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算怎么做?”
陈良思虑片刻:“殿下,代咸丰与燕与民二人合谋所为账本,可我如今还不知道魏召的下落,更不要提什么账本。”
“所以,我决定先把魏召找出来。”
“嗯,言之有理。”长公主点点头,从腰间取下一块黑色的腰牌,对陈良道,“我公主府养有两支暗卫,一支是干皇家暗卫云队,一支是我的私养暗卫风队。”
“如今,我将风队交给你,助你查案,保护你的安全。”
陈良望着那黑色玉质腰牌,默了默还是接过。
原本,他想着自己独来独往,一身好功夫足以保护他,可如今吃到了教训,终于明白,用人是何等重要。
若是身边有人,何至于被人绑到寺庙里。
险些被那老秃驴捶死。
陈良躬身一礼:“多谢殿下。”
长公主揉了揉眉心,点头:“你出门在外,多照顾好自己,本宫盼着你早日查清真相。”
“下官定竭尽全力。”
陈良说罢,从议事堂退了出来,然后去了一趟锦衣卫。
卫所中今日有些不同往日,每个人的脸上似乎都挂着惨淡。待看到陈良出现,也无精打采的。
陈良诧异,这是出了什么事了?
正想着,肖宝牛从里面冲了出来,见到陈良时,面色凝重。
他立刻被肖宝牛拉着来到书房,关上门后忧心忡忡道:“大人,出大事了。”
陈良一怔:“出了什么事?”
“段大人中毒了!”
“什么?”陈良蹭的从椅子里弹起来,“这是怎么回事?好好的段大人怎么会中毒呢?”
昨儿个也没听说啊。
肖宝牛摇了摇头:“段大人今日一早从外面进来,不多时就突然口吐白沫,唇色乌青,跌倒在地。”
陈良皱眉,“可请大夫了?”
“田御医来瞧了,可也瞧不出来什么,现在还昏迷着,太医给吊了药。”肖宝牛叹了口气。
“那我先去瞧瞧。”
突然中毒,必有缘由。这和他突然被人迷晕绑去寺庙,是否有关?
他急匆匆的正准备往段齐河的住所去,肖宝牛又拦着他道:“大人,你现在去瞧也无用,我还有一件事要同大人讲!”
“什么?”
“大人可还记得陈家二爷?”
“我兄长?”
“正是,前些日子您于城门口将他轰走以后,我便派了几个弟兄盯着他的行踪,可昨儿个,他上街去进了个成衣铺子以后就突然不见了。”
陈良面色一沉,他不相信这些都是巧合,前脚自己被迷倒,后脚段齐河就出事了,紧接着陈久也消失了,还有寺庙中的那两个人……
如果没记错声音的话,是代咸丰与燕与民。
真是奇怪!
陈良心中暗忖,却猜不透其中关节,想了想,他决定先去看看段齐河,再去陈久住的地方瞧瞧,或许能找到蛛丝马迹。
然而,刚出了镇抚司,便见一队人马朝着陈良走来。
他心中顿时有些不好的预感。
果然,领头之人身穿绯色官袍,四十出头的年纪,陈良曾在宴会上见过一面。
正是大理寺卿燕与民。
他与燕与民,可谓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自打上次国公府一别,再见,就是天竺寺了。
“燕大人,别来无恙啊。”
燕与民冷笑一声,朝身后的士兵们招了招手:“陈良涉嫌毒害段副指挥使,把他陪我抓起来!”
陈良勾了勾唇,眸光一冷:“燕大人说是就是了?我倒是不知道,何时大理寺断案,依靠燕大人一张嘴了?”
“你与段大人数次纷争,锦衣卫的人都看见了,如今段大人突然昏迷,昨日你又不见踪影,下毒的人不是你,又是谁呢?”
“照你这么说,只要昨日不在锦衣卫的人,与段大人有矛盾的,都有可能是凶手了?”陈良冷笑。
燕与民的眼中闪过一抹得意:“陈良,少说废话!”
“把他给我抓起来!”
“慢着!”
陈良面色骤沉,掏出皇帝给的腰牌来,厉声喝道:“我乃陛下亲封北镇抚使,予我特权查清魏国公一案,见此,腰牌如见陛下,尔等竟如此放肆?”
“燕大人。”
突然,燕与民身后的一个年轻人走上前来,附在燕与民的耳边说了几句。
燕与民皱了皱眉,还待再说什么,那人按住燕与民的胳膊,低声劝道:“大人,您可要三思,待明日……”
低声不知说了什么,燕与民的脸色由怒转喜。
他缓了缓脸色,冲陈良笑了笑,“陈良,今日你不跟我走,他日我也是要把你带走的!终有一日,你会后悔当初没有听我的话!等着瞧吧,我大理寺的刑房等着你!哼!”
说罢,燕与民带着队伍气势汹汹的离开了。
等人走后,陈良才脸色难看的将腰牌收起来。
可没过多久,原本已经离开的大理寺的官员,却忽而复返。
陈良一怔,发现正是方才劝说燕与民的年轻人。
“怎么?燕大人还是贼心不死,想要将我抓去刑房严加审问?”陈良盯着那年轻人,哂笑一声。
肖宝牛悄声在他耳边道:“大人,这位是大理寺少卿,沈大人沈渊。”
沈渊对陈良拱了拱手:“陈大人,不知可否借一步说话?”
“我与你们大理寺没什么好说的。”陈良欲走。
三番两次上门挑衅,真当他是软柿子好捏啊?
沈渊忙阻拦,叹道:“陈大人,我与你不是敌人。”
陈良皱眉,这才仔细打量这个沈渊,他生的斯文儒雅,一看便知是生长在书香门第,颇有一种不谙世事的文人墨客的风雅。
书呆子,是陈良对沈渊的第一印象。
这种书呆子,最会当说客了,该不会是向燕与民主动请缨来劝他站队吧?
陈良轻笑,眸中划过一抹嘲讽:“沈大人是吧?你觉得这么说我就会相信你么?虽然我不知道你和燕大人说了什么,可你是大理寺的人,我是锦衣卫,我们注定不是一路人!”
“阿肖!送客!”
陈良摆摆手,再次欲走。
沈渊无奈,瞥了一眼一旁的阿肖,才道:“陈大人,我是公主殿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