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红见状,愣愣的看着我,说道:“你别告诉我,你是在给她打视频吧?”
“你不是不信么,我就让你信呀!给你开视频看看她没有美颜的样子。”
其实我并非是捧一踩一,只是实话实说,苏红确实比可米漂亮一些。
不过可米也有她自己的优点,比如她气质比苏红好,以至于看起来给人的感觉要好一些。
可惜,我这视频没有接通,也不知道是不是正在直播。
当我放下手机后,苏红便讥笑起来:“哈哈哈,怎么?她不接呀?”
“可能在忙吧,她下播后看见后会回我的。”
“我说,大哥你能不吹牛了吗?人家一千多万粉丝的大网红,怎么可能认识你?”
“认识我怎么了?她能认识我是她的荣幸好吗?”
苏红“噗呲”一笑,“哎呀!我不行了,你真的太能吹了,比我还能吹。”
“那我们打个赌,就赌如果她回我电话了,你怎么说?”
苏红倒是很大方,道:“随便你,你想让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
“好啊!这可是你说的,别反悔。”
“不反悔,我苏红说过的话从来就不反悔。”
继续聊了一会儿,终于检票进站了。
我们的位置自然是挨着一起的,她喜欢坐窗边,我坐在靠过道的位置上。
我问她要多长时间,她说大概三个半小时。
高铁来说,三个半小时确实算比较远了,开车还真不一定有高铁快。
高铁慢慢启动后苏红就拿出手机拍着窗外飞逝而过的景色,其实她也是一个很热爱生活的女人,从一些细节上就能看出来。
高铁上也没什么信号,我们就只能纯聊天,从天南聊到海北,从地球聊到火星。
她是真的什么都能聊,钓鱼、爬山、徒步、游戏、机车……
无论什么话题,她都能聊上两句。
还真别说,她这种性格去直播还真行。
聊着聊着,她就没声了。
等我看她时,发现她已经睡着了。
头歪歪斜斜地靠在了我肩膀上,睡得很平静。
我没有推开她,就一直保持这个姿势,让她靠会儿吧。
三个半小时的车程有些漫长,窗外是连绵的丘陵和田野。
阳光透过车窗落在她脸上,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
卸去了浓妆和伪装,这张脸确实清秀耐看。
但是眉宇间那抹淡淡的倦意和沧桑,无声地诉说着她经历过的风霜。
我看着她安静的睡颜,想起她手腕上那些淡粉色的疤痕,想起她昨夜崩溃的痛哭,想起那个在校园林荫道上笑容清澈的白衣少女。
这个叫苏玥的女孩,背负了太多不属于她这个年纪的重担。
她应该有一个美好的生活环境,不应该像这般堕落。
高铁终于驶入她老家所在的县城,窗外的景色变成了低矮的楼房、热闹的集市还有大片的农田。
走出高铁站,空气里似乎也飘来了泥土和青草的气息。
县城不大,街道不算宽敞,但充满了生活气息。
三轮车、摩托车穿梭其中,街边的小店门口坐着闲聊的老人。
一出车站,就有不少拉客的司机堵在门口用带着浓厚方言的口音邀客。
苏红走到其中一个司机面前,询问道:“大哥,枫田镇去不去?”
“去,你们几个人?”
“我们两个人。”
“两个人一百二,包车的话两百就走。”
“那就二百吧,现在就走。”苏红没有过多纠缠。
司机赶紧带路,我们跟着来到车库里,跟着司机上了一辆小轿车。
一上车,司机就在微信里喊了一声:“二娃二娃,我拉了两个枫田镇的,先走咯。”
太有生活感了,特别是当汽车穿梭在县城里这狭窄又热闹的路上时,真的有一种恍惚感。
司机一路上都很热情的和我们聊着,又经历了差不多四十多分钟的车程,终于到了苏红老家的镇子。
不过现在已经都下午一点半了,还说赶在中午去她家吃顿饭,看来是来不及了。
到镇上后,苏红又带着我去集市里买菜。
我跟着她又来到集市,买了肉和鱼,还有一些配菜。
我准备去超市给她父母买点礼物啥的,她却叫住我说道:“不用买了,我都已经买好了。”
“你买了?哪里?”
“箱子里呀,不然我提这么大个箱子干嘛?”
“你啥时候买的啊?早上出门我全程跟你一块的,没看见你买啊。”
“你是不是傻?我昨晚买的,把你送去酒店后,我就出去买了。”
“我靠,你酒量真是可以呀!昨晚都喝成那样了,你还能出去买东西。”
“都跟你说了,我啤酒没喝醉过。”
我提起刚才集市里卖的那些食物,便又向她问道:“那你老家应该不远了吧?”
“还得坐一会儿摩托车,走路的话得半个小时去了。”
“我去,这又是高铁又是汽车,现在还要坐摩托车,这时间我出趟国都行了。”
苏红笑道:“以前没通高铁的时候还麻烦,坐大巴车从天不亮到主城市中心就天黑了。”
“不过确实挺远的,赶紧走吧,别废话了。”
……
摩托车在坑洼不平的乡间小路上颠簸前行,卷起一阵尘土。
路两旁是收割后略显荒凉的稻田,远处散落着几处贴着瓷砖却显得陈旧的农家小楼。
苏红坐在我前面,双手紧紧抓着摩托车后架的横杆,身体随着颠簸微微晃动。
她一路沉默着,只是偶尔给司机指路,声音低沉。
越往村里走,道路越窄,两旁开始出现零星的房屋。
大约十来分钟,终于到了。
司机收了钱,调转车头走了。
我看着眼前的这个村落,看上去住的人还是不少的,是一个大村子。
苏红站在原地似乎有些失神,可能确实太久没回来了,有点久违了吧。
我等了她一会儿,她才回过神来,提着那个行李箱对我说道:“走吧,前面村子就是了。”
“你老家村子挺大的啊,像个小乡镇似的。”
“嗯,小时候周边几个村落搬迁过来的,组合成了一个大村落。”她一边低着头往前走,一边对我说道。
我突然感觉她的情绪没有刚才在路上时那么好了,而且还一直低着头。
直到走进村子后,一些坐在自家院坝里晒太阳、摘菜的老人和妇女,纷纷抬起头向我们看来。
那些目光像探照灯一样,齐刷刷地聚焦在我们身上,尤其是苏红身上。
好奇、审视、惊讶,还夹杂着一些毫不掩饰的议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