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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第6章 三亮同学

    张学强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他连路都不认得,能有个帮手当然是好事。

    如果是别人提出这个要求,张学强绝对果断拒绝。

    但梅新岩不一样,一他是真正贴乎自己,简直是言听计从,二他没心眼嘴也严实,是个不二人选。

    可自己身上秘密太多,得想个办法遮掩一下才行。

    张学强绷着脸神色凝重,语气中也带着些许威严,“你跟着我不是不行,可你得守规矩。

    第一我让你干啥你就干啥,不许问原因,二咱们干的事必须保密,就连你亲爹妈都不能说,行不?”

    梅新岩脑袋点的小鸡吃米一般。

    听话就好,张学强大是满意,拍了他肩膀一下,“吃饱了么?”

    “还没,得再来碗面茶溜溜缝......”

    不一会儿张学强发现,这个憨憨也有不厚道的一面,一碗面茶是打底,他喝了两碗还又吃了四个大肉包子,才住了嘴。

    怪不得人家都瘦,他这么胖,看来他家粮食都让他自己吃了!

    梅新岩打着饱嗝,抬起袖子往油滋滋的嘴上一抹,又顺手擦了擦冻红了的鼻子头,“哥,饱了!”

    张学强瞟了一眼他油光锃亮的袖口,这简直就是嘴亮,袖子亮,抹哪儿哪儿亮。

    以后给他取个外号叫三亮得了,好听还顺嘴。

    “三亮啊,吃饱了咱就走,先去骑车,买煤球!”

    梅新岩没动地方,傻愣愣地四处看。

    “哎啊,我说你呢,走啊!”

    “啊,哥,我不叫三亮啊!”

    “从今后出了门,你就叫三亮,别问为啥,此中自有深意!”

    二人这么吃法,五毛钱的票都没用完还剩下不少。

    张学强又买了几个大肉包子裹在半干的荷叶里,打算留着中午找不到饭辙的时候垫被一下。

    三轮车已经修好,补了内胎,上油、去锈、紧了各处螺丝。

    看起来虽说还是破烂,但至少能骑了。

    现在的修车铺都是国营集体单位,不还价,修车费五毛钱。

    张学强趁店里没别人,低声对那个修车师傅道:“忘了带钱,给您五斤粮票咋样?”

    四十多岁的修车师傅本来睡眼惺忪,听到这话眼睛顿时亮了。

    急忙接过那张京城五市斤粮票,自己拿钱补上了修车费,还帮张学强将车推出了门口。

    看着张学强消失的背影,修车师傅满眼羡慕,“真有不拿窝头当干粮的哈,这孙子要是天天来多好!”

    ......

    “哥,我带你,你坐后面,咱去哪儿!”

    “去煤铺子买煤球!”

    这大冷天坐三轮可是遭罪,骑车的不冷,但坐车的能冻透了。

    幸好有了梅新岩这挡风的墙,张学强坐在他背后,感觉还好点。

    可没多大一会儿,他就冻得浑身打哆嗦,京城的冬天实在是太冷了,大北风直往骨头缝里呲。

    这身体可真差劲,应该是小时候正赶上自然灾害,身体没长好,还落下了病根。

    张学强可不想好不容易穿越一回,赚了大钱之后,享受不几年人生就提前挂了。

    得找个办法,让身体壮起来才行!

    听说四九城里练家子不少,他就有了练武的想法,不求别的,只为了强身健体,将来多活几年。

    可思来想去又没有门路,只好慢慢打听,先把家里弄好了再说,至少不能挨冻了。

    此时街头行人渐多,各种自行车宛若流水从大小胡同里出来,在大街上汇聚成河,向着远方滚滚而去。

    汽车以公交车为主,少见别的车辆,它们只是这车河的点缀,摇晃着肥硕身躯缓缓前行,仿佛随时要趴窝似的。

    由于石油短缺,有些大公交还背着煤气袋,宛若一只只大乌龟。

    用现代眼光看,人们的穿着都很土气。

    多数是中山装、列宁装,还有作训服,当然最多的还是各家工厂的工作服、劳保服。

    色调也是以黑、蓝、绿,为主,少见其它颜色,偶尔有红色也是女子的围巾,或者学生的红领巾。

    虽说色调沉闷,但人们的脸上总带着向往或是期盼的神色,仿佛未来很有奔头。

    没多久梅新岩就蹬着三轮车来到了,乾门南河岸一个黑漆漆的大门口。

    离着老远就听到里面传来哐啷、哐啷的机器声,仿佛在打铁。

    这里除了门上写着利源煤炭公司的木牌子之外,到处都是黑色,就连门口一段柏油路都黑得油亮。

    过去都叫煤铺子,也叫碳厂子,后来全都改成了公司。

    周围最近的煤铺子就在这里,离着他们住的面口袋胡同十几分钟路程。

    “哥到了,咱是买煤灰,还是买大炭?”

    “买蜂窝煤!”

    很多京城市民都习惯买煤灰和黄土,回家自己摇成鸡蛋大小的煤球,或者是煤饼子,为嘛?便宜啊!

    但是还有更好的,就是成品蜂窝煤,这玩意耐烧,还安全,只要烟囱保持通风,绝对没事。

    张学强交上钱和煤票,一口气要了两千斤蜂窝煤。

    现在才腊月,离着过年还有十七八天,买得少了根本烧不到天彻底暖和。

    黑漆漆落满黑灰的窗口里递出提货单,传出个声音,“两个小时以后来搬!”

    蜂窝煤由于要的人少现货少,你交钱后一般要等着机器现压。

    他要的又多,两千斤是一千二百多个,怎么也得一个多小时。

    这会儿干嘛去?

    张学强琢磨俩人骑一辆三轮车太不方便,还不如趁这功夫自己买辆车去呢。

    当然汽车、摩托是不可能的,最佳的选择就是一辆二八大扛。

    “买车?哥,你有工业券吗?”梅新岩一双小眼瞪得溜圆。

    工业券在这时代,是除去粮票最重要的票证,因为居家过日子根本离不开的。

    它能买一切和工业有关的东西,从毛巾、肥皂、搓脸油,到手表、自行车、缝纫机,都包含在内。

    而且这东西的发放配给和工资挂钩,大概比率是每二十元工资搭配一券。

    普通职工,每月很少能超过两券。

    这么少的工业券,购买日常用品都不太够。

    而买一辆自行车,按照类型不同,大概需要八到几十券,谁还能挤出这么多购买自行车?

    那么只好亲戚、邻居之间相互拆借,或者去鬼市淘换。

    所以说那时候买一辆自行车的难度,不亚于三十四年后买豪车。

    可这难不倒张学强!

    他那被冻得有些皲裂的手从裤兜里拿出来,手指间捏着几张小纸片,在梅新岩面前一晃。

    “看清楚了这是嘛?”

    这东西比粮票略大,纸张也稍微厚实一点,主色调淡红色。

    背景印的是工厂和塔吊,上面有‘京城市购物券’‘日用工业品’‘市第一商业局’等字样。

    还在边角写着阿拉伯数字3,和三张券的字样,最下面是发行年份。

    这是面值最大的三张券,其它的分别有一张券,零点五张券,零点一张券,这四种面值。

    而张学强拿出的几张都是‘三张券’最大面值的,这玩意他仓库里数不清有多少,根本就不在乎用几张买辆车。

    他往外拿的时候,细心地挑选了七七年之前发行的,要不然可就闹大麻烦了。

    “快,快收起来哥,小心让人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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