姆斯和佐藤的争吵声越来越大,两人红着脸,就像两只发怒的公鸡一样互相攻击。
威廉姆斯指着佐藤的鼻子破口大骂:“你这个骗子!蠢货!”
佐藤也不甘示弱,双手紧握成拳:“你才是蠢货!明明是你自己贪心!”
他们的声音在整个展厅里回荡,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周围的藏家们纷纷停下手中的动作,有的放下了正在端详的古董,有的暂停了与朋友的交谈,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这里。
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藏家摇着头小声说道:“真是丢脸啊,竟然在这种场合吵架。”
另一位女士捂着嘴轻笑:“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好戏看。”
展厅里的气氛变得异常热闹,原本庄严肃穆的艺术拍卖会,此刻却像是一场滑稽的闹剧表演。有人窃窃私语:“这两个外国人也太不懂规矩了。”
也有人幸灾乐祸地说:“活该,谁让他们瞧不起咱们华夏文化。”
陈阳站在一旁,双手环抱胸前,静静地欣赏着这场好戏。他的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嘴角慢慢上扬,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看着威廉姆斯和佐藤像两条疯狗一样互相撕咬,他心中涌起一阵痛快感。
等到两人吵得差不多了,声音稍微小了一些,陈阳才慢悠悠地开口了。他清了清嗓子,故意拖长了音调:“喂——喂——喂——”
这三声呼唤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包括还在争执的威廉姆斯和佐藤。
“二位,二位!”陈阳摆了摆手,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别在这儿狗咬狗了,看着都累。”
他的话音刚落,周围就传来了几声轻笑,显然大家都觉得这个比喻很贴切。
威廉姆斯和佐藤同时转头看向陈阳,眼中都带着愤怒和质疑。
陈阳不慌不忙,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后用一种近似于调侃的语气继续说道:“你们不想知道吗?”
“我为什么刚才像打了鸡血一样疯狂加价,把价格推到那么高,”陈阳的声音越来越轻松,“然后又突然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放弃了呢?”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等待着他的解答。威廉姆斯和佐藤也暂停了争吵,紧紧地盯着陈阳。陈阳享受着这种被所有人关注的感觉,他慢慢踱步,像一个即将揭晓答案的魔术师。
“因为,”陈阳拉长了音调,“从一开始,从我第一眼看到这件所谓的洪宪瓷时,我就知道——”他故意停顿,环视一周,“它根本不值钱!一文不值!”
“而我之所以故意表现出志在必得、非它不可的样子,”陈阳的声音充满了得意,“就是为了让你们这两个自以为是的家伙——”
说到这里,陈阳潇洒地打了一个响指,“啪!”这清脆的声音在安静的展厅里格外响亮。
“上钩!”
陈阳的话音落下时,脸上带着胜利者的笑容,“就像钓鱼一样,我就是那个钓鱼的人,而你们,就是咬钩的鱼!”
“如果我不显得那么激动,那么渴望,你们怎么可能会被我的演技蒙骗呢?哈哈哈!”陈阳的笑声爽朗而得意,在整个展厅里回荡,让所有人都明白了这场精心策划的局。
拍卖厅内的空气仿佛凝滞了一瞬,紧接着,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笑声,其间夹杂着此起彼伏的咳嗽声和拍大腿的闷响。这笑声像潮水般一波波涌来,迅速淹没了整个会场,惊得天花板上的吊灯都微微晃动。
这笑声并非出于善意或娱乐,而是带着浓烈的嘲讽意味。在场的所有收藏家,哪个不是人精?他们怎能听不出陈阳那看似无奈的语气里藏着多少戏谑与嘲讽?
“哈哈哈,原来如此!”
“这小子,真是个人才啊!”
“佐藤和威廉姆斯,这回可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众人笑得前仰后合,有人甚至笑出了眼泪,更有甚者捂着肚子,直不起腰来。
笑声中心,威廉姆斯那张原本带着几分傲气的脸此刻涨成了猪肝色,嘴唇颤抖着,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手指死死攥着座位的扶手,指节发白,胸口剧烈起伏,显然已经气到了极点。
佐藤的反应也好不到哪儿去。那张总是带着几分阴鸷的脸此刻铁青,额头上青筋暴起,眼神里充满了羞愤和无地自容的窘迫。他下意识地想抬手遮掩自己的脸,却又僵在半空中,进退两难。
两人僵在原地,周围的笑声在他们耳中如同针扎,每一声都像是在嘲笑他们的愚蠢。
“该死!”
“这个狡猾的华夏人!”
他们内心翻江倒海,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永远不再出现在众人面前。
他们刚刚花了天价拍下的所谓“珍宝”,此刻在所有人眼中不过是个笑话。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陈阳,依旧保持着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他只是轻轻笑了一声,唇角微微上扬,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又带着几分得意。
他侧过头,目光落在了不远处的安德森身上。
安德森早已笑得前俯后仰,那张略带皱纹的脸上满是畅快,肩膀随着笑声一耸一耸,甚至差点从座位上滑下去。
帕特西亚虽然还在努力维持着“矜持”,却也憋红了脸,嘴角怎么也压不下去。
尤其是安德森,此时已经笑得嘴都合不上了,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露出满口白牙。
注意到陈阳的目光,安德森立刻停下了笑声,冲他比了个大拇指,那模样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威廉姆斯猛地转向霍夫曼:“这...这不公平!他这是恶意抬价!”
“我恶意抬价?”陈阳吃惊的指着自己的面孔,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威廉姆斯,“拍卖还有恶意抬价一说,我倒是第一次听说。”
“哈哈哈,”哈德森在旁边笑了,一脸鄙视的看着威廉姆斯,“威廉姆斯先生,您是第一次参加拍卖会么?这么大的收藏家,一点规矩都不懂?”
帕特西亚也是微微一笑,“拍卖恶意抬价,我还是第一次听说?不知道传到那些知名拍卖行,他们会怎么看!”
听到两人这么一说,威廉姆斯也闭上了嘴巴,毕竟在拍卖行里,哪里有恶意抬价这么一说。如果非要有恶意抬价这种情况,那每个人都在恶意抬价。
霍夫曼摊开双手:“威廉姆斯先生,拍卖场上的策略自古有之。陈先生并未违反任何规则。”他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况且,您刚才不是还说这对瓷器'艺术价值极高'吗?”
拍卖厅内的哄笑声渐渐平息,霍夫曼轻轻敲了敲拍卖槌,水晶吊灯的光芒在瓷器的釉面上流转。陈阳坐回座位时,注意到前排佐藤和威廉姆斯正在交头接耳,两人时不时投来怨毒的目光。
“各位,接下来这件拍品非常特殊。”霍夫曼说着,突然戴上雪白的手套,这个反常的举动立刻引起了全场注意。他示意助手推出一辆铺着深红色天鹅绒的展示车,上面放着一个木质锦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