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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9章 看起来像是自然死亡的办法!

    魏国公府。

    书房。

    夜露已浸得窗棂发凉。

    烛火燃得昏沉,灯花偶尔噼啪爆开,将满架书籍的影子投在青砖地上,摇摇晃晃。

    陈宴倚在紫檀木椅中,玄色锦袍下摆随意垂落在地,一双云纹皂靴径直搭在桌案上。

    他后脑勺抵着椅背,目光沉沉地锁在屋顶的藻井纹样上,那纹样繁复如棋局,却半点没入他的眼。

    两道剑眉拧得极紧,下颌线绷成冷硬的弧度,连带着唇畔的纹路都染了几分狠戾,仿佛有寒刃藏在其间。

    烛火映着陈宴眼底翻涌的暗芒,喉间滚出低低的呢喃,一遍又一遍着某个名字,好似在咀嚼什么剧毒之物:“宇文雍,宇文雍,宇文雍......”

    他指节无意识地叩着椅扶手,发出沉闷的声响,忽然,那叩击猛地顿住,眼睫一抬,眸中闪过一丝狠绝,口中喃喃:“该如何弄死这个家伙呢?”

    无论是不是同一个人,宇文雍是必须要死的.....

    陈某人不会给自己留下隐患!

    烛火跳了跳,将陈宴的影子在墙面上拉得更长,徐徐闭上眼,长睫在眼下投出片浅影。

    原本绷着的下颌线稍稍松弛,却仍掩不住周身冷意。

    指节松开又攥紧,呢喃比先前更轻,却带着几分阴鸷的笃定:“杀肯定是不能直接杀的.....”

    停顿间,他喉结滚了滚,似在心底反复推演,良久才又低低续上:“得给他寻一个潜移默化,看起来像是自然死亡的办法!”

    要动宇文雍最大的一个难点就是,没有大冢宰爸爸的首肯,贸然杀就属于僭越.....

    倘若真像那俩一样被“意外”,就是上赶着引起大冢宰爸爸的猜忌.....

    隐患是没了,自己的前途同样也没了。

    陈宴抬手揉了揉眉心,指腹碾过攒起的褶皱,像是要将眉间的戾气暂时按下去,呼出带着酒意的浊气:“倒也不用急于一时.....”

    声音比先前松缓了些,却仍带着几分沉沉的考量。

    指节轻轻叩了叩椅面,他喃喃道:“纵使是那个周武帝,也是隐忍了十二年,短时间内不会有动作的!”

    提到“十二年”时,尾音刻意顿了顿,眼底的狠戾,渐渐被更深的隐忍压下去,只余一点冷光藏在睫底。

    哪怕历史的时间线开始重合,陈某人依旧有充足的时间,可以让当今天子“寿终正寝”......

    陈宴缓缓睁开眼,眸中残存的酒意已散了大半,只剩冷光沉沉,抬手摩挲着下巴,指腹轻轻刮过刚冒出些青色胡茬的皮肤,心底暗忖:“我得好好想一想了......”

    就在这时,“哐哐哐——!”三声骤响的敲门声,突然撞破书房的寂静。

    陈宴的目光“唰”地转向门板,压着声线,语气听不出情绪,只淡淡吐出一个字:“谁?”

    门外的敲门声骤然停了,取而代之的是女子温软却带着几分试探的声音,正是裴岁晚:“夫君,是妾身!”

    “妾身能进来吗?”

    陈宴抬手理了理微乱的锦袍下摆,才对着门外沉声道:“进来吧!”

    话音落时,还下意识将搭在桌案上的脚轻轻收回,隐去了几分方才的散漫。

    门板“吱呀”一声被轻轻推开,裴岁晚扶着腰缓缓走入,月白色的襦裙衬得面色愈发温润。

    隆起的小腹已经很明显了,行走间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柔美。

    她手中拎着只描金食盒,裙角扫过门槛时轻晃,发间玉钗上的明珠随动作微微颤动,映着烛火漾出细碎的光。

    见陈宴望过来,裴岁晚眼底漾开柔缓的笑意,说道:“夫君,妾身命人用老参小火慢炖了鸡汤.....”

    说着,将食盒轻放在桌案一角,掀开盒盖时,氤氲的热气裹着醇厚的香气漫出来。

    她取过盒中的白瓷碗,盛出一碗黄黄的鸡汤,又细心撇去浮油,才双手捧着递了过去:“快趁热喝些,暖暖胃!”

    陈宴抬手接过,氤氲热气模糊了眼底残存的冷意,笑道:“有劳夫人了!”

    随即抿了一大口,温热的鸡汤滑过喉咙,带着老参的醇厚香气在舌尖散开。

    或许是暖意驱散了些许沉郁,他眉峰微挑,夸赞道:“这汤真不错!”

    裴岁晚顺着案边的矮凳轻轻坐下,裙摆拢在膝前,手不自觉地覆在隆起的小腹上。

    她望着自家夫君喝汤的侧影,目光从他微蹙的眉峰滑到紧抿的唇角,眉宇间渐渐凝起一丝担忧,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裙摆绣纹。

    沉默片刻,她才斟酌着开口,声音比先前更轻,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试探:“夫君,妾身听闻太师将你贬...调任了万年令.....”

    顿了顿,刻意放软了语气,生怕触到自家夫君的心事,末了才轻声问:“咱们府上日后,是否要更加低调行事?”

    “岁晚宽心,无需担忧!”

    陈宴又喝了一口鸡汤,将瓷碗轻轻搁在案上,随口解释道:“大冢宰他老人家这般安排,并非是贬谪,而是想让我去历练政务......”

    “妾身都懂!”

    裴岁晚眨了眨眼,眸底的担忧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坚定。

    她轻轻点头,动作虽轻却格外郑重,随即抬手覆上陈宴放在案上的手。

    “无论夫君是调任何职,是顺境还是难时,咱们夫妻一体,妾身都会陪你共赴的!”女人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目光紧紧锁着他,像是要将这份心意全然传递过去。

    说罢,手指轻轻攥了攥他的手,眼底漾开的笑意里,满是不问缘由的信任与支撑。

    那一刻,裴岁晚以为陈宴,是在编造理由安慰她,怕动了胎气.....

    毕竟,自古以来伴君如伴虎,稍有差池,便容易万劫不复。

    而自家夫君此次河州归来,更是已经功高盖主.....

    陈宴见裴岁晚那双美眸,满是“共赴时难”的坚定,先是愣了愣,随即无奈地摇了摇头,唇边却漾开一抹浅淡的笑意。

    他反手握住女人的手,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语气里带着几分哭笑不得的温和:“岁晚,阿泽也一同被调任了长安令!”

    顿了顿,又继续道:“大冢宰还让我掌明镜司权柄如故!”

    自己真是娶了个好女人啊!

    “这样的吗?”

    裴岁晚闻言,美眸亮了亮,瞬间明白过来,脸上满是恍然大悟的神色,语气里带着几分惊喜的轻颤。

    旋即,松了口气,感慨道:“太师对夫君还真是亲厚啊!”

    如果是夫君一人调任,那大概就是君心难测.....

    可若是有阿泽弟弟一起,恐怕是真的磨砺了!

    而且,万年就在长安,想来太师也是不愿走远的.....

    陈宴端起瓷碗,又喝了一口鸡汤,温热的暖意漫过心口,让他眼底的柔和更甚几分,望着案上跳动的烛火,声音轻缓却满含感慨:“大冢宰于我如父,为我与阿泽的未来,可谓是殚精竭虑.....”

    说罢,他轻轻叹了口气,指尖在碗沿轻轻摩挲,语气里带着几分怅然与郑重:“欠他老人家的恩情,越来越难还清了!”

    正因如此,宇文雍才必须死!

    陈某人岂会眼睁睁,坐视大冢宰爸爸死于非命?

    裴岁晚抿了抿唇,满是认同,语气格外认真:“咱们日后要好好孝敬他老人家!”

    陈宴轻轻点头,眼底的郑重渐渐被温柔取代。

    他起身绕到裴岁晚身前,缓缓半蹲下来,动作放得极轻,生怕惊扰了什么。

    掌心先轻轻覆在她隆起的小腹上,待感受到一丝微弱的动静,才将耳朵贴了上去,连呼吸都放得平缓。

    寂静的书房里,只剩烛火噼啪的轻响。

    他听了片刻,才直起身,指尖轻轻蹭过裴岁晚的裙角,语气中满是期待:“再有三个多月,咱们就会有嫡子女了.....”

    裴岁晚轻轻“嗯”了一声,抬手轻轻抚上陈宴的发顶,指腹温柔地拂过发间的碎发。

    美眸中已泛起了期盼之色。

    要是两个都是儿子就好了......

    “可得有一个是小子啊!”

    陈宴缓缓抬起头,目光落在裴岁晚含笑的脸上,随即又下移至她的小腹,掌心轻轻覆在上面,郑重道:“等他出来了,我就立他为世子!”

    陈某人可不会宠庶灭嫡。

    他的嫡长子会倾尽最好的资源去培养!

    裴岁晚闻言,指尖轻轻一顿,忽然似是想起了什么,眼底漾开几分雀跃的光,柔声道:“夫君,妾身听说广济庙的添丁丹药,很是灵验,要不.....”

    话还没说完,就被陈宴严肃打断:“那些东西少碰!”

    丹药什么的,多少帝王将相是吃这玩意儿,给吃死的......

    言及于此,他指尖忽然一顿,像是被什么念头猛地击中,眼睛骤然亮了起来,先前的严肃瞬间被狂喜取代:“等等!”

    “我有办法了!”

    旋即,猛地站起身,大手在案上重重一拍,震得烛火都晃了晃,随即仰头发出一阵畅快的大笑:“哈哈哈哈!”

    裴岁晚被这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下意识往后缩了缩,扶着小腹的手又紧了紧,满是错愕,带着几分担忧与疑惑地问:“夫君你怎么了?”

    “有何办法了?”

    这看起来怎么如此像突发癔症?

    高兴得有些不同寻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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