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下来的是个男人,穿着正式的西装。
女主唐洛樱下车后,男人走到她身边,跟她交代了什么。
颜色亮眼的红裙勾勒出女人曼妙的身材曲线,在这个以健美为主审美的时代,女主的身材不胖不瘦,长相是那种明艳的类型。
如今的市场,这类型的美人很受欢迎。
系统鬼鬼祟祟的跟桑泠实转播。
“洛樱,等下记得好好跟容先生说,王导的那部剧很不错,要是能说服容先生投资咱们,你肯定能拿到女主的角色。”
“Allen哥,我知道。”
“哎,洛樱啊,哥真的很看好你啊,你看容先生年轻有为,你就没一点想法?”
“Allen哥我…容先生对我没有那方面的意思……”
“这你就不懂男人了吧!听没听说过一句话,女追男,隔层纱!容先生那样的人物,嫁给他这种话说起来就远了,但就算是给他做情人,能拿的好处都大大的,你懂我的意思吧?”
“Allen哥,我只想好好拍戏。”
……
桑泠听着一统饰两角,音色在男人与女人间切换。
只觉得她这个系统是越来越抽象了。
看着他们进去了,系统哎了声,说:“这女主还挺有上进心的。”
桑泠没回答。
虽然她没算到女主会来,但她原本的计划,并不会因女主而改变。
她去了洗手间,把胃里的东西全都吐了个干净。
其实在中午两块蛋糕下肚的时候,桑泠就感到不舒服了。原主的身体就是这样,很多忌口,习惯了清淡的饮食,突然吃多了奶油这种又腻又凉的东西,很容易就会激起肠胃的逆反。
她漱了口,在楼上给容渊打电话。
容渊没接,但没过一会儿,刘叔上来敲门,问她怎么了。
桑泠的声音隔着门板都能听出委屈,“刘叔,我胃疼…中午好像吃坏了……”
“这,很严重吗?要不要帮您叫医生?”
刘叔没照顾过这个年纪的女孩,虽然他不喜桑德发,甚至始终认为容父的死跟桑德发脱不开关系,但他也很难去把这种不喜,转移到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无辜女孩子身上去。
桑泠带着哭腔,“哥哥呢?”
刘叔知道她这是要找容渊,想到刚来的客人,他觉得还是得知会容渊一声,看看他的意思。
楼下,会客室。
“容先生。”
唐洛樱还是第一次见到容先生这样的打扮,宽松休闲的家居服显得他都多了几分平易近人的气质。
没那么锐利可怕了。
容渊的视线扫向她,“说正事。”
男人冰冷疏离的态度,让本还有些幻想的唐洛樱顿时面色微白。
她今日盛装打扮,唇也是涂了鲜亮的口红,非常衬她。
这会儿在男人锐利的目光下,嘴唇张了张,实在说不出求人的话。
还是Allen更能抹下面子,赶紧笑吟吟地说明了来意。
并且一而再的保证道:“容先生,王导的片子您是知道的,最是炙手可热的!我看过剧本,洛樱简直就是天选的女主角嘛……您当初帮了洛樱一把,让她在圈子里站稳了脚,您看,您现在能不能再抬抬贵手,再帮帮洛樱?”
唐洛樱能感到头顶打量的视线,像在审视一件货物般。
她脸臊的通红, 心里的后悔了,她不该答应Allen,上门打扰容先生。
长时间的沉默,让唐洛樱越发难堪。来之前心里多少抱着期望,那现在,她的所有信心 ,都在这些沉默里在摧毁了。
恨不得挖条地缝钻进去。
她低着头,揪紧了裙子,喃喃道:“对不起容先生,我……”
“抱歉,先打扰一下。”
刘叔快步进来,在容渊的耳边道:“桑小姐说胃疼,应该是中午那顿饭吃坏了。”
容渊的眉头紧紧皱起。
“她人呢?”
刘叔:“没开门,也不知道什么情况,只说要找你。”
容渊面露不耐,豁然起身,道:“净给我找麻烦。”
他这过得哪门子生日,还不够她折腾的。
话虽如此,人已经一阵风似的大步出了会客室。
没想到容渊就这么走了,Allen都有点懵。
但他自来熟,见到刘叔,赶忙拉住他,问道:“先生,容先生这是?”
刘叔怎可能跟外人去说容渊的私事,他笑着岔开话题,“哎哟,我就是个伺候人的,叫我先生可是折煞我了。我们先生有点事儿需要处理,您二位要不然先坐下喝杯茶?”
“不用了,既然容先生忙,那我们就不……”
“要的要的,那就麻烦您了。”Allen给唐洛樱使了个眼神,打断她的话,对刘叔讨好的笑笑。
今天来的目的还没达成,说什么也不能就这么走了。
他看刚才容先生的意思,也不像是完全不感兴趣的样子,还是有机会的,得再争取争取。
-
楼上,容渊敲了敲门。
他觉得自己之所以会上来看桑泠怎么样,完全是碍于桑德发。
哪怕桑泠再不受桑德发重视,也是他唯一的种。
要出事,也不能在自己的地盘上。
“是哥哥吗?进来吧。”
女孩的声音孱弱,传进容渊的耳朵里。
他眉头皱的更紧,下颌线绷得平直,开门走了进去。
室内昏暗,容渊在门口开了灯。
被光线刺到,桑泠闭着眼往枕头下缩了缩。
从容渊的视角,看到的就是小姑娘蜷成了虾米,怀里抱着个枕头抵住自己的肚子,似乎这样就能缓解疼痛了一样。
容渊走过去,手背在她额头贴了下,一片冰凉,还有潮湿的汗意。
“怎么回事,多久了?”
桑泠觉得他的声音有点凶,她颤着眼睫恹恹地道:“睡醒就有点想吐,刚在洗手间吐了一下,好多了。”
“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哪里来的好多了?”
容渊沉声,语气很不悦,朝她伸手,“起来,送你去医院。”
“我不想——”桑泠向后缩了缩,“我吃点胃药就好了……”
对上男人深沉的黑眸,桑泠的声音越来越低,但还是坚持着,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被娇养的小金丝雀不知天高地厚,殊不知,容渊根本没问她的意见。
她苍白如纸的小脸跟蔫巴巴没精气的样子,让容渊看得很不顺眼。
他忽然俯身,连人带枕头,一把从床上抄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