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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八十章 好主意

    胡厂长眉间的阴霾,他盯着墙上斑驳的厂区规划图,目光突然落在泛黄的城市企业分布图上,脑海中灵光乍现:“领导!我们能不能找个效益不好的厂子?”

    他的语速不自觉加快,钢笔尖在桌面上划出刺耳的声响:“在原有厂房基础上新增关键机器,水电线路稍加改造就能投产,这样能省下至少三个月工期和三分之二的建材!”

    电话那头陷入漫长的沉默,只有电流的沙沙声在寂静中回荡。

    胡厂长屏住呼吸,内心十分的紧张,就连自己的心跳声都能清晰的听见。

    不知过了多久,领导略带沉吟的声音传来:“小胡,这个办法不错。既盘活了闲置资源,又能快速扩产.”

    胡厂长听见后,十分开心,看来自己的想法是被采纳,看来问题应该是能解决。

    如果不是钢铁厂吃不下,这么多订单的话,他才舍不得将产品给让出去。

    毕竟产品越多的话,厂里的效益就会越好,到过年的时候,大家都能过个肥年。

    随即两人开始逐条核对细节,从设备搬迁流程到人员安置方案,胡厂长握着笔的手飞速记录,字迹潦草却透着破局的迫切。

    挂断电话的瞬间,胡厂长长舒一口气,后背却早已被冷汗浸透。而

    此刻上级领导办公室里,红木桌面的台灯将文件照得发亮。

    领导揉了揉眼睛,用指节轻轻叩击桌面:“小陈,把四九城效益下滑工厂名单拿来。”

    陈秘书听到领导的话后,立马就去办,没过一会,就抱着厚厚的档案袋匆匆赶来,牛皮纸袋上的标签密密麻麻标注着各个厂名称和效益数据。

    “首长,这些就是下滑工厂的名单。”

    领导接过来后,便开始仔细的挑选。

    上级领导的食指叩击着桌面,发出规律的哒哒声,目光在企业名单上逡巡。

    秘书小陈抱着档案袋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只见领导的指尖突然停在“坊布厂”的条目上,墨色字迹被压出浅浅的凹痕。

    “这个坊布厂,问题很典型。”领导抽出泛黄的企业评估报告,纸张边缘因为频繁翻阅已经起毛。

    “连续三年亏损,库存的坯布堆成山,织机闲置率超过百分之八十,光是每月的设备维护费就是笔沉重负担。”

    他推了推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目光犀利如刀,“但这恰恰是我们需要的——闲置资源多,改造空间大。”

    小陈凑近细看,报告里夹着几张实地拍摄的照片,锈迹斑斑的纺织机整齐排列,宽敞的车间采光极佳,老旧的传送带虽然布满棉絮,但稍加清理就能投入使用。

    更关键的是,厂区独立的锅炉房、完备的水电管网,以及现成的仓储空间,都能为新生产线节省大量基建成本。

    领导用红笔圈出人员结构表:“全厂 237名职工,熟练技工占比百分之六十五。

    虽然纺织技术和机械加工有差异,但基础的设备操作、质量把控能力还在,稍加培训,就能快速适应空气炸锅生产线。”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沉重,“而且这些工人家庭大多困难,直接关停厂子,容易引发群体性事件。”

    “就这家。”他的指尖重重按在纸上,“通知厂长,明天上午十点来部里开会。”

    陈秘书说道:“好的,首长!”

    走出办公室之后,便开始通知纺布厂的厂长。

    厂长听到部里的电话后,十分高兴,看来纺布厂有救了。

    另外一边的话,周益民驾驶着摩托车回到四合院,看见邻居打了一下招呼,便回到家里,洗了个澡。

    本来困到不想洗澡,但是实在是忍受不了身上的味道,也为了能睡得更加舒服,还是强撑着困意洗完澡。

    蝉鸣声、邻居收音机里的评书声,都被他如坠深渊的困意隔绝在外,直到胃部传来的尖锐绞痛,硬生生将他从酣睡中拽回现实。

    周益民这才伸了一个懒腰,虽然还是感觉到困,不过不把肚子给喂饱的话,估计是睡不着。

    毕竟一整天都没有吃过东西,从早上忙到接近中午,才忙完,然后洗了个澡就睡觉,根本就没有吃东西。

    能撑到现在,证明是够困,不然早就醒了。

    周益民来到,厨房橱柜里,拿出一些白面馒头,毕竟二合面馒头,吃着会有卡嗓子的感觉,这让身为一个后世人,是有点接受不了。

    突然想起,商店空间里面还有很多东西,差点给忘记,随即便从商店空间里,拿出了酱牛肉和卤猪耳朵,还有卤猪蹄。

    看到这么多好吃,本来就饥肠辘辘的周益民,就有点忍不住,正准备大快朵颐时,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小院的宁静。

    他就在想,到底是谁,那么没有眼力劲,只能是叼着筷子去开门,门轴发出老旧的呻吟,月光顺着门缝漏进来,勾勒出大鹏宽厚的身影和李友德削瘦的轮廓。

    “益民!可算逮着你在家了!”大鹏的大嗓门震得门框直晃,他探身瞥见桌上油汪汪的卤味,喉结不受控制地滚动,身上的的确良衬衫被汗水浸出深色痕迹。

    “院里张婶说你好些天没见人影,我和德子还以为你被敌特掳走了!”

    周益民没有好气:“你们两个,就不能盼点我好?”

    李友德和大鹏两人笑了笑。

    周益民侧身让两人进屋,后知后觉发现自己衬衫扣子系错位了。

    他随手将油纸包推到八仙桌中央,瓷盘与木桌碰撞出闷响:“自个儿动手。”

    转身时瞥见李友德正盯着墙角的图纸——那是太阳能热水器的设计草图,边角被反复修改得皱巴巴的。

    周益民不动声色将草纸给收了起来,毕竟这个产品还没有公布出来,让大鹏和李友德两人知道的话,并不是一件好事。

    严重一点的话,还可能会被当成是敌特分子抓起来。

    这时候只能是转移话题。

    “最近忙啥呢?天天早出晚归的。”大鹏撕开酱牛肉的油纸,油星溅在他晒得黝黑的手背上。

    周益民并没有隐藏:“厂里有一个项目要参加,所以这段时间都在忙,终于忙完,不然我人都快要累死。”

    之前研发空气炸锅的时候,都没有如此着急,这次是最辛苦的一次。

    周益民这时候来到酒柜这里拿出两瓶西凤酒:“来喝点酒吧!”

    李友德和大鹏两人看见,周益民手里的西凤酒,立马就发觉酒瘾好像要犯,虽然他们两个并不缺钱,但是缺票,这种级别的酒,只能偶尔在黑市中买来尝尝。

    现在的酒价可是水涨船高,粮食都不够吃,哪里还有多余的粮食酿酒。

    大鹏顾不上什么,直接抓起卤猪耳朵大快朵颐,油渍顺着下巴滴在胸前:“管他什么!我只知道现在有酒有肉就是好日子!”

    周益民不禁笑道:“大鹏说得没有错!”

    然后便举起酒杯,大鹏和李友德两人看见后,也纷纷举杯。

    “干杯!”三只粗瓷杯碰在一起。

    酒过三巡,大鹏的脸涨得通红,他扯松汗湿的的确良衬衫领口,抓起半块卤猪耳朵大嚼,油脂顺着指缝往下滴。

    “要说惊险事儿,上个月在城西黑市才算刺激!”他含混不清地说着。

    突然压低声音:“德子,你还记得那戴墨镜的瘦高个不?”

    李友德夹酱牛肉的筷子顿了顿,然后就在思考,突然想到:“是不是,那个说自己很牛逼?”

    话音未落,周益民已经凑了过来,酒杯里的西凤酒晃出细小涟漪。

    “就是他!”大鹏一拍桌子。

    这个举动把一旁的周益民给吓了一跳:“大鹏,你说就说嘛!不要这么激动.”

    大鹏不好意思:“对不起,一时间激动!”

    就这样,三人继续喝着酒,吃着肉。

    大概到了晚上九点多的样子,桌子上面的肉已经吃完,两瓶西凤酒也喝完。

    大鹏和李友德两人,便起身准备离开。

    周益民见到这一幕,已经是见怪不怪,之前都差不多是这个样子。

    等到大鹏和李友德两人离开之后,周益民便开始收拾残局,不到十分钟的样子,已经收拾好。

    感觉到困意来袭,周益民便再次躺在床上,没过多久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大早周益民就起来,不过他并没有去钢铁厂上班,今天都是周六,明天就是周日休息。

    前面都忙活了十天时间,剩下就给科研室的众人处理,实在不行,到时候就会有人过来。

    周益民就在想,要是现在有手机就好,不过这个时期,就算是有手机也没有网络,还不是一块板砖而已。

    想到这里后.

    不知不觉就到了十点的样子。

    阳光斜斜切进领导办公室,檀木桌面的石英钟发出规律的滴答声。

    他已经将早上要处理的事情都处理好,不然都没有时间跟纺布厂的厂长聊。

    领导将搪瓷缸里最后一口浓茶一饮而尽,正想着纺布厂的厂长什么时候来到,就在这时,敲门声骤然响起,带着某种小心翼翼的试探。

    “进!”话音未落,刘厂长已经推门而入,藏青色中山装洗得发白,衣角还沾着车间的棉絮碎屑。

    他的皮鞋在水磨石地面打滑,慌忙扶住门框才站稳,脸上堆起比哭还难看的笑:“领导,您是不知道我们厂的难处啊!上个月给工人发工资,财务科翻遍保险柜就剩三毛钱”

    刘厂长是故意这样做,就是想让领导知道,他们纺布厂有多么不容易,这样才好求领导帮忙。

    要知道纺布厂要是没有得到部里的支撑,估计撑不了多久。

    想到厂里还有那么多员工,他们都是靠着这份工资来养活一家人,要是没有这份工作的话,对于那么多个家庭都是致命性的打击。

    再加上现在粮食的短缺,钱和粮票,两者之间,缺一不可。

    “小刘。”王局长抬手打断连珠炮似的诉苦,钢笔尖重重敲在文件上。

    “我找你来不是听哭穷的。”他的目光锐利如鹰:“部里有个重要决定——坊布厂要转型生产空气炸锅。”

    这句话像颗石子投入深潭。

    刘厂长的喉结剧烈滚动,后槽牙不自觉咬住下唇,怀疑自己听错了。

    空气炸锅!这可是钢铁厂的王牌产品,市面上供不应求,百货公司的柜台前天天排着长队。

    “领导,您说的.是真的?”他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并且还向前半步,中山装的第二颗纽扣绷得发亮:“这么好的项目,胡厂长能松口?”

    换做是他的话,这种产品肯定是不会让出去,就算是领导开口也是这样说。

    如果纺布厂有这样的产品,就不用沦落到现在,濒临闭厂的境地。

    领导起身拉开百叶窗,刺眼的阳光瞬间灌满房间,然后耐心解释:钢铁厂摊子铺得太大。”

    他背对着光,声音混着窗外的汽笛声传来:“无论是行李箱、空气炸锅.产能早就饱和。与其卡死在生产线上,不如分块蛋糕给你们。”

    刘厂长的后背渗出冷汗,突然意识到这既是转机也是考验。

    坊布厂那些锈迹斑斑的纺织机、仓库里积压的坯布,在这一刻都成了烫手山芋。

    “可可我们的设备都得换,工人也没经验”他的声音越来越小,被领导拍桌的声响截断。

    “设备由钢铁厂支援,技术工人会来培训,这个不用你来担心。”领导说道。

    随即补充:“但有件事你必须办好——稳住工人。”他的手指重重戳在桌面,震得钢笔跳起半寸高,“要是出现罢工、上访,你这个厂长就别干了!”

    刘厂长的双腿微微发颤,想起车间里那些等着发工资的老工人。

    他挺直腰板,中山装领口蹭得脖颈发红:“领导您放心!我今晚就召开职工大会,保证把思想工作做到位!”

    说罢,他抬手抹了把额头的汗,他还是第一次见到领导如此严肃得在说一件事情。

    领导听见刘厂长的保证后,也就放心下来。

    刘厂长,便离开领导的办公室,出到走廊之后,背后全是湿的,被风一吹,还觉得有点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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