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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9章 长公主,你想不想从这里出去?

    萧安棠抿了抿唇,脸蛋上的神色显得有些凝重。

    “师父,您与父王即将离京,若强行将我带走,反而会引得皇帝疑心更重,届时不仅路上麻烦,到了幽州恐怕也难以安生。”

    “我若留在宫中,一来可安他的心,让皇帝觉得拿捏住了筹码,二来,宫中动静,我或可传递一二,至少能做个耳目,更何况……”

    他皱了皱眉,大人一般的叹口气。

    “郭荣师祖年事已高,听说他不能跟着一块去幽州,我留在京城,也好照看他跟玄明师祖呀!”

    许靖央静静地看着他。

    自从他知道自己的身世以后,萧安棠就没有以前那么顽皮了。

    似乎是一夜之间,这孩子多了不少心事。

    许靖央并未立刻应允,只淡声说:“宫中凶险,你年纪尚小,未必周全。”

    “我知道凶险,”萧安棠立刻接道,眼神坚定,“可留在师父和父王身边,同样会成拖累,甚至引来更大猜忌。”

    “不如顺势而为,师父,请您信我,我能保护好自己,也绝不会成为你们的负累!”

    他极力争取,那副竭力思虑周全的模样,让许靖央心头微涩。

    这孩子不过十一二岁,本该是最无忧无虑的年纪,却因身份与局势,被迫早早学会权衡利弊。

    甚至主动将自己置于险地,只为不给他们添麻烦。

    这份懂事,着实令人心疼。

    因为,许靖央猜得到,萧安棠这般果断,是因为他知道自己并非皇家血脉。

    他认为,自己的命不值钱,但可以为她和萧贺夜带来助力。

    许靖央弯腰轻轻将萧安棠搂在怀里。

    小家伙僵了僵:“师父……”

    声音开始带着委屈了。

    许靖央放开他,轻声说:“你的考量不无道理,安棠,我们没有将你当做孩子来看待了,凡事都会尊重你的主意。”

    “不过,作为我和王爷最牢靠的伙伴,你说的这件事,是不是等王爷回来以后,我们三人一起商议才好?”

    萧安棠眼睛一亮。

    原来他是如此的重要!

    师父没有将他当做小孩子,反而认真考虑他说的话。

    “我明白,就等父王回来!”他很快笑了起来,白皙脸颊已有俊秀的轮廓了。

    见他如此,许靖央不再多言,只道:“你先回去,此事莫要再与旁人提起。”

    “是,师父。”萧安棠又跟寒露和竹影打了招呼,这才转身退了出去。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外,竹影才低声叹道:“世子殿下懂事得让人心疼。”

    寒露面上忧色未褪:“大将军,真要让世子留在京城吗?宫中看似安全,实则步步危机,他一个孩子,又背负着天大的秘密,一旦被皇帝知晓,后果不堪设想。”

    许靖央转身,重新望向那盏心灯。

    跳跃的火光映在她沉静的眼底,如深潭映月。

    “我知道危险,但他说得对,强行带走,反落口实,这件事,若王爷同意,我便也有了应对之法。”

    首先,要挑选得力可靠的人留在京城,留在宫中陪着萧安棠。

    明里暗里,也能安插许靖央和萧贺夜的人手。

    许靖央将琉璃罩放在心灯外头护着它。

    她的声音淡然缥缈,却透着无上威严。

    “再说了,又不是只有皇上才能捏着筹码。”

    寒夜飞雪,皇陵里一片肃穆凛然。

    长公主协助废太子篡权夺位失败后,皇帝并没有杀她,而是专门命人将这座原本供奉经文的塔整理出来,将长公主关了进去。

    名为镇压,好向后世萧氏所有子孙,诉说她犯下的恶行。

    忏悔顾名思义,此地远离尘嚣,孤悬于皇陵西北角,是一座由青黑巨石垒砌的七层高塔。

    形制古拙,却透着一股森然压抑的气息。

    塔身无匾无联,唯皇帝亲笔题写的“忏悔”二字,以朱砂漆就。

    此刻寒雪飘飞,那字就像是两笔血痕,透着诡谲。

    塔内无窗,仅在接近穹顶处开了一方窄小的气孔。

    这会儿,呼啸的寒风裹挟着雪粒倒灌而入,在空荡的塔室内打着旋,带来刺骨的寒意。

    地面冰冷粗糙,角落里散落着几件单薄的铺盖,早已污渍板结。

    一只破旧的陶碗搁在门口不远处,里面是一些残羹冷炙。

    长公主萧蓉便靠坐在通往二层的石阶上。

    昔日保养得宜的容颜,如今刻满了风霜,连眼角的细纹都显露了出来。

    一头长发未经梳理,如同枯草般披散在肩头素色的粗衣上。

    她的手腕与脚踝处,皆被沉重的玄铁镣铐紧锁。

    镣铐延伸出的铁链并不长,另一端深深嵌入墙壁的石环中,令她的活动范围仅限于石阶周围数尺。

    但凡动作,哪怕只是细微,铁链都会马上发出沉闷的拖曳声。

    仿佛锁着的并非一个人,而是一个被镇在此处,失了魂灵的妖物。

    长公主面无表情地靠坐在石阶上,仿佛感受不到四周刺骨的寒冷。

    她微微仰着头,空洞的目光,瞧着那透光飘雪的唯一窗孔。

    雪花从那里飘进,尚未落地便已化去,只留下一点转瞬即逝的湿痕。

    她就这么望着,目光里没有恨,没有怒,也没有泪,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虚无。

    仿佛所有的野心,都在日复一日的囚禁中被消磨殆尽,只剩一具被铁链缚住的空壳。

    风雪声是唯一的陪伴。

    直到,吱呀一声,厚重塔门被从外推开一条缝隙。

    凛冽的风雪立刻尖啸着涌入,四周垂挂的佛经帐幔突兀地摇曳。

    一道人影悄无声息地走进来,门又在此人身后关上了。

    塔内复归昏暗,惨淡的微光,勾勒出对方模糊的轮廓。

    那人静静地立在门内的阴影里,没有开口说话。

    长公主眼珠子缓慢的转动,像是才活过来,慢慢地朝那个人影看去。

    直到看清楚对方的脸,她干裂的嘴唇微微扯动,发出沙哑的笑声。

    “这里连老鼠都不会来,你又来干什么?想看看我死没死吗?”

    阴影中的人没有立刻回答。

    长公主踉跄着爬起来,带着血丝的眼睛神情憎恶。

    她猛然怒吼,牵动着铁链哗哗作响。

    “世人争名逐利,我又有什么错?换做是你,你也会这么做!”

    咆哮的声音歇斯底里,长公主还想扑过去,却因超出了范围,铁链狠狠勒紧她的脖子,她踉跄一下摔倒。

    袖子扬起,露出手臂上摔出来的淤青。

    这时,暗处那人终于肯开口说话了。

    “你想一辈子待在这里吗?”

    长公主猛然看向对方:“你想说什么!”

    对方一字一句:“你想不想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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