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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北舟刚才躁动的鲜血瞬间就凉了。他甚至感受到了一种根植在骨子里的深深寒意。
江南江南江南又是江南！！！
从大学到现在，这两个字几乎成了他永恒的梦魇。
只要有江南在，等待他的似乎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输！
顾北舟得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手指抖得快要握不住鼠标。
他咬牙抬头看向肖芙。
这个曾差点跟他结婚的女人，站在自己面前只穿着一身简单的白大褂就漂亮得不可思议，但现在那双动人清澈的眼眸中满是讥诮与笑意——她在欣赏自己的不堪！
“是你屏蔽了关键词，是你故意不让我知道江南也在开直播！！”
顾北舟什么都明白了，他一字一顿，通红得眼眶中恨意勃发。
而肖芙，与之前的畏惧害怕不同，她对这样满脸恨意情绪勃发的顾北舟甚至是满含笑意的。
“你还是这样比较顺眼。”
“不过我是为了你好……”肖芙走到总控台，纤细的手指轻点，放大了江南的直播间，把江南那张顾北舟厌憎到骨子里的脸放在他眼前。
“谁不知道江南样样比你强，他主持的光刻机项目势必比你手里的赝品强出百倍……如果一开播你就看到那些评论，顾北舟，你确定你还有心情完成这场‘骗局’吗？”
肖芙讥笑着有恃无恐。
冷汗从顾北舟的额头慢慢渗出，一滴一滴划入他的眼眶，蛰得他的眼睛剧痛无比。
肖芙的话听起来没什么问题，但就是这种理直气壮得没问题，越发提醒了顾北舟他的无力他的不堪！以及他在江南面前毫无反手之力得软弱！！
可悲的是，连他自己都认可，倘若两人同时完成光刻机项目。毫无疑问，江南的完成程度必定在他之上。
肖芙这个贱人！
从头到尾她一直在骗自己，她跟江南练手做了一出好戏，眼睁睁看着他自欺欺人开了直播，要让在全球所有人面前戳穿他的真面目，告诉所有人他顾北舟就是个无耻的骗子。
今晚之后，他在科研圈将再无立锥之地！
贱人贱人贱人，杀了她！！
顾北舟几乎能听到自己心脏狂跳的声音，每一次搏动都是大脑在冲他狂啸。
顾北舟知道，那里锁着一只野兽。
而现在，因为肖芙这个贱人的背叛，因为江南的直播间，野兽已然出闸。
“你该死！”他骤然抬起通红得眼眶，几步冲上前牢牢攥住肖芙得脖颈，力道之大瞬间将肖芙胸腔得空气挤出，逼得她喉头溢出气音。
可她还是在笑，笑得嘲弄无比。
“你确定……要在这么关键的时刻……杀了我吗？”
“顾北舟……你还是这么懦弱，分不清……轻重缓急。”
顾北舟神情一愣，刚才被冲垮得所有理智瞬间回归。
看到总控台上的电脑，他恍然反应过来，直接把肖芙扔到一旁。
这场直播对他来说格外重要，几乎与他的命运相连。
顾北舟哆哆嗦嗦提醒自己，几步冲到总控台。
不管江南打的什么主意，也不管他如何跟肖芙串通算计自己。
他现在要做的是完成这场直播，是心无旁骛完成自己的目的！
顾北舟这样想着，但颤抖得手指却不知摁到了什么，页面突然回到了网站首页。
那一瞬间，他的呼吸再次停止。
网站首页最醒目的位置，不知什么时候不再是他的直播间推荐，而是一个全新的醒目红色标题——“江南团队全球首发：朱雀模型—即完整光刻机系统揭秘”。
在标题的右下角，实时滚动的观看人数已经达到了刺眼的18万，而且还在以每秒数百的速度飞速增长。
怎么会这么快？
怎么就是完整的光刻机系统揭秘！
江南什么时候完成的整个光刻机系统，骗人的吧，这种东西现在根本没人能做得出来，哪怕是劳伦斯努力了数十年都不行！
对，一定是江南在撒谎。
或者说，他就是为了跟自己打擂台，跟自己一样，这只是个吸引关注度故意捏造得谎言！
他颤抖着安抚自己，手指却不受控得点进了那个直播间。
下一刻出现的画面，让他本就颤抖的瞳孔瞬间紧缩，一时间大脑一片空白。
江南居然直接把镜头拉进了实验室，顾北舟能看出来，那根本不是什么简单的实验室，而是一个完整的巨大的无尘车间，或者说就是一台巨大的机器内部。
现在这台巨大机器里有十几个身穿防尘服的研究人员在其中穿梭，里面几十台高度运转得设备鳞次栉比分列其中，既能看出个体差异，又被密密麻麻得管线巧妙联系成了一个主体，其专业程度和巨大规模前所未见，只一眼便知是国家全力投资才有的水准。
而江南本人，穿着一身再简单不过的实验制服，就站在镜头前，声音平静而自信得宣布。
“如大家所见，现在你们看到的这整个实验室——就是光刻机本身。”
“我们称它为‘朱雀’，不仅因为以神兽命名是华国科研常有的习惯，更因为它在半导体制造领域确实具有‘涅槃重生’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