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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0章 铁壁合围,天罗地网罩夷洲

    浩瀚的东海上,初升的朝阳将万道金辉洒向海面,却无法驱散那弥漫于夷洲岛上空的肃杀之气。

    目之所及,桅杆如林,帆影蔽空。超过二百艘大汉水师战舰,在赵王刘如意、猛将项轩与水师都督周灶的统率下,已然完成了对夷洲岛的全面封锁。

    巍峨的楼船如同海上移动的堡垒,居中策应,其高大的船体投下巨大的阴影,甲板上林立的旌旗在海风中猎猎作响,隐约可见神火铳那黝黑的、令人胆寒的炮口。

    灵活的艨艟、斗舰则如警惕的猎犬,巡弋在外围,锋利的撞角犁开湛蓝的海水,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死亡之网。

    任何试图从海上逃离的船只,无论是快艇还是木筏,都将在第一时间被这些海上凶器撕成碎片,或者被楼船上射程更远的远程武器轰成齑粉。

    旗舰“镇海”号的甲板上,刘如意迎风而立。

    他身姿挺拔,那支精钢打制的义肢在朝阳下闪烁着冷硬的光泽,不仅未曾削弱他的威仪,反而更添几分历经沙场、百战余生的悍勇。

    他的目光锐利如鹰隼,穿透海面上的薄雾,牢牢锁定着远处那座笼罩在郁郁葱葱山林之下,却暗藏无数凶险的岛屿。

    兄长刘盈将如此重任交托于他,不仅仅是信任其能力,更是为了让他亲手斩断心魔,用仇敌的鲜血,洗刷昔日的断臂之辱。

    项轩按剑立于刘如意身侧,古铜色的脸庞上写满了跃跃欲试的战意,仿佛一头亟待扑食的猛虎。

    周灶则更显沉稳,他不断根据斥候回报,微调着舰队的阵型,确保封锁线滴水不漏。

    所有人都明白,此战,务求全功,绝不容那村野治保再有丝毫生机。

    ——

    夷洲岛深处,一处依托天然山洞改建、阴暗潮湿如同兽穴的营寨内,气氛压抑得让人窒息。

    曾经的狂妄与野心,早已被汉军压境的现实碾得粉碎。

    村野治保衣衫褴褛,双目深陷,赤红的血丝蛛网般遍布眼白,原本还算整齐的发髻此刻散乱不堪,几缕头发被汗水黏在额前,更添几分癫狂。

    汉军舰队那铺天盖地的气势,如同实质的巨石,日日夜夜挤压着他的神经。

    他感觉自己就像被困在琥珀里的虫子,挣扎只是徒劳。

    绝望如同毒藤,缠绕着他的心脏,越收越紧。

    他不能死!他是天命所归的穿越者!他怎么能像蝼蚁一样死在这座海外荒岛上?

    一个极度屈辱,却又带着一丝扭曲希望的念头,在他濒临崩溃的脑海中滋生出来——求和!认输!像狗一样摇尾乞怜,换取苟活的机会!

    只要能活下来,就有卷土重来的可能!

    他召来一名略通汉话、心思相对灵活的倭人小头目,此人名唤弥助,曾是某个海盗团伙的军师,以狡黠著称。

    “弥助!”

    村野治保的声音嘶哑干涩,如同砂纸摩擦,“你……持我亲笔信,去见汉军主帅,赵王刘如意。”

    他取过一块勉强算是干净的布帛,用颤抖的手,写下了一封言辞卑躬屈膝到极点的信。

    信中,他极尽阿谀之能事,称颂大汉皇帝刘盈为“天命圣主”,“威加海内,德被四方”,自称“海外鄙夫”,“蝼蚁之躯”,先前“不识天威”,“螳臂当车”,如今“幡然悔悟”,“痛改前非”。

    他愿“举岛归降”,“永为大汉藩属”,并甘愿成为“陛下座下最忠诚的鹰犬”,“为陛下驱使,扫平一切不臣”。

    为了表示“诚意”,他甚至在信中提出了一个令人瞠目结舌的条件。

    “罪臣深知,昔日断臂之仇,深植赵王殿下之心。罪臣愿……愿自断右臂,遣心腹送至殿下帐前,以消殿下心头之恨,望殿下念在罪臣一片赤诚归化之心,网开一面,在陛下面前美言几句……”

    写到这里,村野治保的手抖得更加厉害,笔墨在布帛上洇开一团污迹。

    自断一臂,这是何等的奇耻大辱!

    但为了活命,他什么都顾不上了。他将信交给弥助,眼中闪烁着最后一丝疯狂的希冀:“告诉他们,我知道很多他们不知道的事情!我能帮大汉变得更强!快去!”

    弥助看着手中这封充斥着屈辱和疯狂的信件,又看了看状若疯魔的村野治保,心中暗叹一声,却也不敢多言,只得领命,找了一条破旧的小船,挂上白旗,战战兢兢地朝着汉军舰队的方向划去。

    ——

    “镇海”号旗舰上,刘如意拆开了那封由弥助呈上的、带着海腥味和绝望气息的信件。他面无表情地阅读着,周围的项轩、周灶等将领也凝神静气。

    当读到“自断右臂”以赔罪时,刘如意那只独臂猛地握紧了拳头,精钢义肢的关节处发出细微的“咯吱”声。

    断臂处,那早已愈合的伤口仿佛再次隐隐作痛,不是肉体的疼痛,而是深入骨髓的耻辱与仇恨!

    那一夜的剧痛、无力与愤怒,如同潮水般再次涌上心头。斩杀村野治保,不仅仅是为国除害,更是他打破心魔、完成自我救赎的唯一途径!

    “呸!”

    性情刚猛如火的项轩第一个按捺不住,朝着夷洲方向狠狠啐了一口。

    “殿下!此等疯言疯语,简直污人耳目!村野治保是什么东西?弑君篡位,屠戮无辜,凶残暴虐,人神共愤!如今穷途末路,便想摇尾乞怜?其言若能信,母猪都能上树!此乃缓兵之计,万万不可上当!”

    水师都督周灶捻着胡须,神色凝重,沉声道:“项将军所言极是。赵王,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观村野治保过往所为,阴狠狡诈,毫无信义可言。今日若因他几句摇尾乞怜之语便心生怜悯,无异于纵虎归山,遗祸无穷!”

    “陛下将此重任托付于殿下,正是信任殿下能秉持雷霆手段,将此獠及其党羽,连根拔起,永绝后患!”

    刘如意缓缓放下信件,眼中的波澜逐渐平复,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彻骨的决绝。

    他摸了摸那冰冷的精钢义肢,兄长刘盈那信任与期许的目光仿佛就在眼前。他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气血,对那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使者弥助,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和凛冽的杀意:

    “回去告诉村野治保,收起他那套令人作呕的把戏!大汉天兵至此,只为诛灭国贼,肃清寰宇!让他不必枉费心机,洗干净脖子,等着引颈就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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