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间两百平方左右的偏室,人工开凿而成,下面铺满了青砖。
偏室里没有任何陪葬品,连最简单的雕像也不存在,不知道它起什么作用。
从位置上来判断,此处应该处于卧虎石块的正下方了。
光头保镖用探照灯照了一下头顶,眉头紧皱。
“上面吊着什么东西?”
众人仰头看去。
偏室上顶悬挂着不少黑不溜秋,圆鼓鼓,像未吹饱气的气球一样的东西,布满了整个屋顶,足足有上百个之多。
涂秃子问:“小孟,要不搭起蜈蚣梯,上去看一下?”
我感觉这些东西有点诡异,不敢再待下去,对他们说:“谁好奇谁死,赶紧走!”
众人走到偏室中间的时候。
范连虎突然蹲了下来。
“等一下!”
他从地上捡起了一个软趴趴的玩意儿,凝视了片刻。
“这他娘不会是……安全套?”
我讽刺道:“你用猪尿泡当安全套?”
这确实是猪尿泡。
它与屋顶上吊着的东西一样,表皮不知道用什么药材浸泡过,像煤渣一样黑,历经如此长久的岁月,竟然没有腐烂。
不过,屋顶上的猪尿泡,里面显然装了什么东西,才能像半鼓的气球一样。
我愈发觉得不大对劲,不再理他们,大踏步往后门走去。
这些人见我脸色不大好,也快速跟了过来。
忽然!
“嘭!”
我们进来的猛士迎囚入口门竟然自动关上了。
众人吓了一大跳,立马作出了防守的姿态。
可预想中的危险并没有到来。
四周反而安静的可怕。
涂秃子问:“小孟,点解啦?”
我抬头瞅了一眼屋顶上的猪尿泡,心中狂震,大吼一声。
“跑!”
话音刚落。
“噗呲!噗呲……”
屋顶上的猪尿泡,像雨点一般落下,溅出绿色的液体。
整个偏室好像处于一场古怪的暴雨之中!
“啊……”
一声惨呼传来。
一位下属被掉下来的猪尿泡给砸中,绿色的液体四溅散开,他身体就像浇了硫酸,竟然呲呲冒着热烟,开始腐蚀起泡,躯体倒地面疯狂滚动,发出痛苦哀嚎。
我吓得浑身血都凉了,几个箭步冲到了偏室的后门处,啥也顾不了,直接狠狠撞开,一个滚身,钻了出去。
身后几个影子迅疾冲了出来。
“嘭!”
后门竟然也自动关了!
偏室里面已经没有了声音。
我们和挂着大量猪尿泡的偏室,就像隔绝成了两个世界。
似乎之前一切都没有发生。
我尝试着拉了一下后门。
打不开了!
后路被彻底切断了!
那位中招的下属,现在到底是躲开了,还是已经出了事,没有人知道,也进不去。
意外发生的实在太快,所有人都惊魂未定,站在原地喘着大粗气。
现在众人站立之处是天然石山形成的空间,周围还有不少岔道,由于没有见到狗婆蛇子,接下来到底该走哪条通道、要作什么准备,成了摆在大家面前最大的难题。
他们全转头看向了我。
机会已经来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转头对涂秃子说:“左边岔道应该是通往主墓室的,这地方实在太危险,绝不能像之前一样莽撞乱闯,我去前面看一下情况再决定!”
涂秃子问:“为什么是左边岔道?”
我说:“风水学说太复杂,一时半会儿也解释不清楚!”
范连虎在旁边阴冷地说了一句。
“你要是借机逃跑呢?!”
我火冒三丈。
“傻缺!老子就算是从墓室出去,没人带路,能从矿山复杂的地底下离开么?!你要不放心,派一个随时能捏死我的人跟着不就行了?!”
范连虎嘿嘿一笑。
“秃子,你让阿忠跟着他!”
阿忠就是光头保镖,为涂秃子身边最衷心之人,而且从这段时间的表现来看,他的功夫相当了得,制服三个我都没任何问题。
我就知道他们会派他跟着我,这显然是最为稳妥的做法。
涂秃子也没任何办法,朝光头保镖挥了挥手。
“阿忠,你跟小孟去看一下!”
我往前面左手边岔道快速走去。
阿忠在后面跟着。
左手边岔道不大,而且里面很多分叉口,我忽左忽右,往前行进十几分钟,越走越快。
阿忠感觉出不对劲了,手拿喷子,在后面对着我。
“孟师傅,你好像不是在找入口,而是在故意甩人!”
我坐了下来,揩了一下头上的汗,点燃一支烟,抽了两口。
“阿忠,你今年多大,还没娶媳妇吧?”
阿忠:“……”
我冲他笑了一笑。
“天字龙镐营一众高手,走遍名山大川,本事何其之高,连他们都取不出二十八星宿玉雕,就凭我们这些乌合之众,你觉得能成功么?!”
阿忠闻言,脸色陡变,喷子口往上抬了一抬。
“你想说什么?”
我丢了一支烟给他。
“这几天我仔细观察了,扎营地所有的物资,涂秃子都叫你一人专门进出采购,也就是说,下面这么多人,只有你和涂秃子才知道离开矿山的通道,对吗?”
“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很明显,你如果继续跟着他们,除了送死,没有第二个选项!但如果愿意跟我合作,我带你安全离开墓室,你带我安全离开矿山,双赢!”
阿忠勃然大怒,一把拎起我衣领。
“你这是想死?!”
我将嘴里的烟给吐了。
“你当然可以随时结果了我,但这些分岔道,你走得出去与他们汇合?”
阿忠:“……”
我掰开他拎衣领的手,再将他上衣兜里的对讲机拿出来,放在他手上。
“你也可以现在就告诉他们,我准备离开,看一下他们能不能进来找到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