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说。”财大气粗的段淮歌眼神睥睨，来到摊位前排出九枚B级灵石。
“小师傅，麻烦帮我.好朋友来一个天字号的感悟名额。”
那小沙弥微微一愣，收起灵石道：“施主，你这钱.不够啊。”
“那你说说都什么价位啊”
“黄品区域1枚C级灵石即可，玄品区域需要10枚C级灵石，地品需要10枚B级灵石，天品需要1枚B级灵石。”
“怎么天品还更便宜了？”段淮歌诧异道。
“施主，其他区域的单位对于的是一天，天品区域是一息。”小沙弥微笑着双手合十道。
“.”
段淮歌倒吸了一口凉气，心说这禅宗真是拿我当霓虹人宰啊.
“乖，秋秋，听话，咱们去地品也是一样的”
“不嘛不嘛.淮歌哥哥，你就让我去体验一下吧~”晏秋夕抱着段淮歌的胳膊晃悠道：“你也不想我因为距离太远，迟迟参悟不出因果道法吧？”
“少来，我看你小子就是想去体验一下天字号的装逼感觉！”段淮歌斜眼看她，所谓知妻莫若夫，同为逆天中的逆天，猜中秋夕小姐姐的心思对他来说简直不要太简单。
“是又怎么样，难道淮歌你连这点小心愿都不肯满足我吗？”晏秋夕眨了眨眼，“某人跟我爷爷商量好处的时候可以按吨送灵石的。”
女孩说着语气苦涩道：“哇咔哒，原来在淮歌你的心里，我只能是被目前饭.唔唔唔.”
段淮歌连忙捂住了晏王小姐姐的嘴，以免她说出什么更加离谱的话出来：“好了好了，我又没说不让你去装逼，去去去，都可以去！”
罢了罢了，谁让本座的把柄被她抓住了呢？等我从红尘问心里出来，你就知道错了！
晏秋夕嘻嘻一笑，先前的郁郁仿佛压根没有存在过一般，哪怕段淮歌明知道她是在装可怜，却始终无法对她生起气来。
他取出一堆地品灵石，足够晏秋夕在天字号区域里人前显圣三天三夜，小沙弥清点了一下灵石，随后双手合十行了一个佛礼：
“施主请！”
跟随小沙弥的指引，晏秋夕和段淮歌踏上了一条通往天字号区域的路，途间霞光万丈，灵气氤氲而上，五色神光自四面八方而来，照在段淮歌和晏秋夕的身上。
“让我们热烈欢迎，来自江南的段施主和晏施主，成功拿下天字号卡座！”
段淮歌：“.”
你要不说这是禅宗，我还以为是夜店呢.怎么这年头禅宗也开始搞这种营销了？
段淮歌觉得分外社死，但晏王小姐姐倒是饶有兴趣地享受着周围人瞩目的感觉。能够踏入天字号区域的非富即贵，对于此等大款，其余人除了羡慕嫉妒恨以外，也没有别的多余情绪了。
当然，偶尔还有一些酸酸的声音：
“呵，又来了个冤大头真以为坐的近一点就能感悟成功了？我看这群有钱人就是灵石多了烧兜！”
“就是，有这钱为什么不捐点给我？”
“你去吧，我就不过去凑热闹了。”段淮歌止步道。他早就已经学会了因果道法，自然不需要来参悟，至于晏秋夕，她需要将这一段因果连结完满，成为那个源头。
“诶，可惜了，本来我们俩还能一起技惊四座的。”
晏秋夕摇了摇头很是惋惜，她走到那灵玉蒲团前。甫一坐下，一股难以言喻的温润道韵便自蒲团升起，瞬间包裹全身，仿佛置身于温泉，又似被天地母气滋养。
外界的喧嚣——叫卖声、低语声、风声——仿佛被一层无形的屏障隔绝，骤然远去，世界变得无比宁静，只剩下自己的心跳与呼吸，以及前方那堵仿佛支撑着天地的巨大无字石碑。
石碑近在咫尺，那历经万古沧桑的粗糙石质纹理清晰可见，一股浩瀚、古老、仿佛承载着宇宙兴衰轮回的磅礴气息扑面而来。
更奇妙的是，石碑周围悬浮的那些历代天骄留下的手札虚影，此刻不再是模糊的光团，而化作了一道道清晰可见、蕴含无尽奥义的神念烙印或符文轨迹。
晏秋夕深吸一口气，摒弃了所有杂念，原本嘻嘻哈哈的样子消失，将全部心神凝聚于眼前的巨大石碑。她没有像其他人那样死死“盯着”石碑试图看出什么，也没有在意那些先贤的感悟。
而是缓缓闭上了眼睛，尝试以“心”去观，以“神”去感。
时间仿佛在此刻失去了意义。起初是无边的黑暗与寂静。渐渐地，在那绝对的“空”与“无”之中，一点难以言喻的“意”开始浮现。它不是光，不是声，不是任何具象的存在，而是一种纯粹的概念，一种关于“联系”的终极法则。
那巨大的无字道碑，在她“心”中不再是冰冷的石块。碑面之上，骤然亮起无数道细若游丝、半透明的光线！这些光线并非静止，而是如同活物般，在碑面上、甚至在碑体周围的空间中，不断地延伸、交织、缠绕、断裂、重连……
每一条光线，都代表着一种“因果”。
她“看”到一根粗壮的、闪烁着坚韧白光的线，从石碑深处延伸出来，连接向天字区一位气息如渊的老者，那线中流淌着磅礴的生命力和坚定的道心，显然代表着老者深厚的修为根基与其自身存在的强固因果。
她又“看”到一根纤细的、带着淡淡粉红色泽的光线，从玄字区一个年轻女修身上飘出，颤巍巍地试图连接向石碑，却在半途变得黯淡飘忽，几近断裂。
这似乎是女修心中一份未果的情愫或执念，与大道关联极弱，却又真实存在。
还有无数更细微、更繁杂的光线：修士腰间玉佩与赠予者之间的一丝感念之线；黄字区一个落魄修士眼中深藏的怨恨，化作一道扭曲的黑线刺向虚空，却不知指向何方；
甚至摊位上一碗慧根粥被买走，也在买者、卖粥沙弥、那碗粥之间瞬间形成几条短暂而清晰的光线联系……
因果之线，无处不在，无物不连！它们或强韧，或脆弱，或明亮，或黯淡，或笔直，或纠缠，共同编织成一张覆盖万物、复杂到令人头皮发麻、穷尽一生也无法窥其全貌的巨网！
而这张网的源头与核心，似乎都隐隐指向那巨大的因果道碑本身！它仿佛就是这世间因果法则的具象化实体，是万般联系的中心锚点！
看见晏王小姐姐难得的靠谱一面，段淮歌心中也宽慰了几分，转头对着小沙弥道：“我要去红尘问心崖，不知往何处走？”
那小沙弥正要开口回答，身后忽然传来了那熟悉的老僧声音：“施主若要红尘问心，可随老衲一同前去。看在你花了这么多灵石的份上，也好给你一些助力和优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