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权德在深山老林中整整找了他们兄弟俩一整天时间,其间不曾吃喝更是累得够呛,如今眼见他们兄弟俩竟然躺在此处安然休息,顿时怒上心头,冲着躺在床上的林南林北便怒声叱喝道:“你们两个兔崽子真是够孝顺的,我在这林子里面找了你们一天,你们竟然在这里睡大觉,昨天傍晚我明明告诉你们今天有姑娘来家里相亲,你们竟然当成耳旁风,现在媒人和姑娘已经回去了,你们说说该怎么办,天亮之后你们两个 兔崽子就跟我回村,到时候去人家姑娘家里登门道歉,要是这姑娘为了这事不答应这门亲事,我就砸断你们的腿!”
林权德站在卧室门口高声大骂,可躺在床上的林南林北却像是没听到一般,别说起身回应,就连被褥都不曾掀开半分,原本林权德就气上心头,如今看到林南林北睡得这么死更是怒火中烧,直接咒骂道:“我跟你们说话呢,你们听到没有,是不是耳朵里面塞驴毛了,行,现在长大了翅膀硬了是吧,我今天非让你们知道知道谁是爹谁是儿!”
说话间林权德从腰间抽出黄铜旱烟锅,行至床前举起旱烟锅就朝着被褥方向抽打过去,抽了数下之后被褥之中依旧没有任何声响,也没有任何反应,这时林权德已经开始感觉有些不太对劲,即便是林南林北睡得再死,也不可能用旱烟锅抽打都不醒,心中疑惑间林权德将手伸向被褥,就在被褥被掀起瞬间,眼前的景象吓得林权德嗷一嗓子就喊了出来。
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只见被褥之下竟然躺着一具被砍掉四肢和脑袋的躯干,此刻鲜红的血液已经染红了身下的被褥,断裂之处更是血肉模糊,看上去惨不忍睹。
根据身上所穿的衣衫林权德认出此人就是林南,连忙喊道:“儿啊,谁害了你啊,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小北……小北……”
林权德痛哭嘶喊间突然想起了躺在旁边床上的林北,当即踉跄着来到床前,当他颤颤巍巍将被褥掀起时瞬间吓得亡魂大冒,此刻林北的四肢和脑袋也全被砍了下来,只剩下一副血肉模糊的躯干。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林权德嘶喊间突然想起了领他回来的那名白发老者,连忙转身朝着卧室门外走去,当他来到厅堂时发现那白发老者正坐在木椅上,身前的木桌上盖着一块红色的布,红布下方凸起,似乎下面放着什么东西。
“我两个儿子到底是怎么死的,是不是被你杀的,到底是不是你杀的!”此时林权德犹如发疯一般不断冲着白发老者喊叫着,可白发老却是一脸平静。
“发这么大的火干什么,这狍子肉正好已经烤熟了,你在这林子里面呆了这么久恐怕也已经饿了吧,来,坐下吃点东西补充一下体力,要不然你想离开这深山老林可没那么容易。”白发老者说着直接伸出手攥住红布一角,紧接着用力一扯,顿时红布之下的景象显现在林权德面前,当林权德看到眼前的景象后直接被吓疯了,只见红布之下摆放的竟然是林南林北的手臂大腿和脑袋!
此时林南林北的四肢和脑袋都已经被烈火烤熟,上面还冒着阵阵白色的烟雾。
白发老者见林权德吓得愣在原地,当即伸出手掌拿起其中一条手臂,张开嘴便啃咬了下去,瞬间皮肉之下的油脂从其嘴角流淌出来,白发老者 抬手擦拭了一下嘴角后将烤熟的手臂递到林权德面前,阴冷笑道:“你们家世代在我山林之中砍伐树木,如今官府已经下令封山育林,你们竟然还不止不休,既然你毁我山林,那我就让你断子绝孙,想让你们林家开枝散叶延续香火,没门!”
白发老者说完后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烤熟的手臂,当即看向林权德道:“来吧,赶紧尝尝你儿子的肉,香得很啊!”
林权德看到眼前景象吓得魂飞魄散,转身便朝着门外方向跑去,而身后的木屋中则是传来那白发老者的大笑声:“以眼还眼以牙还牙,你儿子砍我林木,我就断他四肢脑袋,你放心,我不会杀你,我要让你活在世上受罪,我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在白发老者的狂笑声之下林权德不顾夜色黑暗,踉跄着朝着深山老林中跑去,不知跑了多久他终于体力不支,最终昏倒在了林子里面。
等他第二天早上醒来时发现自己已经身处密林之外,而此时阵阵喊叫声从不远处传来,林权德抬头看去,只见来者竟然是他媳妇和林家村的村民。
村民发现倒在林子外的林权德后当即将其扶起,然后给他喂食了水和干粮。
“当家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怎么变成这副模样了,林南和林北呢,他们现在在什么地方,你不是进林子去找他们了吗,怎么连你也倒在这了!”林权德媳妇看着他着急问道。
“他们……他们都……都死了……”林权德看着他媳妇痛哭流涕道。
“啥!死了!”林权德媳妇一声惊呼下便晕厥过去,还是村民赶紧喂水才将其弄醒。
醒来后林权德的媳妇便哭喊着要进林子找林南和林北,但如今林权德实在太过虚弱,根本没办法再带着村民进入深山老林,最终还是村中一位青年挺身而出,背上林权德便带领村民朝着林子里面走去。
由于昨晚天色昏暗,林权德根本记不清那木屋的具体位置,只能凭借地上遗留的脚印前去寻找,众人在脚印的指引下走了大概半个时辰,可始终没有找到那木屋的迹象。
就在众人追问林权德具体位置时,突然有人发现前面不远处的地面上竖立着两个东西,走近之后才发现此物竟然就是林南和林北的躯干,至于其四肢和脑袋则是不知下落,而在尸体的旁边还有篝火燃烧的迹象,从重重线索来看此处就是那木屋所在之地,可无论众人如何寻找就是找不到那木屋的踪迹。
眼看时间越来越晚,在众人的商议下便决定回村,随后众人便将林南林北的尸体从地下挖出,抬着朝林家村方向走去。
回到村子后林权德便变得疯疯癫癫的,终日说要进林子找他两个儿子,说他儿子还没有娶媳妇生孩子,他还要当爷爷,可村里人都知道,这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最终林权德在悲痛和后悔之中度过了余生,而白发老者也证实了他的话,确实是让林权德生不如死。
后来听我爷说这白发老者就是山中的古树成精,山林里面的树木大多都是他的子子孙孙,由于被林家父子砍伐,所以他便化身成人来对林家父子进行报复,而林权德不顾官府的命令,为了一己私利进山砍伐,最终受到了应有的惩罚。
想到此处我看向沈云川道:“沈大哥,若说是土匪和林间大兽杀了这些士兵应该不可能,你说会不会是林子里面的修炼千百年的精怪,他们怪这些士兵惊扰了他们,所以才会出手报复?”
沈云川听后直接摇头道:“不可能,精怪并非是厉鬼阴魂,他们十分惧怕因果,如果不是受到伤害他们肯定不会擅自动手,所以要想弄清楚事情真相就必须前往兴安岭腹地仔细调查,这次既然咱们前往望月沟,倒是可以顺便调查一下此事,或许这件事跟望月沟有关也说不定。”
望月沟身处兴安岭腹地,虽然我们知道此地名称,却不知道具体位置,要想在这广袤无垠的兴安岭中找寻到望月沟无异于大海捞针,而这兴安岭中发生过如此诡异奇谲之事,要想让兴安岭附近的村民百姓带我们进入其中寻找望月沟的踪迹也绝非易事,想到此处我看向沈云川道:“沈大哥,你打算如何找到望月沟,兴安岭附近的村民百姓未必会答应带我们进入其中寻找望月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