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别紧张,就当是同我一道出去散散心。”
“那彭家就算再可怕,也不是什么吃人的猛兽,不必担心的。”
“我知道我知道,娘只是……只是没见过什么世面,怕出去了给你丢人。”
陆老娘局促地笑着,有些不好意思。
“你是我娘,生我养我的娘,怎么会给我丢人呢?”
陆晚无奈,陆老娘样样都好,就是太过于谨小慎微小心翼翼了。
总怕得罪人给陆晚带去麻烦。
其实这也怪不得陆老娘,主要是在云县发生的种种,都让她心惊胆战的。
虽说每次都化险为夷了,但这做母亲的,哪有不牵挂自己孩子的?
时时刻刻牵肠挂肚,生怕他们有个万一好歹的。
以前的陆老娘,一张脸饱经风霜布满了皱纹,脸上全是岁月留下来的痕迹。
但自从用了陆晚调制的养肤膏后,一张脸红润通透了不少,只是脸上那皱纹依旧无法被抚平。
有时候陆晚觉得,人其实顺其自然也挺好的。
生老病死,从年轻到衰老,都是自然界应该遵循的一个过程。
“是啊娘,您现在去外面,人人都会敬你是宣义夫人的母亲,巴结都来不及,哪儿敢怠慢了你?”
陆老娘的娘家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亲戚,陆晚一授封,那消息就连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都知道了。
隔三差五就有一拨人过来,要么让陆老娘帮衬帮衬娘家人,要么借钱。
说得好听是借钱,实际上就是来要钱的,有借无回罢了。
陆老娘每次都是找借口不见,一来二去的多了,外面就传陆家忘恩负义,有钱了就忘了穷亲戚,狼心狗肺。
陆晚从不在意这些言论,别人说什么都对她造不成影响。
心性坚定,才能无坚不摧。
陆老娘心中稍稍安定了些,泰丰酒楼分店如今在寻找共有十五家分店。
云县虽穷,却地域辽阔,占地面积十分广阔,人口也多。
随着越发繁华,各方贸易互通来往,人流量也就大了起来。
故而泰丰酒楼就开设了各类项目。
住宿吃喝,雅座包厢,茶楼戏台应有尽有。
陆晚将其打造成了类似于现代连锁酒店的模式,涉及面广,项目类别丰富。
天南地北来往的人也多,以前大多都是住在客栈驿站,但条件相对较差。
而泰丰酒楼却有着一套严格的规范流程,虽说比不上现代,但在这个时代也绰绰有余了。
价格也有高有低,适应各类人群。
如彭家这种土皇帝,自然是要选最贵的。
“宣义夫人到!”
到了地方,早就候在门口的人一声高呼,吓得陆老娘心都狂跳了下。
原本闹哄哄的人群也就都安静了下来。
“哎哟,这么大声,真是吓死人了。”
陆老娘拍拍自己的小心脏,表示被吓得不轻。
她很少出门,更是不曾来过泰丰酒楼,今日来这边一瞧,只当是寻常酒楼。
这一看却发现,酒楼不似酒楼,却更像是什么大家宅院。
处处雕花镂空的木窗,九转回廊花木染醉,廊上铜铃叮当,雅致浓厚。
“这地方真的是酒楼?”
“是啊娘,您没来过,我听说那上京城的酒楼,比咱们这酒楼还要奢华漂亮呢,足足能有九层高!”
“咱们以后要是有机会啊,一定得去上京瞧一瞧,看一看。”
“比泰丰酒楼还好看?”
“是啊,比泰丰酒楼还好看呢!”
苗翠花不由得感叹,在今年之前,他们一家人都还挤在那老破小呢。
现在就已经住上宽敞明亮的大房子了,经营着酒楼绣坊等多家店铺。
也是当上大老板了,这样的日子放在以前那是想都不敢想的,苗翠花也很庆幸自己选对了,而没有选择去一味的帮衬娘家。
“怎么不见宣义夫人的二姑娘?”
众人齐齐落了座,彭老板左右环顾,却始终没有见到陆晚的女儿赵金枝。
“小孩子贪睡,这会儿正在赶来的路上,彭老板莫怪才是。”
陆晚脸不红心不跳地说着。
彭老板神色怪异,在别家的姑娘是早早就要起来的,不说帮家里做些什么,至少得是要向家里的长辈请安问好。
每日的晨昏定省是不能少的,这陆晚的女儿却是这般懒惰嗜睡。
待以后娶回了家,定要让他儿子好生调教一番,切不可再这样懒惰了。
他们彭家娶一个乡下女子,已经是自降身份了,哪还容得她没有规矩给彭家丢脸?
彭老板心中暗自计较着,面上却笑着说:“哪里哪里,这小姑娘贪睡也正常。”
“宣义夫人放心,若是这门婚事能成,将来我彭家待她定会如同待自己的亲女儿般疼爱呵护。”
陆晚但笑不语。
对于这样的话,似乎在成婚前每一个婆家都会说。
至于到底如何,是人是鬼,结婚之后就能看清了。
“老爷,少爷方才传话来说,赵二姑娘已经到了。”
彭家的人时时刻刻都盯着,前来回话时神色更是怪异,频繁往陆晚的方向看去。
“怎么了?”
彭老板察觉出异常。
“老爷,这……还是让少爷告诉您吧。”
下人实在是不敢说出口。
“彭老板,可是有事?”陆晚放下茶杯询问着。
茶楼里热闹,苗翠花带着陆老娘四处转悠去了。
陆晚提前打过招呼,都晓得是宣义夫人的母亲,个个客客气气地招呼着。
彭老板连忙笑着打圆场:“没什么事,两个孩子已经到了,就让他们先自个儿交流一番。”
彭老板觉得大事不妙,抬头朝着对面看去,对面设了屏风,他只需要一抬头就能看见自家小儿子。
至于对面的姑娘,他是看不见的,只能瞧见一个大致的轮廓。
只是那轮廓……怎么看着有些不对?
倒也不是不对,就是有些过分奇形怪状了,似乎还有些臃肿。
“彭老板,你在看什么,脸色怎么这般不好?”
陆晚很是贴心地询问着,脸上还带着温和的笑意。
“没、没什么。”彭老板已经开始汗流浃背了:“敢问宣义夫人,令嫒……重多少?”
“彭老板问这个做什么?”陆晚很是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