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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九章 灭齐!

    沛国,小沛城外。

    尘土漫天蔽日,马蹄声如惊雷,玄甲军列阵前驱,黄天大纛上书一个“汉”字,在风里猎猎作响。

    黑云压城,甲胄映日,潮水般绵延山川河岳不见其首尾,军威赫赫压得九州天下不敢高声语。

    这正是汉王亲征御驾,如今随着北伐诏书而闻名天下,使九州震怖的“八十三万”大军之主力。

    及至小沛城外营寨,纪灵一身明光金甲,按剑而前,身后军将盔明甲亮,肃然列阵。

    见汉王的中军仪仗渐近,他与身侧鲁肃对视一眼,二人喊上了黄忠,随即翻身上马,率数十骑迎了上去。

    到得那六马车架之前,看见他过来,袁术笑着招了招手。

    “朕天下无双的纪大将军来了?

    有纪卿在侧,此番北伐,料也无妨。”

    纪灵翻身落地,作热泪盈眶状。

    “陛下久未见,想煞末将了。”

    袁术意味深长,淡淡看他一眼。

    “朕摄政新朝,以继汉统,不敢称陛下。”

    纪灵忙告罪,“亲见天颜,末将太过激动,一时僭越,请陛下恕罪。”

    “你啊你

    这么多年没见,就是为人太过老实。”

    “陛下面前,不敢偷奸耍滑,唯实话实说,一片丹心赤诚。”

    “好了。”

    袁术收住话头,抬眸看了不远处的小沛城一眼,问之曰:

    “局势若何?何日破城?”

    “今见陛下亲临,众将敢不用命效死?破城只在几日之间!”

    纪灵说着,将眸光看向身侧鲁肃,鲁肃明其意,自紧随其后,躬身行礼。

    “王上。”

    “子敬,久见了。

    卿当日大考第一,状元榜首,意气风发的样子,到今日朕还犹记。”

    “肃微末之才,于乱世之中苟全性命,无有安身之地。

    幸得王上提携,以有今日,怎不感激涕零,殊死以报。”

    鲁肃说着,将此间军情一一道来。

    “小沛为徐州门户,吕布北上临行前,已专门在此地做了防备。

    其几乎将徐州剩余兵马,大半倾注于此,共计守军两万。

    且此前小沛久为刘备屯兵之所,视为枢要,城防俨然,易守难攻。

    吕布更派了大将张辽,心腹魏续驻守此地。

    目下有此二人相辅相成,城中又备足了粮草军械,我与纪灵将军攻了数日,未曾有所进展。

    王上想要破城,只怕不易。”

    袁术闻言微微一怔,随即不由乐了。

    魏续?这不是白门楼盗赤兔,绑吕布之大将吗?

    遂复问之。

    “子敬,汝方才所言,此城中守将为谁?”

    鲁肃虽不明其意,亦答之曰:

    “王上有所不知,吕布派张辽、魏续驻守此徐州门户。

    张辽者,将帅之才,深谙兵法,为人忠义,吕布寄他以厚望。

    魏续者,内外之亲,心腹手足,深受重用,吕布托他以大事。

    此二人者,张辽统兵马之帅,以御外敌,魏续定亲疏之要,以察忠心。

    一统兵,一监察,可见吕布能纵横天下,而有今日,看来也非无谋之辈。”

    闻听他这番话,袁术笑而叹之。

    “此天助我也!

    诸将随我入营休整,养精蓄锐,破城只在今夜。”

    鲁肃:“???”

    王上您没听我说吗?

    对面统兵有张辽,监察有魏续,一个有能力,一个有忠心,虽然只有两万兵马,但人家城坚墙厚,易守难攻。

    纵使我大军倾轧而下,破城已是定局,但别人一心要守,总得打上一段时间,怎么就你刚来,便是破城只在今夜了?

    见鲁肃茫然,考虑到当下人多眼杂,袁术也不便给他解释,转而看向他身后的黄忠,笑着上前紧握其手。

    “黄将军入我汉营已有时日,感觉若何?

    可悔当日之降耶?”

    黄忠赶忙下拜,恭敬答之。

    “悔不当初,未能早降汉王!”

    要说当初遭了袁术算计,无奈降袁,黄忠心里没点怨气是不可能的。

    但随着之后的消息一则则传达过来,听说了邢道荣是怎么反复横跳,败光荆州七万大军的。

    又听说那个曾在他麾下,冲锋陷阵,挡者披靡的孙权,也是袁术之算计,实则假意来投,结果亏掉荆州十万大军后。

    黄忠瞬间释然了。

    什么是算计?

    这才是算计!

    对比邢道荣的反复横跳,孙权的真假难辨,汉王对付自己的手段,那才哪到哪啊?

    整整加起来十七万大军,说没就没了,甚至都没有能挡住一战的。

    结果到头来整个荆州,和汉军打的有来有回,坚持最久,打出最多战果的,居然是张允的水军。

    合着大伙不管怎么努力,荆州反正都是要没,那么自己当初降与不降,麾下区区两万人的成败,在汉王鲸吞荆襄的大势之下,真教如蚍蜉撼树,徒劳无功。

    【果然什么荆州最忌惮之人,唯我黄汉升】之语,全都是骗人的。

    贵为袁氏,威如汉帝,偌大荆州,哪里有您需要忌惮的人呢?

    特别是后面随着朝廷发布的【袁术阴谋论】大行其道,黄忠一个打了大半辈子仗的老实人,真真是看的毛骨悚然,头皮发麻。

    【大汉崩溃之罪魁,生灵涂炭之祸首!】

    合着汉王当年还对我留手了!

    看来他是真心想收我投降,否则这阴谋论上的一件件,一桩桩。

    作为当世第一阴谋主的汉王,假使认真对我用计,忠此刻焉有命在?

    只怕身死之日,被忠心效命的刘荆州摘了脑袋,尚不知缘故为何。

    此时,当这位贵为袁氏,威如汉帝的王,再一次来至近前,被他紧紧握住双手。

    明明握手的力气不大,黄忠随手就能挣开,可此刻的他只觉自身好似被无数阴谋枷锁,紧紧缠绕,背上甲胄早已浸湿,又哪敢动得半分?

    只将头伏得更低,曰:

    “悔不当初,未能早降汉王!

    汉王待某恩深义重,只恨入汉营多年,身上无有尺寸之功,而无颜见王上矣。

    王上既言今夜破城,忠愿亲率甲兵,夜袭破城,不破不还!”

    袁术拍了拍他的肩膀,轻笑宽之。

    “汉廷新立,北上就在眼前。

    不久之后有的是杀敌立功的机遇,至于今夜破城之大功,非一人不可,却是与汉升无缘。”

    他说着,似情真意切。

    “今闻景升兄戴罪入朝后,已悔过自新,密谋衣带诏之事,为陛下除贼。

    不幸为曹贼所觉,血洒御阶之上。

    此生为宗亲,死为汉鬼,浪子回头,朕亦有感于斯。

    将军当倾力北上,剿除国贼,随我为刘景升报仇啊!”

    黄忠:“.”

    忠跟随刘荆州那么多年了,他什么样人我还不知道吗?

    就刘荆州那畏首畏尾,营图自保的性子,能去密谋除曹,血洒御阶?

    见鬼的浪子回头,有感于斯,他到底是怎么戴罪入朝的,您是一个字也不提啊!

    然而袁术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黄忠自然是作义愤填膺之状,大声怒斥曹贼。

    “国贼曹操,挟持天子,害我旧主。

    忠庶竭驽钝,蹈死无悔,唯求汉王为我复仇!”

    王曰:“善。”

    及至营帐之中,袁术屏退左右,吩咐庞统曰:

    “还请士元动笔,为朕起草一封请张辽献城降汉之书信,只需许以重利,今夜此城,或恐不战而降。”

    庞统闻言讶然,不解道。

    “老师欲以我军八十三万,横扫天下之兵威,恫吓逼降此城?

    然依方才子敬所言,张辽乃忠义之人,又受魏续这个吕布心腹监视。

    可见吕布早有防备,布置井然有序,若欲劝降破城,只怕难矣。”

    袁术抬眸看了他一眼,眸光似明似灭,莫测难明。

    “谁说朕这份劝降信,是写给张辽的了?”

    庞统:“???”

    袁术淡淡开口,为他解释。

    “张辽或许是忠义之人,然而心腹却不一定为人忠义。

    魏续虽为吕布内外之亲,深受重用,可我观此前兴霸百骑破营之军报,可见魏续其人色厉胆薄,是个贪生怕死之辈。

    眼下见我兵威压境,怎不惶惶而不可终日?当下只需许以重利,黄金台上当留他姓名。

    先前所以言此信发予张辽者,乃为防张辽起疑。

    今若发书魏续,哪怕他即刻撕毁书信,言明其忠贞之志,旁人亦难免生疑。

    发书张辽则不然,魏续行监察之职,反而能以此为由,辖制张辽,为今夜之事,以增胜算。”

    听了袁术这番话,庞统如何还不明白此间深意,连声称妙。

    “老师妙计,统已明此信该如何书写。

    既然魏续是如此一个贪生怕死之人,那么我们便无需明言要他投降。

    只需在书信之中,对张辽多加笼络,大言献城之后,可得何等功绩富贵,以重利诱之。

    届时张辽忠义,定然不从,可魏续掌监察,必能得窥张辽与我等通讯之信。

    其见好处富贵,怎不心动?

    今夜不用我等明言,其自会主动行事,而张辽必无从防备!

    因为我们根本没跟魏续通谋,书信所言全是在劝降张辽。

    或许张辽对此书信不屑一顾,至今夜死日,犹不知死因缘故,亦未可知也!”

    王曰:“善。”

    与此同时,小沛,

    城楼上风卷旌旗,张辽按剑立于城楼,望着城外遮天蔽日的大军,指尖已不自觉扣紧了剑柄。

    汉王口中高喊着:【北上伐曹!】

    其声声入耳,振聋发聩,四海尽知,天下皆晓。

    可让张辽怎么都想不到的是,汉王口口声声,要匡扶汉室,北上伐曹的八十三万大军主力,一路径直往东而行!

    见鬼的冲我来了!

    不是,咱也不姓曹啊!您东、北不分的吗?走错道了啊喂!

    然而无论他作何感想,城外已是烟尘蔽日,漫山遍野的汉军,甲胄熠熠生辉。

    待消息传入小沛城中,不过半柱香功夫,堂内已乱作一团。

    众人皆言:

    “汉军势大,我等守军不过两万,敌军数十万众,这仗如何打得?”

    “纪灵来了!

    那个天下无敌的纪无妨来了。

    齐王不在,当今世上,谁能挡他一击之力?”

    “汉王四世三公,麾下猛将如云,谋士如雨,若死守硬抗,怕是不用半月,待城破之日,我等皆无葬身之地。”

    张辽立于主位上首,目光扫过堂中众人,见有垂首抹泪叹“大势难违”者;有惶恐无地直言:“开城投降,或可保一城百姓”者;亦有喜形于色,呼:“天命归汉”者。

    张辽沉着脸,手按佩剑,铮然出鞘,剑锋凛冽,寒光映得众人鸦雀无声。

    他看向魏续,问之曰:“监军也是这个意思?”

    看着张辽的剑锋近在眼前,魏续涨红了脸,勃然色变。

    “文远!你什么意思?

    齐王待我恩重如山,视为挚爱亲朋,手足心腹!

    续恨不得以死相报,以全恩义,岂能纳城受降,行不义之举?”

    魏续说着,也拔剑出鞘,“今日城在续在,城亡续亡!

    虽汉军八十三万,吾往矣!”

    见和城中权势第二人魏续,达成意见一致,足以压服众人。

    张辽这才满意颔首,谓众人曰:

    “汉军虽多,多是乌合之众,其言八十三万大军,未必为真。

    况且为了北上伐曹,张绣领荆州兵已攻武关,夏侯惇、乐进等领梁鲁颍汝之军已伐轘辕关。

    今时犯我之军,虽为汉军主力,但分薄之下,其数大抵一二十万,我等据守城之利,拥一年之粮,未必不敌。”

    众人:“.”

    将军,汝人言否?

    敌军不过一二十万?

    我军两万人!

    你告诉我们说,未必不敌?

    就在张辽侃侃而谈,大谈自己准备怎么严防死守,拒汉军于小沛之外,不使其入徐州,其间如何排兵布阵,如何拖延拒守等等诸事。

    不想他在台上说的起劲,台下鸦雀无声,恰这时,只闻听一斥候来报。

    “汉王有书信至,言说请将军亲启。”

    张辽讶然,接过书信一瞧,果见其上写着:

    【文远亲启:

    朕甚爱汝,常言使术有子如文远,夫复何求!

    今大汉倾颓,社稷丘墟,曹操假辅汉之名,行篡汉之实,戮忠良、胁朝臣,所过之处民不聊生,暴政之下生灵涂炭。

    术北上而济汉,欲伸大义于天下!

    不想齐王无道,名为下邦,纳贡称臣,同为友邻,姻亲之好。

    却行背刺之事,倒戈为曹,助纣为虐,刺我义子,其罪难书,天理不容!

    故引兵东向!

    灭齐!】

    张辽:“???”

    吕将军跑去行刺汉王义子了?

    将军糊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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