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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弹幕上满屏的歉意不同，顾北舟的状态却越来越放松，越来越自信。
他能感觉到，大部分观众已经被他的专业讲解征服，质疑声也慢慢被赞叹取代。
他眸色闪烁，趁热打铁主动站到设备旁，将镜头对准一个精密的工作台。
“现在，我将向大家展示这台光刻机的核心能力之一——芯片图案的直接生成。”
顾北舟操作控制台，调出一个复杂的集成电路设计图。
“这是一个简单的处理器单元设计，包含约上百万个晶体管。传统光刻需要制作物理掩模，但我们的系统经过数字技术加持已经可以直接生成图案。”
他启动程序，机器发出规律的嗡鸣声，像一场专属于科技领域战斗的号角声。
观众们透过观察窗可以看到，操作台上有一束极细的光线正在提前放置好的硅片上快速移动。
“这个过程通常需要3-6小时，但我们已经将其加速到四十分钟内完成。”
顾北舟耐心解释道，“这其实是通过我们自主研发的并行曝光算法实现的，它可以把复杂图案分解为多个简单单元同时处理。不出意外的话，这一技术应该可以申请我们的独家专利。”
“数字掩模？这不是还在实验室阶段的技术吗？顾北舟已经做出来了？我靠什么时候！”
“如果真能做到，将大幅降低芯片研发成本！”
“何止啊，我不敢想这能给华国省下多少钱？我是汽车制造行业的，每年我们这一行核心芯片的进口资金是一个天文数字。有了这一技术，我们再也不用掐着脖子高价进口国外芯片了！”
“顾北舟可能真的……做出了不得了的东西。”
顾北舟看着这些弹幕，心脏不受控制的砰砰狂跳，几乎快要跳出胸膛。
这不是因为紧张，而是兴奋！
他有预感，如今成功就在眼前，那些失去的荣誉和地位正在向他招手，他就快要完成自己的目标了！
按照计划，在他展示了如此先进的技术之后，直播间在线人数必定会再次飙升，外界会因为他的这项技术掀起腥风血雨，或者碾压多国热搜。
但是……顾北舟眉头骤然缩紧。
他刚才瞥见了现在的直播间在线人数。
是26.8万。
对比一开始的27.1万降幅不算明显，但放在他说出这一石破天惊的专利技术之后，却显得有些怪异。
顾北舟心头一紧，但想到自己才刚刚说出口，直播间的消息传到外面需要一定时间，眉头又慢慢松缓下来。
他继续讲解，声音依然松弛又自信：“下一步，我们将展示曝光后硅片的显影过程。这是决定最终图案精度的关键步骤——”
数字再次跳动：26.1万。
短短一分钟，居然少了七千观众。
顾北舟喉咙一紧，已经不能再安慰自己。
这不正常，绝对不正常！
就算观众被枯燥的实验内容劝退，那数字也应该是缓慢减少，而不是这样断崖式下跌。
一定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而且会让他不高兴的事！
顾北舟笑的勉强，但声音已经开始微微颤抖，他给站在镜头外的肖芙比了一个手势，让她检查外界发生了什么。
肖芙看了看控制后台的平板，抬起头勾唇笑了笑，眸色却有些诡谲。
她用口型无声回复：“直播一切正常。”
但顾北舟不相信！
那种熟悉的不安感再次袭来，像一把无名的大手紧紧攥住他的心脏，力道之大像要把他那颗心生生捏爆。
这种感觉他并不陌生，甚至可以说很熟悉——过去那么多年每一次他即将输给江南时，都会有这种熟悉的紧脏钝痛。
就像那只大手要拽着他的心脏和他的整个灵魂，从高处不知要跌落到哪个深渊。
“现在，请大家仔细观察内部硅片台的图纸模型。”顾北舟强撑着在镜头前说完这句话，切掉画面之后立刻从镜头前退开。
他几步走到肖芙身边，几乎是粗暴得推开她，自己站在总控台前查看后台数据。
他已经笃定，直播间一定发生了什么。
而肖芙这个女人，果然没有跟他说实话！
总控台上，顾北舟的直播间仍然在网站首页，观看人数现在稳定在25万左右。
但当顾北舟点开评论区的详细数据时，浑身的血液几乎瞬间冷凝。
那里的成千上万条评论中，满屏满眼，不知何时，居然密密麻麻全是“江南”！
而这些，在面对他的笔记本中几乎完全看不到。
“大家快去看江南的直播啊！就是西北科研所与国科院联合发布那个，江南也发布了光刻机！”
“我靠！这是两边在打擂台啊，江南故意的吧，什么时候开始的直播？我怎么不知道？”
“好像是开播前3小时才向外决定的，当时有好多个高校和科研组织转发，只是流量都被顾北舟吸走了好多人不知道。”
“顾北舟这边的是真是假？江南那边说是完整版光刻机。”
“两个光刻机发布会撞车？我怎么感觉这里面有瓜呢？”
“听说江南的光刻机已经通过国家验收了！”
“走了走了，去江南直播间看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