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要给我按摩的!”江小满开口提醒。
周逸尘脸上的笑意更深了。
这丫头。
他当然记得。
只是,他看着江小满那张气鼓鼓的脸,故意逗她。
“我什么时候答应的?我怎么不记得了?”
“你!”
江小满一下子就急了,脸颊涨得通红,差点从板凳上站起来。
“就……就是上次!我跟晓月来你这儿洗澡那天!”
她急着解释,又觉得这话有些不对劲,声音不自觉地小了下去。
“那天……那天晓月在,我不好意思说。”
“后来这两天又累又忙的,我自己也给忙忘了。”
她越说声音越小,最后几乎细不可闻,但还是不服气地嘟囔了一句。
“今天,看你给张大爷他们按得那么舒服,我才又想起来这茬!”
“你要是敢赖账,我……我就……”
江小满“就”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打,她肯定打不过。
骂,好像也没什么威慑力。
看着她这副又急又窘的可爱模样,周逸尘终于忍不住,轻笑出声。
他点了点头,笑着说道:“行,不赖账,等会就给你按摩。”
得到肯定的答复,江小满的眼睛瞬间就亮了,像两颗被擦亮的黑曜石。
她心满意足地低下头,大口大口地扒拉着碗里的玉米糊糊,仿佛浑身的疲惫都减轻了几分。
周逸尘的医术有多厉害,她可能不是最懂的。
但她亲眼看到过张大爷被他几针下去就变得精神矍铄,也听村里人把他的本事传得神乎其神。
连公社医院的院长都认可他,让他当上了正式卫生员。
这么厉害的人,给自己按个摩,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江小满心里美滋滋地想着,对即将到来的按摩充满了无限的期待。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对面的周逸尘,此刻心里比她还要高兴。
当然,他高兴的点,和江小满的完全不一样。
他的嘴角噙着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看着江小满的眼神,就像看着一个完美的工具人。
对他来说,无论是针灸、开方,还是推拿按摩,都是积累医术熟练度的绝佳途径。
尤其是按摩推拿这种需要精确手法和力道的实践操作,比起单纯地看书,熟练度涨得要快得多。
知行合一。
实践,才是让他的天道酬勤天赋发挥到极致。
有江小满这个工具人主动送上门来让他练手,他是求之不得。
夜色渐深。
两人吃完饭,江小满麻利地收拾了碗筷。
她很快就提着水桶去厕所洗了个澡,身上带着一股淡淡的皂角清香,头发湿漉漉地披在肩上。
“我好了!”
她掀开门帘,带着一身水汽,毫不客气地爬上了周逸尘那张收拾得干干净净的土炕,然后熟练地趴好。
那张可爱的娃娃脸埋在枕头里,声音闷闷地传来。
“周逸尘,快点!别磨蹭!”
周逸尘哭笑不得地放下手里的医书。
他走到炕边,借着昏黄的油灯光,看着趴得像只小乌龟似的江小满。
厚厚的棉衣已经被她脱下,只穿着一件贴身的薄衫,勾勒出少女纤细而略显青涩的背部曲线。
“急什么。”
他揶揄了一句,盘腿坐到炕上,伸出了手。
他的手指修长而有力,带着常年练字和翻书的薄茧,落在了江小满的肩膀上。
“唔……”
江小满舒服地哼了一声。
周逸尘的手很温暖,带着一股让人安心的力量,不轻不重地揉捏着她僵硬的肩颈。
连日砍柴挑担积攒下来的酸痛,似乎都在这温柔的力道下,一点点地被化开。
太舒服了。
可这种舒服,并没有持续太久。
周逸尘很快就找到了她肩胛骨附近一处紧绷的筋结。
他的眼神微微一凝,手指猛地发力,精准地按了下去!
“啊——!”
一声短促又尖锐的痛呼,瞬间从江小满的嘴里爆发出来。
那是一种极其复杂的感觉,瞬间传遍了她的四肢百骸。
又酸,又胀,又痛,还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酥麻!
江小满整个人都绷紧了,像一条被扔到岸上的鱼。
“周逸尘!”
“你……你想谋杀啊!”
她扭过头,一张脸皱成了苦瓜,眼泪都快被疼出来了。
“轻点!轻点啊!”
周逸尘却不为所动,脸上的表情一本正经。
“别动。”
“痛则不通,通则不痛。你这里气血瘀滞得太厉害,必须用重手才能按开。”
他说的每一个字,都充满了专业。
他可没说谎。
江小满这丫头,看着大大咧咧,干起活来却是一股猛劲,完全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体。
这几天下来,肌肉都累得僵住了,不使出点力气,根本活络不开。
而他脑海里接连响起的提示音,就是最好的证明。
【医术熟练度+1】
【医术熟练度+1】
看,效果显著。
不过……
他的视线落在自己按压的手指上。
隔着薄薄的衣衫,能清晰地感受到少女肌肤的温热与细腻。
这丫头的身子,软得不像话。
按起来……手感还真不错。
……
周逸尘的指尖,终于离开了那片温热紧绷的肌肤。
那惊人的弹性和细腻触感,让他心头微微一荡,随即又恢复了古井无波。
他收回手,看着趴在炕上一动不动的江小满,轻声唤了一句。
“小满,好了。”
没有回应。
他又喊了一声。
依旧是寂静。
周逸尘凑近了些,侧耳倾听。
耳边是少女平稳而绵长的呼吸声,带着一丝浅浅的鼻音。
这丫头,竟然睡死过去了。
一场按摩下来,她整个人,已经彻底成了一滩软烂的泥。
周逸尘有些麻了。
他看着霸占了自己小半个土炕的江小满,再看看窗外漆黑如墨的夜色,一时间有些进退两难。
失策了。
现在时间已经不早,村里早就熄灯睡下,万籁俱寂。
把她叫醒送回去?
他看着江小满那张卸下了所有防备的睡颜,眉眼舒展,嘴角甚至还带着一丝满足的弧度。
刚刚哭爹喊娘,现在睡得这么香甜。
周逸尘实在不忍心把她从梦中拖拽出来。
那让她在这儿睡?
周逸尘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这要是传出去,他一个大男人,留一个黄花大闺女在自己屋里过夜……
他就是浑身长满了嘴,也说不清了。
周逸尘无奈地揉了揉眉心,索性不再去想。
车到山前必有路。
他轻手轻脚地站起身,拿了件外衣,转身走出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