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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页文学 > 重生鉴宝:我真没想当专家 > 第206章 那是谁谈的?

第206章 那是谁谈的?

    两人一问一答。

    一个不假思索,一个愕然失色。

    起先,以为刘处长只是好奇,下面都没当回事,借纸笔的借纸笔,整理笔记的整理笔记。

    但听了几句,几个教授和研究人员发觉不对:刘处长拿那个盘,应该是耀州窑五代至北宋时期的天青釉。

    据传,与北周时的柴窑、北宋时的汝窑、哥窑同出一源,工艺都继承自越窑秘色釉,不过后来技术都失传了。

    到建国初,在国瓷小组李国侦教授团队的指导下,经过省轻工所、铜川陶瓷厂不懈努力,历时七年,到八十年代才算是初步的复原耀州窑青瓷技术。

    再之后,铜川轻工所、陶工所、瓷研所不断实验和完善,完美复制出失传近八百年的五代天青釉与刻花工艺。

    说实话:耀州瓷能申遗,靠的就是青瓷技术。天青釉则是青瓷工艺中的核心工艺和代表性技术,也是申遗时最大的加分项。

    剩下的什么雕胎、刻工,只是锦上添花,有当然好,没有也无所谓。

    甚至于可以这么说:青瓷和天青釉才是耀州窑的主流技术。抛开政治影响不谈,纵然林思成复原出了茶叶末,对耀州窑影响也不是很大。

    更说不好,因屋及乌,社会影响力还能更上一层。

    但突然,申遗中心就仿出了一只天青釉的花形盏,这等于什么?

    等于技术已经被人家破解了不说,还堂而皇之的公开培训?

    一刹那,会议室里安静的出奇。一群教授和研究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齐齐的看向了电视台的摄像机。

    你敢播,就有人敢学。

    就08年的民用产权环境,纯创新的科研技术国家都是睁只眼闭只眼,何况源自古代失传技艺复原后的微创新?

    你卖的不好也就罢了,但凡销量好一点,信不信一夜之间,全国各地的仿瓷厂能开起来几百家?

    林思成这么搞,不就等于断人财路?

    正惊愕不已,刘处长又拿起了那樽倒流壶,然后又问出了那两句:内部结构如何稳定,膨胀差异如何解决?

    一点儿都不夸张,林思成回答的时候,好几位感觉脑子里一懵,耳朵里像是钻去了蜜蜂,“嗡嗡嗡嗡嗡”……

    意思就是,刘处长手上这一把,仿的是五代时期的耀州倒流壶?

    霎时间,第一排十位领导,有一半以上齐齐的往前一倾。眼睛瞪的滴溜溜圆,盯着刘处长手中的壶。

    不是领导们不矜持,打个比方:有人在数学家面前解开了哥德巴赫猜想。

    不太恰当,也有些夸张,但意思绝对就是这个意思。

    当即,工业局的领导就站了起来:“老刘……刘处长,你拿过来,我们也看一看……”

    刘处长看了一下林思成,把壶抱了下去。

    刚接到手里,局长的手往下一沉:这里面,有水?

    他晃了一下,里面哗哗哗的响,又下意识的举高:壶底上有个梅花型的孔,用手一摸,周围还有洇湿的痕迹。

    这说明什么?

    说明壶里的水,就是从底上装进去的。

    再一晃,底上那个孔没见有水,壶嘴里竟然晃出了几滴?

    仿佛不敢置信,局长翻来覆去的看,又是敲,又是摇,然后捂住壶嘴:正放,倒放,平放……但不管他怎么放,底上的孔都不见有半滴水流出来。

    随后,几位领导一动不动,直勾勾的盯着林思成。

    可以这么说:如果天青釉和茶叶末代表耀州青瓷的施釉技术和烧制水平,那倒流壶则代表五代至北宋时期,耀州窑科学技术的创新水平和应用水平。

    而且是那个时代的最高水平。

    前者只代表一地,后者则代表全国,乃至领先世界好几个世纪:直到明代初,欧洲才出现水面等高原理的连通器,而且还是金属的。

    这是什么概念?

    但没出意外,技术失传了不说,连实物都绝了迹。直到八几年,才在彬州发现了一樽。

    然后照瓢画葫芦,铜川轻工所、陶工所,瓷研所相继研究了二十多年。

    其它的都好解决,唯有两点,也就是刘处长问的那两点,困扰了几家单位数十个研究员几十年。

    原理其实很简单,液面等高。但知道是一回事,实现却又是一回事:毕竟不是金属和塑料,就怎么掰就怎么掰,想怎么焊就怎么焊,

    这是瓷,必须分段烧制才能成形。自然而然,就会导致壶体与导管产生膨胀系数差异,要么一烧导管就炸,要么壶体开裂。

    其次,底部注水的梅花孔与导管接口需在高温下无缝结合,但不管他们怎么烧,最后都会漏水。

    主要原因还在于样品太少,举世就那一把,省傅还能给你敲碎了让你研究咋滴?

    甚至于就没什么文献可以借鉴,就只能一遍一遍的试,一遍一遍的烧。但光试根本没用,该炸的照样炸,该漏的照样漏。

    不夸张,为了解决这两个难题,铜川负责工业的领导,以及工业局、瓷研所,快把省里几家单位的门槛踩烂了。

    可惜,然并卵。

    但突然间,林思成就仿出来了一樽?

    要是在私底下,铜川知道后,估计能高兴得嘴笑歪。但问题是,现在是公开培训?

    会议室里少说也有五六十号人,前边的两个角落里,那么大两台摄像机……

    林主任啊林主任,你何止是断人家财路,你这是掘了人家的根?

    几位领导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教授和研究员愕然无言,都不知道这笔记该不该记。

    唯有林思成和院领导,风轻云淡,波澜不惊。

    瓷器修复中心,保护中心,你不让我研究技术,那我研究什么?

    林思成慢条斯理,抱起了壶回到了讲台上。点了一下鼠标,屏幕上出现最开始塑胎时的画面。

    这是要开讲?

    教授和研究员面面相觑,不知道该不该继续听。

    摄影师把着机器,不知道该不该录。

    叶兴安坐在最后面,先是一叹,又是一赞。

    所谓传道授业,哪怕今天讲的只是皮毛,但林思成能顶着这么大的压力,能毫不犹豫的拿出来培训,就得夸一声大公无私。

    正暗暗感慨,林思成刚放下鼠标,“唰”的一下,会议室的门被人推开。

    乌央乌央,进来了好大一群:王泽玉、田承明、宋敬贤,孟树峰……

    动静不大,还刻意放轻了脚步。但台上的林思成突地一顿,静静的看向会议室的后面,其余的人也下意识的扭过头。

    不是……怎么就这么巧?

    不对,看林思成的表情,分明就是他叫来的。

    一时间,表情不一而足:愕然,惊讶,狐疑,不解……

    起初,王泽玉还冲着林思成笑了笑,又看到第一排站起来了几个熟面孔,顿然加快脚步。

    脸上挂起了热情的笑,道歉的话也涌到了嘴边,但刚走到一半,他突地愣住:

    屏幕中的林思成正拿着一根筷子,在往上裹瓷泥。底下是壶底座,两边放着两半塑好的壶身。

    什么样的瓷器会分段塑胎,而且还要用到这么细的管?

    倒流壶。

    再看林思成的面前,那不就摆着一把?

    以及旁边,还有一只天青釉的花形盏。

    瞅了又瞅,看了又看,确定没有认错的那一刹那,王泽玉的脸都绿了。

    后面的有一个算一个,眼皮跳,头皮也跳,而且是“噌噌噌”的跳。

    他们还以为,林思成今天搞的这个培训,也就讲一下双刀法,至少再讲一点茶叶末釉的基础知识。

    压根就没料到,林思成一上来,就要要人命?

    任王泽玉多年浮沉,泰山崩于眼前都不变色,这次却没办法控制脸上的表情。

    好不容易挤出了一点笑,但一迎上林思成平静的神态,当即崩溃。

    不是,这是一点活路都不给人留啊?

    咬了咬牙根,努力恢复平静,和几位领导握了握手,王泽玉一脸苦色:“林老师,能不能谈一谈?”

    “可以!”林思成点点头,“不过要先请王市长等一等,等我把今天的培训讲完!”

    不是……你还要往下讲不说,甚至是要整整讲一天?

    但还能让人不讲?

    这小子油盐不进,吃软不吃硬。你敢拦他,他就敢让你下不来台……

    咦,吃软不吃硬?

    霎时间,王泽玉恍然大悟:就一直追着不放,当牛皮糖是不是?

    纠缠不休,没完没了是不是?

    好,我看你能缠到几时……

    林思成绝对就是这样想的,不然他不至于专门通知老宋和老田:两位领导,我今天要培训耀州瓷……

    不由自主的,心底萌生出一丝后悔,王泽玉嘴角的肉不自觉的抽。

    好久,才挤出一丝苦笑:“好,林老师,你先讲!”

    林思成点点头,又上了讲台。

    两位旅游局的副职往后让了让,王齐志和田承明坐进了第一排,甚至于没敢过多寒喧,就握了一下手,打了声招呼。

    王英泰坐在后排,看的目眩心迷,啧啧称奇:这可是市领导,哪怕放在京城,也是司局一级。

    他敢保证,但凡换个人,哪怕是王齐志王教授,都绝不会像林思成这样:当面回绝,半点面子都不给。

    所以,这就是知识的力量?

    王英泰都如此,何况其他人?

    包括商妍、林长青,全都捏了一把汗。甚至于压根没料到,林思成会这么硬气?

    但转念一想:连倒流壶都仿出来了,还有什么不能硬气的?

    正感慨间,林思成又点着鼠标,放了快进。

    然后又笑了笑:“各位肯定在想,林思成,你心眼是真小:就因为铜川瓷研所没让你学技术,你就追着人家不放,一个劲的欺负……”

    话没说完,会场里先是一静,而后“哄”的一声,当场笑翻了天。

    王泽玉一脸讪讪,苦笑了一下。景院长佯怒,用手指点了点他。

    包括坐后面的叶兴安也是哭笑不得。

    林思成也不急,就静静的等,等笑声小了一些。

    “也肯定有人在想,林思成,你也是真不务正业:陶瓷修复保护中心,又是非遗中心,你放着瓷器不补,修复技术不研究,你研究什么制瓷烧瓷工艺?”

    “骂我的同时,各位也肯定很好奇:毕竟是失传的绝技,田局长,宋局长,以及孟所长和无数前辈呕心呖血,殚精竭虑的研究二十余年都没有解决的难题,我突然解决了不说,还造出了成品?”

    “如果我说天青釉也罢,倒流壶也罢,都是顺带,各位肯定不信。那我就从修复文物的角度解说……”

    再点鼠标,进度条往前一窜,屏幕上出现两张倒流壶的内部结构图。

    林思成指了指屏幕:“乍一看,是不是很简单:壶心插一根管,用来灌水,壶嘴再连一根管,用来倒水。现在看确实很简单,但在五代,但在北宋却不简单:

    直到明代永乐年间,欧州才造出水平等高原理的金属倒装器,比中国晚了近五百年……更难的是,祖先们造的是瓷器,是用泥巴烧出来的……”

    “而现在之所以难复原,核心问题,也是最难解决的问题,其实就一个:因为倒流壶的烧制工序大致为:先塑好壶下半身与壶底,烧成形,再接进水、出水两根导后再烧一次,最后接壶盖,整体施釉后再烧一次……

    所以自然而然,第二次和第三次复烧时,未烧的泥管与已烧成的瓷壶之间就会产生膨胀差异:要么导管爆开,要么壶身烧裂。包括进水导管与底座无法严密结合,问题同样在于膨胀差异……那怎么解决?”

    林思成又一点鼠标,画面闪了一下:

    依旧在二楼的修复室,依旧是那张长案,但林思成面前摆的已不是泥胎,而是已烧好的壶身,壶盖,以及两根导管。

    有人恍然大悟,突的一声:“分段烧好,再拼到一起?”

    林思成朝着抢答的研究生竖了个大拇指,又笑了一下:“所以,这算不算陶瓷修复?这下应该没人说我不务不务正业了吧?”

    会议室又响起笑声,但笑的大都是研究生。随既,渐渐稀疏,以至鸦雀无声。

    然后,哄笑的研究生也回过味来:全部烧好再拼,这么简单的道理,铜川想不到?

    偷眼再看,果不然:那几位之前是什么表情,现在依旧是什么表情,惊疑中透着愕然,痛苦中带着不解。

    膨胀的难题要是这么好解决,他们早用了,何至于被困挠二十多年?

    教授和研究员也一样,甚至包括几位院领导:这可是瓷器复烧,陶瓷修复学中最顶尖的难题,没有之一。

    要那么好学,要那么好烧,不至于圆明园中出土了上百万片瓷片,近十万件珍贵残器,却堆了十多年,不闻不问。

    难道是青花、粉彩、珐琅瓷没有历史价值,或是不值钱?

    更或是故宫的专家不爱补?

    都不是,而是会补,敢补,有能力补的,就那么有数的几位。一天二十四小时连轴转,当驴使唤,他也补不过来。

    反过来,要问林思成会不会?

    把眼前这口壶扔了,抛开不淡,五个院领导,加商妍和林长青,以及中心的研究员、实习生,保准会齐齐的点一下头:会!

    娇黄釉穿花龙纹大罐,成化青花大罐,哪个不是复烧修复?

    要是连复烧的难题都解决不掉,林思成哪来的胆子补鸡缸杯?

    几位局领导顿时释然。

    站在林思成的立场上:我既然研究了,就要研究透。既然要研究如何修复耀州瓷,那我肯定要全盘了解耀州瓷的生产原理。

    又管你是什么釉,什么壶?

    所以,破解天青釉也罢,解决倒流壶的膨胀差异的难题也罢,全是顺带。

    他就奔着一个目标去的:申遗。所谓的小心眼,不务正业,全是狗屁。

    几位铜川来的心里稍微松了松:等于难题还在于复烧?

    这问题要那么好解决,满大街都是元明青花,清三代珐琅、粉彩,哪还轮到着耀州瓷?

    当然没那么好学,也绝不是上几堂课就能学得会的。

    但问题是,林思成是真的会,他也肯定会教,不然不会搞今天这个培训。

    所以,迟早有人能学得会。

    更关键还在于,申遗,以及专利。

    只是一个茶叶末釉,就搅得人心惶惶,鸡飞狗跳,何况倒流壶?

    接下来,铜川的几位浑浑噩噩,心不在焉。心里虽然不断提醒,要好好听,要好好记,但脑子里乱成了粥,基本就是左耳进,右耳出。

    到最后,林思成讲了什么,一个字都没记住。

    但又不敢不听,生怕林思成讲到什么重点。甚至于有人打算,他真要讲到不能外流的工艺技术,或是核心内容,就出声打断。

    整整一天,大大小小九位,如坐针毡,芒刺在背,神魂不属,心神不定……

    其它人却聚精会神,生怕错过一个字。

    以前谁想过:失传的绝技,才将将复原,新鲜出炉,甚至于论文都没发表,就会有人拿出来讲?

    夭寿了,今天真碰到了。

    在林思成看来,今天讲的至多算是皮毛,但在研究生而言,这些全是重点。却又通俗易懂,甚至于连两个摄像的摄影师都能听明白……

    不夸张,一群研究生,助教,甚至于有几位年轻的讲师、教授,看着林思成,眼睛里在反光。

    要问为什么?

    就林思成的讲的这些,稍微总结一下,就是几篇sci论文……

    半点都不敢走神,笔杆子抡的都快冒烟了。中午休息的时候,吃饭上厕所拢共用了不到半小时。

    然后又坐进培训室,围着林思成请教。

    除了中间上了一趟厕所,林思成就没出过会议室,饭都是李贞给他送进来的。

    吃的时候都没停,边吃边讲……

    下午继续,不知不觉,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直到林思成说了一句:“今天就到这里!”

    众人如梦初醒:一天,这么快就过去了?

    再看表,已经过了六点,扭过头看向窗外,太阳早都落下了山。

    有人意犹未尽,更有人恋恋不舍。

    几乎是本能,几个研究生看了看手中的笔记,后知后觉:延了两三年的毕论,好像突然间,就有了着落?

    有个女生壮起胆子举了一下手,满含期冀的看着林思成:“林老师,中心内部的培训,我们……我们能不能来听?”

    “当然可以来,也可以随时问。包括论文遇到问题,同样可以来问。问我,问李助教,更或是问商教授、王教授,乃至林教授(林长青)……”

    林思成笑了笑,“当然,不能白学,要报名,要统一安排,还要考试。考试合格后,还要和工作室签合同……当然,学费肯定是没有的……”

    听着听着,女研生的鼻子一酸:意思就是,只要学得好,连工作都有着落了?

    再想想中心门口挂的那几块牌子……

    从大学到研究生,整整十年,从来没发现,希望离她如此之近?

    她忍着眼泪,躹了个躬,顿然,杂音渐渐大了起来的的会议室突的一静。

    好多人才反应过来,林思成今天讲的是什么。为什么导师千挑万选,能力稍差点的,今天来都没让来?

    何止是研毕,这是给他们指了一条明路……

    霎时,安静的会议室中又传出一阵凌乱的声音。

    没起身的拉开了椅子,已经起身的停下了脚步,走到一半,快到门口的转过了身。

    然后,齐齐的往下一躬。

    看着哪些稍显年轻的面孔,十几个领导一脸愕然。

    中间一排的教授都有些不是滋味:教了半辈子书,什么时候被学生这么尊敬过?

    但他们能理解:哪个导师能把自己刚刚研究出来,甚至于没发表的成果,拿出来分享给学生?

    答案是零。

    他们做不到,但不代表他们不佩服……

    叶兴安先是一愣,又笑了笑,然后,拍了两下手掌。

    一时间,掌声如雷。

    铜川的九位也跟着鼓掌,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九颗心脏齐齐的往下沉。

    刚才怎么说的?

    林思成肯定会教,也肯定有人愿意学……

    学生们渐渐散去,然后是教授,再然后是各单位的研究人员。

    领导们刻意等了等,等大部分的人走完,才聚到一起。

    林思成也走了过来,才算是和各位领导打了声招呼。

    几句寒喧,他又看了看王泽玉,田承明、宋敬贤:“几位领导,是先吃饭,还是先去办公室?”

    他们哪还有心思吃饭?

    王泽玉刚要说话,景院长抢先一步,半是认真,半是玩笑:“林思成,你别胡闹,哪有饿着肚子谈事情的?没火都得激出几分火气来……当然先吃饭!”

    王市长哑口无言。

    景院长又笑了一下:“当然,只是便餐,不喝酒。等谈妥了,我再好好招待王市长……”

    也对,稍微缓和一下,省得神经绷的太紧。

    王泽玉点了点头,一行人去了餐厅。

    确实是便餐,大概半个小时,林思成回了中心。

    但左等没人,右等还是没人,又等了半个小时,连人影子都没见到一个。

    又站到窗前瞅了好一阵,他拔通景院长的电话:“院长,人呢?”

    “什么人?”

    “谈判的人?”

    “哪需要你去谈?”景院长慢条斯理,“林思成,以后你只管搞技术,少为这些事情分心……”

    咦,这语气不对?

    意思是,我没去,院长你也没去,对吧?

    他追问了一下,被院长怼了回来,然后挂断电话。

    林思成一头雾水:那是谁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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