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山开枪了。
龅牙大汉吓得魂飞天外,裤裆瞬间湿透,腥臊液体顺着裤管滴落地面。
然而,枪口并未喷出致命火焰,反而“嗤”地一声,冒出一簇幽蓝的小火苗。
陆阳叼着烟,不紧不慢地凑过来点燃,吐出一口烟圈。
戏谑道:“哟,一个火机而已,这就尿了?要是真家伙,你还不直接死过去啊?”
龅牙惊魂未定,差点当场哭出来——这他妈也太欺负人了!
万山长得凶神恶煞一般,居然拿个打火机手枪唬人!
不带这么玩人的!
陆阳漫不经心地一挥手:“把这些混蛋都拖出去!”
万山会意,领着保安如提死狗般将这四人连拖带扯往出走。
期间大嘴巴子小飞脚,被打的头都不敢抬,狼狈地清理出场。
蔡文正目睹此景,只觉胸中郁气尽吐!
这才是恶有恶报,方才你们如何辱我,今朝便如何受辱!
他大步上前,卯足力气,一脚狠狠踹在会议室厚重的实木门上!
“轰隆——!”
巨响震得门框嗡嗡作响。
室内那刻意维持的“融洽”氛围瞬间被撕得粉碎。
方才将心直口快的蔡文正丢出去后,余下众人慑于谢春芳的跋扈,纵有不满,也无人愿做出头鸟。
再说蔡昆的另外一个儿子和女儿都躲起来不来了。
别人谁还愿意惹事儿,哪边风硬就往哪边倒呗。
蔡计良夫妇正与几位叔伯“商议”着老爷子蔡昆身后,这偌大蔡氏集团的归属走向,
蔡文正这惊天一脚,粗暴地打断了所有和谐假象。
谢春芳勃然变色,尖声厉叱:
“混账东西!还敢来撒野!来人呀!人呢?”
陆阳步入,嘴角噙着一丝冷嘲:
“省省力气,想看看你带来的人么,在这儿呢。”
他拿着手机,放出刚才录的画面
大家都伸着脖子过去看。
只见屏幕里,谢春芳重金聘请的保镖们,正狼狈不堪地在地上爬行,排着长队从蔡文正胯下爬过去!
谢春芳登时惊出一身冷汗!
她最忌惮的便是陆阳这蛮不讲理的武力手段,才特意向慕容康借调精锐保镖。
岂料,竟被收拾得如此服帖!
她强自镇定,色厉内荏地指向陆阳:
“陆阳!休得猖狂!此乃蔡氏家族会议,你一个外人,有何资格踏足此地!”
蔡琳紧随其后步入,气场凛然:
“谢春芳!你也知这是家族会议,那么这么多长辈在,你又有什么资格在此大呼小叫?”
谢春芳早有撕破脸的准备,闻言冷笑连连:
“我是你二婶,你老爸没得早,你二叔就是蔡家的长子!老爷子一天不醒,我们便是名正言顺的蔡家掌舵人!不服气么!”
蔡琳目光如炬,扫向两位爷爷辈的长辈。
蔡晋面露和事佬般的笑容:
“琳琳,有话坐下好好说嘛。”
蔡宇却仿佛事不关己,只顾低头吸溜茶水,老滑头般选择了沉默。
其余旁支小辈更是明哲保身,静观这场她这一支脉蔡家核心的内斗。
蔡琳懒得与谢春芳做无谓口舌之争。
她果断从随身包中取出一份文件。
为防爷爷苏醒的消息过早泄露,她不能言明此乃蔡昆刚刚签署的授权书。
而且把日期也都提前了。
“此乃爷爷先前预留于我的一份遗嘱……”
话音未落,已被谢春芳尖声打断。
“大家开看看!我说什么来着!”
谢春芳手指几乎戳到蔡琳鼻尖,却对着蔡晋蔡宇嘶喊。
“老爷子在她手里,她就能炮制出这种假遗嘱来糊弄宗亲!是不是写着把家产都独吞给她?我强烈质疑这份文件的真实性!”
待她歇斯底里发作完毕,蔡琳方冷静开口:
“爷爷并未将他名下的财产尽数予我。
此遗嘱言明,若他因故无法理事,由我暂代其职,执掌全部蔡氏家族的公司运营。
至于他名下财产的具体分配,另有一份遗嘱载明。
如今爷爷病重昏迷,盛世集团依旧是我为主。
而爷爷名下船运地产和金融的也公司也由我接管。
我蔡琳,今日便依此遗嘱,代替爷爷行使权力行权!”
她将文件递给在场辈分最高、且持有地产公司百分之四十股份的大爷爷蔡晋。
蔡晋接过,仔细辨认签名,颔首:
“嗯,确系老二的笔迹无疑。”
三爷爷蔡宇也凑近瞄了一眼:
“落款是……上个月……看来二哥竟早有预见?”
谢春芳急欲抢夺:
“给我看看!”
蔡琳眼疾手快收回,语带冰霜:
“抱歉,你没有这个权利阅看。”
谢春芳气急败坏:
“那你二叔总有资格吧?让计良看!”
蔡琳将遗嘱递给长兄蔡计良:
“二叔,请过目。”
蔡计良木讷接过,尚未展开,谢春芳已如饿虎扑食般一把夺过!
紧接着,在众目睽睽之下,她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那几页纸撕得粉碎!
更令人瞠目的是,她竟将纸屑一把塞入口中,生生吞咽了下去!
全场死寂!众人目瞪口呆。
这女人……疯了么?
陆阳惋惜地咂咂嘴:
“啧,早知道在上面抹粑粑,让她爽个够。”
谢春芳状若疯魔,狞笑环视:
“你拿的分明是假遗嘱!如今物证已毁!没有遗嘱,自然该由你二叔蔡计良,主持大局!”
所有目光瞬间聚焦于呆若木鸡的蔡计良身上。
他眼神涣散,看看面目狰狞的妻子,又望望神色冷冽的侄女,
显得那么无所适从,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
当初陆阳初进蔡家门的时候,他还能拿出点少爷的霸气,摔一百万要陆阳离开蔡琳。
但是现在的陆阳已经今非昔比,根本就是个惹不起的霸王。
家里母老虎也不好惹。
那是他的爱妻,惹急了就不让碰,自己还很爱她……
这可咋办?
陆阳见状,一掌拍在他后背:
“既然是难以决绝,说明你还是念及点亲情,我帮你决定,来吧,给你看样东西。”
他不由分说,拉起蔡计良便往外走。
谢春芳尖叫着阻拦:
“站住!凭什么让计良听你的!”
陆阳提出单独谈话,瞬间戳中她的心虚之处。
当初她和黄燕妮一起排挤蔡琳的时候,刚巧儿子在麻岛赌博欠了债,被麻岛黑老大要挟给蔡琳道歉。
而且还有一块心病。
就是她和健身教练的一段地下恋情。
被陆阳的人给翻出来了。
不过那次以后,她立马给健身教练一笔钱,让他离开江洲远遁了。
陆阳是不是要和自己老公说那件事儿?
虽然谢春芳想好了一百个理由狡辩,不过还是不想陆阳和老公独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