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婳见状,拉着周梅花去了外面,问她一些石小军的具体情况。
病房里,石小军举着剥好的香蕉递给陈清音。
“也不知道为啥,我这段时间特别喜欢吃香蕉,可能是跟猴子打过仗吧,沾染了一点。”
陈清音的眼泪终于掉下来,大颗大颗地落在被子上。
石小军立马慌了,“咋了?咋哭了呢?别哭别哭,哎哟喂,这咋整啊?!”
陈清音又破涕为笑,“都受伤了,还在瞎贫,你就不能消停点?”
石小军:“我没贫啊,我本来就这样说话,没个正形。”
说着,还龇牙咧嘴地笑了一下。
陈清音没好气地打了他一下。
石小军哎唷哎唷地叫唤起来。
“怎么了?把你打痛了?”陈清音焦急地看着石小军。
石小军点头,一本正经地贫嘴,“痛得很啊,你是不是背着我练铁砂掌了?”
陈清音又瞪他。
石小军忽然敛了笑容,定定地瞧着陈清音,道:“清音,你看啊,有个问题你一直没回答我,现在是不是该给我个答案了?”
“什么问题?”
石小军眨眨眼,“不是......就那回......我给你写了小纸条的啊。”
“什么纸条?”
“你没看吗?.......难道你扔了?”
石小军急得要爬起来,却牵扯到身上的伤口,“嘶.......”
陈清音大惊,连忙道:“你别动,我逗你玩呢,我看见纸条上的字了,而且我也答应了啊。”
石小军先是惊喜,然后纳闷,“你啥时候答应的?”
陈清音:“我不答应你,会继续跟你通信吗?会问你饭吃得好吗?觉睡得好吗?跟战友处得好吗?”
石小军回想了一下,还真是,以前陈清音是不会问他问得这么事无巨细的。这是搞对象才有的待遇啊!
“原来这就是答应了啊......”石小军傻笑两声,“你也太含蓄了,害得我一直提心吊胆的,又不敢催你。”
陈清音抿抿唇角,“对不起,是我的错,我该明明白白跟你说清楚的。”
幸好石小军从战场上活着回来了,否则怕不是要带着遗憾......
越想,陈清音越觉得后悔,“以后我有什么就说什么,绝对不会再这样不清不楚了。”
石小军只顾着傻乐,“答应了就好,答应了就好.......”
“清音.......”石小军搭在被子上的手动啊动的,又不敢伸出去。
他想牵手,搞了这么久的对象连手都没牵过呢。
就在他纠结的时候,感觉到一个温热的掌心覆到了他的手背上,然后跟他十指相扣。
石小军瞬间脑子空白了,不知道该作出什么反应。
“他们说,你身上中了六颗子弹。”
石小军愣愣地点头。
“痛吗?”
石小军又点头,随即摇头,“那个时候的注意力没在痛上面,只想着怎么领着大家突围出去。”
“你要好好养伤,好好做康复治疗,努力回到以前那个活蹦乱跳的样子,我会.......我会等你的。”
“等我?”
陈清音点点头,“等你好起来以后,你去我的学校逛逛吧,你还没去过呢。”
石小军很高兴,“嗯。”
陈清音:“然后,再去我家一趟,以未来女婿的身份见见我的父母。”
“啊?”石小军又惊又喜又紧张,“这、这就见父母了?”
“你不想见啊?”
“不是!我就是觉得,幸福来得太突然了。”
陈清音摇摇头,“不突然,我早就在心里计划了。”
妈妈觉得石小军配不上她,是因为妈妈很久没见过石小军了,不知道现在的石小军有多好,陈清音早就想带石小军去见见温雪曼了,只是一直还没找到机会。
“可是.......”石小军看着陈清音,欲言又止。
“可是什么?”
可是万一他恢复不好呢?万一他落下终身的残疾呢?陈清音还会愿意跟他一起走下去吗?
虽然医生说了,他这个情况完全恢复的可能性比较大, 但也只是比较大而已,不是百分之百。
最终,石小军没有问出口。
他在心里默默下定了决心,如果恢复不好,他是不会连累清音的。
安婳正安慰着周梅花,就见陈清音出来了。
“你们说完话了?小军还好吧?我看他精神状态不错。”安婳问。
“没错,他还有闲心贫嘴呢。”陈清音笑着答道。
安婳也进了病房,跟石小军说了几句话。
接着,她就提出告辞,打算去学校看看冬冬和宋翊,跟他们一起吃个饭,明天回省城。
“你呢?你是跟我一起回?还是多待几天?”她问陈清音。
“安姨,您先回吧,我过几天再回。”
“那行吧。”安婳点点头,离开了。
冬冬和宋翊看到安婳来了,都十分吃惊。
“妈,您该不会是专程来问我相亲的情况吧?”冬冬怀疑地问。
“当然不是,不过你既然提起了,那我就顺便问问吧,那个女孩子是叫从筠吧?贺从筠?”
冬冬:“.......”
宋翊揶揄地看向大哥,道:“要不,你就给安姨汇报汇报?”
冬冬:“宋翊,你也变坏了啊。”
宋翊无辜地笑了笑。
不过,冬冬还是跟安婳说了说大概的情况。
“......情况就是这样,我们在学校附近简单吃了碗卤煮,然后在学校绕着湖边溜达了一圈,就各自回去了。”
“怎么吃卤煮啊?我们不是给你们定的莫斯科餐厅吗?”
冬冬笑道:“我们在校门口碰的头,两个人商量后一致决定就在附近随便吃点算了,方便。”
安婳又问:“那,你对她的印象怎么样?”
“还行。”就俩字。
“那她呢?”
“不知道。”冬冬摇头。
安婳也不再多问了。
冬冬提起对方来,没有一点羞涩扭捏的意思,看样子是不来电,两人没戏了。
没戏就没戏,安婳也觉得无所谓,感情的事情又不能勉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