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应该够卖几天。
毕竟这对于普通人来说,算是大物件,购买都是斟酌再斟酌。
谢昭将东西摆好,又叮嘱两人现在不卖货,只管宣传,下午他没课,再过来帮着一起干。
三人商量好,谢昭匆匆收拾东西去上课。
成刚和虎子二人进了铺子,看了一圈,对视一眼,二人眼里都是感慨。
啧。
不得不说,谢昭是真有点手段。
来这里半年不到,居然买了这么多房子,而且还是这种洋气四合院!
啧!
二人打开门,蹲在门口,一人摸了一把瓜子吃着。
“咱也算是有出息了,居然到京都来了!”
成刚咂咂嘴,吐了一口瓜子皮,低头,又赶紧将瓜子皮儿捡起来,放进一旁的垃圾桶里。
讲究卫生。
这里是京都,不一样了!
虎子也点点头。
他看了一眼面前的胡同小巷,又听着来来往往的京腔,总有种踩在棉花上的不真实感。
“成哥,你说咱们以后是不是就在京都定居了?也算是半个京都人了吧?”
成刚点头,又猛地拍了他一巴掌。
“成不成再另外说呢!咱现在老老实实跟着谢昭,把电器生意做好了再说!”
二人说着话,没一会儿,跟前忽然来了人。
“谢昭在哪儿?你俩什么人?”
这话算不上客气,语气甚至有些冲。
成刚和虎子一抬头,就见着三个人,盯着他们。
约莫着都是混的。
这一对眼,立刻就冒了点儿火星子。
“你管我俩什么人?你们又是谁?谢昭是你们能喊的?说话客气点儿!别张嘴就来,欠你们的啊?”
成刚把瓜子一扔,站起来,个头魁梧高大,比面前三人还要高上不少。
尤其是这两年跟着谢昭,顿顿吃好了,有肉有菜还有油水。
这身形在这个年头,属实是很有震撼力。
面前三人,正是何乐,杜良和麻七三人。
那日谢昭在派出所门口,和三人说的话,一开始他们并没有往心里去。
信谢昭?
还不如信菩萨!
可是后来回去后,日子开始逐渐捉襟见肘,难过起来了。
他们一向花钱大手大脚,再加上找不到正经营生,所以越发窘迫。
而昨儿个,杜良在亲戚家吃饭,亲戚忽然凑过来,神秘兮兮和自己说起了天宝赌场的事儿。
什么拉人头。
一个二元钱。
电器铺,英语,收音机等等。
乱七八糟的,听的人脑袋疼。
但是。
杜良却听明白了。
曾经的天宝赌场,这是要开电器铺了?!
谢昭没骗人!
于是昨儿个,杜良就偷偷摸摸的溜了过来,和麻七二人在拐角处看了又看。
他们甚至假装不经意从门口经过,往里头一直瞄。
乖乖!
这谁还看得出来,里头曾经是赌场啊?!
虽然间或飘出来的一些英文单词,他们听不懂,但是不妨碍他们心里头明白,这里真是要大变样了。
谢昭没撒谎。
他要开店。
而这也意味着他们仨可以来这里干活儿。
不管干什么,是个正经工作,也有正经工资。
比以前的赌场打手不知道好听多少。
杜良和麻七二人听了一下午,脑瓜子又涨又懵,最后想了想,还是选择将这事儿告诉何乐。
让他做主。
何乐也算是个明事理的,意识到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
当下拍板就带人过来了。
只是没想到成刚和虎子在这里。
他们一眼就瞧出来,这二人不是正经人。
第一反应还以为是找事儿的,说话就冲了些。
没想到一开口,何乐就意识到自己错怪人了。
他面色变了又变,往后退了一步,表明立场,自己可不是来找事儿的。
“你们是谢昭的人?”
他开口,踌躇了一下,继续道:“谢昭说,他这里缺人,可以让我们过来找他。”
成刚虎子:“……?”
得。
二人一下子脸皮紧了一下。
感情是谢昭招过来的,刚才这一冲,有些尴尬了。
“咳咳!”
成刚咳嗽了一下,“怎么不早说?”
“谢昭上学去了,下午才过来,你们下午过来吧。”
麻七朝着二人看了一眼。
“你们又是谁?”
麻七狐疑道:“听着不像是本地的,和谢昭一个地方的?”
“对,跟着谢昭从江城过来,他人生地不熟,我俩过来搭把手。”
虎子搭了腔。
站着的几人就这么直接聊了起来。
而此刻。
胡同巷子尽头,一人探了个脑袋,又缩了回去,很快就消失在了巷口。
半个小时后。
望儿山边缘,一个四合院内。
孙鸿飞正在泡茶。
最好的雨前龙井,放入烧开的山泉水,滚个两道,一口入喉,又香又醇。
他抿了一口,又拿起进口的蜜瓜吃了一口,冰镇过的,甜滋滋,一下子惬意得眯起眼。
只有此时此刻,他才觉得,当初的做法是对的。
钱,比什么东西都重要。
没有钱的日子,他受够了!
处处遭人白眼,一顿饭只能吃半饱,打一顿白菜都要分成两顿吃。
魏庆之对自己的确好。
可是,他太迂腐,太清高,根本就不知道他们这种人日子过得有多艰难!
辛辛苦苦研发出来的新电机法子,居然要免费公布出来!
疯了!
他做牛做马给别人挣钱,他才不愿意!
“成大事,不拘小节。”
孙鸿飞哂笑了一声道。
“现在看来,我的决定没有错。”
他说完,将茶杯里的茶水一饮而尽。
胸口激荡终于平复不少。
门外传来脚步声。
孙鸿飞侧头,就看见宋小旺探头朝里头看。
他皱了皱眉。
“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让你去打探情况吗?”
宋小旺跑进来。
他压低声音道:“我今天一大早就去了,发现的确是有点情况。”
“嗯?”
孙鸿飞又倒了一杯茶。
“说说看。”
天宝赌场的四合院自己没买着,原本也不是什么大事。
可是。
一想到那院子如今谢昭买下了,他就总觉着心里头不是滋味儿。
怎么说。
嫉妒,不甘,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较量。
对。
是较量。
他和谢昭,算起来都是魏庆之的学生。
可魏庆之凭什么对他掏心掏肺?
那日他瞥见谢昭的两个孩子,身上挂着的长命锁,曾经是魏庆之家传的宝贝。
他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