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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6章 宫斗文中皇帝早死的白月光(35)

    “我...我心悦嫂嫂已久。若嫂嫂不嫌,我愿…”

    “秦岱!”明玥打断他,声音陡然变冷,“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

    “我知道。”秦岱膝盖抵着冰冷的地面,声音哽咽,“自兄长走后,我日日看着嫂嫂强撑...我...”

    “住口!”明玥厉声打断,胸口剧烈起伏,“你兄长生死未卜,你竟敢...”

    “正因兄长不在了,我今日才敢将心意说与嫂嫂。”秦岱抬起头,“我不求嫂嫂现在给我答复,只求嫂嫂给我一个机会。一年、两年...哪怕十年,我都愿意等。”

    “我知道自己如今还不够强大,但我会拼命往上爬。终有一日,我要让那些欺辱嫂嫂的人,都付出代价。”

    明玥抬手就是一记耳光。

    清脆的巴掌声在雨夜中格外刺耳。秦岱脸颊迅速红肿起来,却仍倔强地跪着不动。

    “这一巴掌,是替你兄长打的。”明玥声音发抖,“你如今这般,是要让你兄长寒心吗?”

    秦岱眼中的光彩渐渐暗淡下去,但他仍跪着,不改口,“我自知对不住兄长,但我心意难改,嫂嫂回屋吧,莫要因我淋雨受寒。”

    明玥冷冷扫了他一眼,“你既想跪,便跪着好好清醒吧。”说完转身进屋,门重重合上。

    窗外雨声渐急,打在青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明玥辗转反侧,半梦半醒间总听见窗外雨声。

    忽然,一道惊雷炸响,她被惊醒。

    她想起自己睡前秦岱正跪在屋外院子里,也不知他离开了没?

    明玥起身到窗边打开一条缝隙,只见雨幕中那道身影依然跪在院中,只是脊背已不如先前挺直,在风雨中摇摇欲坠。

    她叹了口气,若是秦岱因她之故染病,那她便更对不住夫君了。她撑起油纸伞走进雨中。

    秦岱浑身湿透,脸色青白得吓人。忽然头顶雨势一停,他恍惚抬头,只见一柄素伞撑在头顶,伞下那张如月皎洁的容颜正蹙眉望着他。

    “嫂...嫂...”他牙齿打颤,话都说不利索。

    明玥将伞往他那边倾了倾,雨水立刻打湿了她半边衣袖,“你何必这般固执?”

    秦岱想笑,却打了个喷嚏。他慌忙往后躲,“嫂嫂别...别沾了寒气...”

    话音未落,他身子一歪向旁栽去。明玥下意识伸手,被他滚烫的额头烫得一颤。这才发现他浑身烧得厉害,却还在雨中跪了整整半夜。

    “来人!”她急声唤道。

    秦岱迷迷糊糊抓住她的衣袖,烧得通红的脸上还挂着执拗,“嫂嫂,我...我是真心的...我知你心中唯有兄长,但我…我愿等…”

    话未说完,便彻底昏了过去,再醒来已躺在床上。

    秦岱艰难地睁开眼,喉间火烧般的疼痛让他忍不住轻咳。他试图撑起身子,却发现四肢软得不像自己的。

    “别动。”一只微凉的手轻轻按住他的额头,熟悉的幽香飘来,“烧还没退。”

    他怔怔转头,看见明玥坐在床边。

    “嫂嫂...”他声音嘶哑难听。

    明玥端来药碗,舀了一勺送到他唇边,“大夫说你是寒气入体,再晚些发现,怕是要转成肺疾。”

    药汁苦涩,秦岱却觉得心头泛起甜意。他小心翼翼咽下药,目光始终没离开她的脸,“嫂嫂,我心悦你,我怕你忘了。”

    明玥手上一顿,药勺碰在碗沿发出清脆的声响。她垂眸看着药汤里晃动的倒影,“你兄长若在...”

    “兄长若在,我亦心悦嫂嫂,只是兄长在时我不敢说,因我知嫂嫂与兄长之间不容他人。”

    “但如今兄长故去,我怕不说,嫂嫂便永远看不见我。”

    “兄长能为嫂嫂做的,我都可以,兄长不在的这段时日,嫂嫂吃穿用度我打理起来从不出错,”秦岱突然握住她的手腕,“我不信嫂嫂一点没有察觉到我的心思,嫂嫂只是不敢面对,总想着维持现状,可这样对我何其不公。”

    “嫂嫂是否已经记起,你醉酒那夜,我与你做了那有违伦常之事?”

    “那夜是嫂嫂主动吻我,我知嫂嫂是将我当成了兄长,可我...我终究没有推开你。”

    明玥的手微微一颤,她将药碗放在案几上,她后来的确已经回想起来,只是她宁愿相信那是一个梦,如今却被秦岱点明。

    “你不必再说了,好好养病吧,药记得喝完。”说完,她起身离开。

    秦岱这次没再阻拦,他知道嫂嫂如今这样的态度已是最大的让步,他可以等,等到嫂嫂看见他的真心。

    秦岱养病这几日,摄政王和皇帝都打着慰问朝臣的名义往府中送了不少东西。

    一直到他病愈,这些流水般的赏赐才停下。

    秦岱复职的第一日,天还未亮便穿戴整齐。临行前,他站在明玥房门外,轻声道:“嫂嫂,我走了。”

    屋内静默片刻,才传来明玥淡淡的声音,“去吧,路上小心。”

    这简单的一句话,却让秦岱心头微暖。

    御书房内,萧廷猷早已等候多时。见秦岱进来,他放下手中的奏折,关切道:“秦爱卿病可大好了?”

    “谢陛下关怀,臣已无碍。”秦岱恭敬行礼,随侍一旁。

    萧廷猷这几日心心念念都是失而复得的心上人,可他又不敢贸然上门,只能以正当理由送些赏赐过去,如今见了她亡夫的弟弟,自然就想打听她的消息。

    他状似无意地问道:“你嫂嫂...她还好吗?”

    秦岱背脊一僵,垂眸掩去眼中锋芒,“托陛下洪福,家嫂一切安好。”

    “那便好。”萧廷猷眉目舒展,“那日宫宴后,朕一直担心她受了惊吓。她可曾...提起过朕?”

    秦岱握紧拳头又松开,至今他都不知嫂嫂那夜在皇宫到底经历了什么,但总归与皇帝脱不开干系,如今这狗皇帝竟还有脸问。

    “家嫂并未谈及当日之事。”

    萧廷猷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他其实也猜到了这个答案。

    这阵子,他着人去查了她与那个亡夫秦肇的一些事。

    查到的越多,他就越嫉妒。

    若不是秦肇已死,他都不知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

    “三日后秋猎,带你嫂嫂一同前来。”

    萧廷猷想见她,所以这不是商议,而是圣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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