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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7章 这辈子没听过这么离谱的话

    “伯爷爷这是何意?自然是按照律法行事。”

    宁亲王语气沉重:“你登位不过半年多,就准备动先皇交给你的辅佐大臣?你这样做,可考虑过朝中老臣的感受?唇亡齿寒,他们看你这样做,又岂能不寒心?连三朝元老都落得如此结局,更遑论他们!如此一来,日后还有谁敢衷心侍奉帝王?”

    萧昱照脸上和气的表情不见,眼神也变得犀利无比:“伯爷爷的意思,是让朕睁只眼闭只眼?哪怕方家做下的所有事情为真,也要视而不见,容忍他们?”

    宁亲王皱眉:“我的意思是让你慢慢来,不要过于心急了。”

    “朕心急?方家做这些事情的时候,怎么不说身为朝廷重臣,身为先皇托付的辅佐大臣,该为国、为百姓考虑?”

    宁亲王看他说话语气尖锐,言语之间好似对他也不满,忍不住反驳:“无论如何,这都是先皇交给你的辅佐大臣,你总该给他几分薄面,闹成现在这个样子,不仅陛下面上无光,岂不是让先皇也落下一个识人不明的名声?这又好到了哪里去?!”

    “知错就改善莫大焉!知道了错误就该及时制止修正,而不是粉饰太平!”

    “你这样做,皇家颜面荡然无存!皇家的威严何在?”

    “惩奸除恶,明正典刑,依法治国,才是我们皇家的威严所在!”

    宁亲王扭头看着璞亲王和秦王:“你们怎么说?”

    秦王淡淡道:“一个方家,值得两位吵成这样?他们犯了错,该如何便如何,没错,自然放过。区区一个方家,不值得伤了我们自家的和气。”

    论血缘关系,秦王比其他人都更近一些,说话的分量举足轻重。

    宁亲王心中一哽,扭过了头。

    璞亲王和气一笑:“老叔莫要生气,陛下还是个孩子嘛!有些气盛难免的。”

    宁亲王脸色好了一些。

    “但是话说回来,陛下说的也有道理,国家大事不容私情,不管是偷梁换柱还是走私、侵占良田或者说是草菅人命,这随便拎出来一样都是大罪,如果是假的便不提了,如果是真的,如果这都要重重拿起轻轻放下,日后谁还将皇家放在眼中?”

    “王叔也不要总是站在方阁老的角度考虑问题嘛!虽说他是先皇的托付的辅佐大臣,可天子犯法还与庶民同罪哩!此事换成是先皇的脾气,只怕方家现在此时早已血流成河了,哪会围起来这么简单?咱们陛下已经够给他面子了。”

    宁亲王听完,连连摇头:“好好好,你们一个个就纵着陛下吧!反倒衬得我像是个坏人,既然如此,日后宗室内有什么问题,你们自己看着办吧!也别再请求老夫主持公道!”

    他说完气冲冲的甩袖离开。

    秦王和璞亲王对视了一眼,谁也没追上去劝。

    萧昱照起身:“多谢皇叔、皇伯替朕解围。”

    秦王皱眉叮嘱:“方家一日不定罪,朝堂上就众说纷坛,一日无法安宁,早点水落石出,早点还朝堂清静,王大人那里我帮他请个假养病,方家这事不尘埃落定,他就不上朝了。”

    萧昱照连连点头:“朕也想让先生好好养伤,方家这事马上就有结论。”

    ——

    宁亲王阴沉着脸出了殿门,他的老伙计连忙给他打伞,扶着他回到自家马车上。

    宁亲王脸色难看:“这回方荀要栽个跟头了,陛下年纪虽小,主意很正,本王劝不了,他也没给本王面子!”

    随从惊讶:“这……”

    宁亲王闭上眼:“想办法递口信儿给他,就说本王尽力了,让他做最坏的打算吧!指证方家的,是吴县县丞。”

    ——

    回去的马车上,宗朝义吓得连连乞求:“老天爷保佑,可千万别让这小子出什么事,要不然我可怎么给媳妇闺女交代!总不能刚成亲就让闺女改嫁吧····”

    王学洲刚才是装晕,这会儿听到这话也装不下去了,趴着侧过脑袋看着他:“劳岳丈操心了,小子还活着。”

    宗朝义惊喜:“你醒了?”

    他连忙抬起袖子给王学洲擦擦头发和身上的雨水。

    石明也喜极而泣:“你感觉怎么样?忍一忍,马上到家!”

    屁股火辣辣的,王学洲忍着痛意开口:“不用担心,我没事,和我师兄比起来我·····什么也不是。”

    他苦笑。

    只是放了海水一样的板子,落在他屁股上都感觉遭罪,大师兄那日撞柱的时候,又该是何等的悲壮和勇气呢?

    他和大师兄比起来,真是相差甚远。

    王学洲躺着回了家,后面还跟着一副棺材,张氏看到这个场面浑身的力气一下子被抽空,瘫软在地。

    直到王学洲费力的抬起头喊了一声‘娘’,张氏才觉得四肢百骸重新注入了鲜血,抓起身旁戚嬷嬷的手臂站了起来,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掉。

    等王学洲安置在床上,宗玉蝉给他换了一身清爽的衣服,检查了伤口上了药,这才眼神喷火的看向父亲:“爹,你怎么让他这样了?”

    看到女儿埋怨的眼神,宗朝义有口难辩:“他,这,我···唉!让他休息吧。”

    让其他人出去,宗玉蝉一边给王学洲号脉拿药,一边怒声道:“你带着舅舅的戒尺出的门,谁这么大胆子打你板子?是谁起的头?小五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你被打?”

    王学洲这会儿感觉脑袋沉沉的,闻言打起精神笑嘻嘻道:“这是我的苦肉计,别气了,改日方家只会比我更倒霉。”

    宗玉蝉拿好了药,闻言戳了一下他脑袋:“办法多的是,何必要用这种方式?这不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王学洲喃喃道:“我要将他们,钉在耻辱柱上·····”

    浑身清爽,屁股上火辣辣的痛意被清凉代替,王学洲的意志逐渐消退。

    宗玉蝉摸了摸他的脑袋,果然起热了。

    连忙将手中的药给嬷嬷亲自去煎,自己去找父亲。

    宗朝义正一脸歉意的给亲家两人解释:“我当时正在为子仁据理力争,谁知道他主动认罚,不过我想着毕竟陛下是子仁的学生,该是不会下狠手的,更何况今日挨这十杖,子仁的名声只会更上一层楼,我便没有死拦着。”

    “只是没想到天公不作美,淋了雨。唉!”

    当老丈人也不容易啊,闺女刚才的眼神差点没吃了他。

    他一个富贵闲人,没想到不用操心儿女,反而要操心女婿。

    他找谁说理去?

    王承志语气深沉:“亲家,不是我说,你不为自己,为了孩子你也该努努力啊!我瞅你就没啥上进心,看着就懒散,你这样在官场上,能护得住我家孩子不?将来我家子仁和你家阿虫还会有孩子,你护得住外孙不?你说你这么年轻,睡得下去吗?”

    宗朝义一双桃花眼瞪的溜圆,这辈子都没听过这么离谱的话。

    “怪道我说女婿这么不省心呢!感情是随根儿!我爹都没催我上进,你催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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