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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17章 被批斗

    门被拉开,江映梨钻了进去,里面黑乎乎的没点灯,但她视力极好。

    屋里没有床,地下也没有铺石板,他就用稻草铺了薄薄一层睡在泥地上。

    忍着酸涩,弯腰从背篓里取出东西,床单被套、棉絮、熏香、挂面、剃须刀、卫生纸……

    看向摆了一床的东西,再看还在不停往外掏东西的人,廖执伦拦下她,

    “这背篓是百宝箱?再拿我这屋里都堆不下了。”

    江映梨看了眼床上的东西,见确实差不多了,这才收回手。

    “舅舅,红卫兵一般什么时候来?”

    批斗大会强制组员都去听,以起警示作用,因此农忙的时候他们一般不会来。

    “看心情,他们心情不好就会来找我们寻开心。”

    一个月多的七八次,少则两三次。

    不过也还好,第一生产队的组员们不会冲自己丢石头、烂菜叶,只干看着。

    两人又叙了会儿旧,江映梨才准备回村。

    刚出棚屋,就听见杂乱的脚步声正冲牛棚来,带着跳跃的烛光。

    心猛地一缩,踩着树干跃上树顶,藏在茂密的叶下。

    廖执伦听见动静脸色惨白走出牛棚,见江映梨已经离开,心里也松了口气。

    至少没让她见到自己这副狼狈样。

    关上门,手臂上带着红袖章的人群已经站在他面前。

    “呦,今天不用我们进去请你了?带走!”

    立马有人上前反扣他的手,脖子上被戴上木牌,垂挂在胸前。

    牌子上写着三个字——臭老九。

    人被架着带上晾谷场台上跪地,三角铁刺耳声音在耳边响起,队里从黑暗中逐渐亮起暖黄色的灯光。

    一个两个皱着脸披上衣服不满地往晾谷场去,“你们怎么又来了?我们还要上工!误了农时你们负责?”

    “就是啊,我正做梦吃鸭子呢!这下好,到嘴的鸭子,飞了!”

    “真是烦,我看姓廖的都没他们能找事!”

    第一生产队的大队长是个看起来文弱的白面书生,他半披着衣服满脸不耐烦。

    “你们这些学生没事干就来折腾我们?”

    领头的红卫兵振振有词,

    “大队长,你可是误会我们了,你们大队我们来的都算少的!这臭老九可不能过好日子!免得生出反叛的心!”

    “你们这么搞,怕是生得更快!”

    江映梨耳边传来女声不满地嘀咕,台上的红卫兵已经开始批斗。

    领头人一条条念出他的罪责,可几乎条条都是无稽之谈。

    随后领头的人用鞭子抽人,鞭鞭到肉,红色渐渐蔓延后背。

    廖执伦咬着牙一声不吭,更不认罪。

    见他这么硬气,那人抽得更起劲,后槽牙咬得紧紧的,鞭子高高扬起,单纯是在泄愤!

    江映梨退出人群,在黑暗的角落唤出小兽。

    “看到那人手上的鞭子了吗?烧了它!”

    一团橘色火焰从天而降,直直落在鞭子上,鞭子带着他的手迅速燃起。

    少年尖叫一声,丢下鞭子使劲拍打试图灭火。

    小红卫兵忙上前帮忙,人多拥挤,他被推搡在地,脸上、背上被踩了好几脚,这熄灭。

    “天罚!天罚啊!”

    女声如鬼魅般传来,组员瞬间骚乱。

    “有鬼!”

    “别乱讲!这都是封建迷信!”

    “都是这些红卫兵!要不是他们非要这个时间来,怎么会出现这种事!”

    “我们,我们快回去吧!”

    “快走快走,好不吉利!”

    人群瞬间一哄而散,红卫兵见状也拖着倒地昏迷的组长疾步离开。

    烧成灰的鞭子被风吹散,廖执伦取下胸口挂着的木牌,定定看了一眼。

    举高,松手,木牌碎成几瓣,碎裂声在寂静的黑夜格外刺耳。

    目送廖执伦回牛棚,江映梨收敛外露的情绪回第五生产队。

    关上门闭目休息,半个小时不到,屋外传来牛蹄哒哒响声,是丁伯来牵牛。

    揉捏着太阳穴翻身起床。

    那把火只能让他们安分一段时间,舅舅不能一直生活在这种情况下,她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大队登记的人已经换成了村里另一位读过初中的年轻人,江映梨也被调离通渠工作,改为去地里松土。

    不知道是不是凑巧,她跟丁二婶一组,婶子很照顾她,时不时就要问问她累不累需不需要休息。

    尽管她的身世很可怜,但生产队里的年轻人却觉得江映梨是故意卖惨。

    虽然她无父无母,还有一个白眼狼养哥,但这跟她做不做得好农活是两码事。

    “婶子,凭啥她锄半个小时就可以去休息,我们就不行!”

    江映梨喝着婶子递来的小甜水,坐在田埂边悠闲至极。

    丁二婶看说话的是平时最不服管教的寡妇家儿子,搭都不搭理。

    队里对这种贫农都有关照,但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人,她最是看不上。

    见人不理他,男人上前就准备把江映梨手里的碗夺过去。

    但他的手抓住碗边却始终拿不过来,仿佛碗被死死钉在她手上。

    江映梨看着他手指头插进水里,沿着指头的水面蔓延出一片土黄色。

    丁二婶见他竟然敢直接上手,一巴掌就把他的手拽掉,碗也掉落在地,甜水撒在红土里。

    “干什么?”

    江映梨双眼通红,小心地捧起碗,仿佛是对撒在地上的甜水很心疼。

    “我都没喝几口呢,都撒了……”

    丁二婶也很不高兴,这甜水是她专门泡给江映梨喝的,里面的糖是她儿子从城里带回来的。

    江映梨身子骨这么瘦小,又没有荤腥能补补,只能喝点糖水。

    她一口都没舍得喝!

    “寡妇家的!你是不是不听管教!”

    “她偷懒!有人坐着就能把工分拿了,我觉得不公平!”

    “一个大男人天天盯着人家小姑娘,也不知道羞不羞!不要脸!”

    “婶子,其实他说得挺对的,我也不服气。”

    有其他年轻组员开口,丁二婶瞬间不好下台。

    江映梨看着丁二婶神色难堪,放下碗起身,看向寡妇家儿子,“敢不敢和我比一次?”

    寡妇家儿子没想到她说话这么硬气,自然也不会怂,昂着下巴,“比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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