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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页文学 > 长生仙族:从种下一亩良田开始 > 第65章 一线生机

第65章 一线生机

    高空之上,金阙子踏云而行。

    经过宋家庄上空时,雷声大作,让他不得不再降低些身位。

    天威难测,不可力敌。

    也正是这一降,让眼角余光,瞥见了大片宅院。

    更看到了正一块往屋里走的宋启山父子俩。

    金阙子只瞥一眼,便轻咦出声。

    虽然对凡俗之事并不挂念,但高深道行,依然让他轻松想起之前曾见过这一家。

    当年路过这时,宋家还只是四间房,如今却变成了十二间。

    两进两出,在村庄中称得上气派。

    村口的石碑也换了,从固安村变成了宋家庄。

    最重要的是,金阙子当年看到这一家子时,还只是武道第五境,第六境的修为。

    可如今再看去,连宋念守都到了第七境。

    屋子里谢玉婉第六境,宋念云第七境,宋承拓第五境,贺明才第二境。

    连王楚玉这几年,也达到了第二境修为。

    至于宋启山,更是到了第九境。

    招式无定,随心所欲,此为无相!

    在金阙子眼里,哪怕武道第九境,依然是可轻易斩杀的对象,但已经不能称之为蝼蚁。

    一个小小农户,竟在数年时间里发生如此大的变化。

    虽然人数不多,却有几分大家族的征兆。

    即便是他,也不免多看两眼。

    宋启山察觉到金阙子的存在,抬头望去,一眼认出正是之前路过的仙人。

    只是与上次相比,眼神不再那般冷漠,似有一丝欣赏。

    就像曾经路过的荒地,长出一株不起眼的野花。

    但也仅仅只是多看两眼,并不足以让他驻足。

    眨眼间,金阙子的身影消失在天际。

    “爹。”宋念守握着拳头,语气有些不自然。

    武道第七境在世俗中算得上高手,但在仙人面前,脆弱不堪。

    “莫慌,只是路过罢了。”宋启山道。

    他的表情没有太多变化,但心里却始终记得,是这个仙人恩将仇报,意图毁掉宋念丰的根基!

    武道达到第九境,宋启山更加清楚感受到仙人带来的压力。

    那种生命层次的差距,令人不寒而栗。

    “原来哪怕第九境,也远远不敌吗。”宋启山深吸一口气,按下了心思,将之藏的更深。

    许久后,数匹快马劈开风雨,来到宋家宅院前。

    身着黑色战甲的高大身影,从马背上跳下。

    雨水难以浸入,被武道第八境的劲气挡在半寸之外。

    身边数名同样穿着战甲,透着彪悍军伍气息的男子,已经湿透。

    雷光划破天空,犹如金色巨龙撕碎云层,照的人间一片雪亮。

    那张与宋启山同出一辙的刚毅面容上,露出淡淡笑意。

    正是接到信件,从荣安城赶回来的宋念丰。

    微微昂起头,看着门楣上的牌匾。

    宋念丰伸手叩响院门,同一时间,宋启山似有所觉。

    微微低头,看向掌心。

    什么都没有,可他知道,有些看不到的好东西到账了。

    旁边一家子都没睡觉,坐在堂屋有些出神。

    他们都已知晓,今夜要出事,谁能睡的着。

    宋启山微微叹息,看向了宋承拓。

    “拓儿,去给你爹开门。”

    ————————

    雷雨交加,道路泥泞。

    啪啪啪——

    脚底砸在泥水中的声响,惊起蛙声阵阵。

    郊外野狗警觉的自乱草堆中起身,却看到大队官兵呼啸而至,吓的夹着尾巴便逃。

    这群从秋谷城外来的军伍,杀气腾腾。

    进入县城后,便直奔县衙而去。

    有没睡熟的男人听见动静,推开窗户看了眼,便立刻骇的关了窗。

    旁边妻子揉着眼睛坐起身来:“怎么了?”

    “嘘!”男人连忙将她按回去,用被子捂着两人脑袋,颤声道:“要出事了!”

    “出什么事?”

    “不知道,反正有人要死了!”

    全副武装的军伍来到县衙附近,大雨瓢泼,衙役早就躲在里面呼哈大睡。

    为首秋谷城安山营千总黄振涛,走到县衙拐角处。

    他身材高大,粗壮的好似一头狗熊。

    表情漠然,看向披着黑色斗篷的赵文杰:“现在动手?”

    赵文杰拱手:“有劳黄千总,还要再分兵几处,将先前说的几家豪奴恶犬也抓了来。”

    “一定要活的?”黄振涛问道。

    赵文杰双眼依然透着阴狠之色:“死了也无妨。”

    黄振涛应了声,回来后点出几队人马,朝着先前布置的地点而去。

    他自己则带人走上县衙台阶,旁边自有人上前用力拍打门板。

    连拍带踹好一阵子,大门才开。

    睡眼惺忪的衙役,还没完全清醒过来。

    揉着眼睛,打着哈欠,不高兴的道:“什么人大半夜的……”

    话都没说完,就被一刀劈砍在脸上,顿时血流不止,又被一脚踹飞出去数米远。

    黄振涛迈步前行,大量士兵跟随着冲进来,将几个还没反应过来的衙役按在地上。

    但凡有反抗的心思,哪怕抬头多看一眼,都会被当场砍死。

    这些不入流的衙役,在黄振涛这等六品武官眼里,与野狗无异。

    什么自己人不自己人的,他们也配?

    径直来到县衙后堂,很容易便找到卢子桥的居室。

    门口等着伺候老爷的侍女,本蹲在墙角打盹。

    听到动静,睁眼一看,还不等尖叫出声,便被人掐住脖子绑起来。

    屋内卢子桥还在熟睡,突然听到一声巨响,还以为是打雷了。

    可仔细听听,却又觉得不对。

    雷声哪会这么密,分明是沉重的脚步声。

    等睁开眼睛,只见十数道身影已经来到近前。

    卢子桥顿时大惊失色:“你们是什么人!”

    黄振涛面色冷漠,掏出一块千总令牌:“奉知府大人之命,卢子桥身为临安县县令,贪赃枉法,知法犯法,罪加一等,立即捉拿。”

    “知,知府大人?他怎么会……”卢子桥浑身颤抖,不敢相信。

    每年上供那么多银子,知府大人可也拿了啊,怎会要捉他?

    这时,他似想到了什么,忽然面如死灰。

    当年他做主簿的时候,前任便是这样被抓走的。

    同样上下打点多年,可是脑袋被砍下来的时候,鬼头刀依然锋利。

    被拽出坑的萝卜,要么舍弃,要么切碎了熬汤。

    犹记得亲眼看着前任主簿被砍头时,自己还在心中偷笑。

    再老的资历,也抵不过银子的份量。

    如今,卢子桥知道自己也落得同样下场,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天理循环,报应不爽,吾命休矣……”

    同样的情景,还有几家也在陆续上演。

    管你曾经的地头蛇,还是哪家大老爷的亲戚,总之是大不过户部郎中的。

    该杀的杀,该抓的抓。

    当然了,即便不反抗被抓走,最后也一样砍头。

    无非死的早点,或死的晚点。

    还有一队人马,直奔三江镇去。

    数十里路程,倒也需要不短的时间。

    镇上江云庆新买没两年的宅院,四间房,院中种了不少果树,因为妻儿都爱吃。

    亲手做的秋千,在雨中飘摇不定。

    一道雷火从天而降,刚好劈在院中树枝上。

    咔嚓巨响,惊的屋里人都坐起身来。

    “莫怕,我出去看看!”江云庆光着膀子跑出来,见是果树被劈开,砸在了秋千上,不禁暗骂出声:“真是倒霉。”

    那么多家有树的不劈,偏偏劈到他家里。

    就在这时,江云庆听到了和雷雨不同的声响。

    哗啦哗啦的,听起来有些熟悉。

    仔细分辨,不禁心里一惊,好似是盔甲和兵器碰撞声?

    他连忙跑到院门往外看,昏暗夜色下,模糊可见大队人马正朝这边径直奔来。

    如今的蒋云云,也已经到了武道第五境,耳力比寻常人更敏锐。

    哪怕隔着百米开外,也能隐约听到有人喊道:“大人,前方便是江云庆家了。”

    “喊什么喊,过去踹了门,有反抗的格杀勿论!”

    模糊的训斥声,让江云庆只觉得手脚发凉,猛然想起那一夜宋启山的提醒。

    “卢大人可能要出事,恐怕会连累到你们家。想活命的话,就快逃吧。”

    接连数日没有动静,本以为真像爹说的那样,是宋家要耍手段霸占田产。

    现在看来,爹错了。

    大错特错!

    县里……真的出事了!

    江云庆想也不想的转身跑进屋,妻子岳灵芝正抱着小儿子轻声安慰,见他浑身湿漉漉的进来,问道:“怎么了外面?”

    江云庆跑到床前,双眼通红的盯着妻子,艰难张嘴,发出沙哑至极的声音:“你若留下,儿子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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