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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页文学 > 青丘妖主 > 第一卷:沅州少年 第十九章,诡术反噬?

第一卷:沅州少年 第十九章,诡术反噬?

    “大人饶命!小的真不知他们去了哪里!”

    店小二双膝跪地,连连磕头,满心悔恨,贪心没换来赏金,反倒自讨苦吃。

    眼底却藏着怨毒,那丫头竟带着白秋雨跑了!

    “没用的狗东西,给我滚开,肯定是你太愚蠢了,导致对方事先觉察就逃走了。”

    刘捕快甩开店小二,看向正抚摸床榻的胡都头,问道:

    “胡都头,可有什么发现?”

    “床榻还是温热的,他们肯定没逃多远,应该能追得上。”

    胡都头起身到窗边,推开窗,目光扫过慌乱的百姓,最终锁定在头戴斗笠、拉板车的背影上。

    “哼!满街百姓都惊慌失色,或驻足观看,可唯独此人却不受影响,再加上板车上拉着的杂物怕藏着的就是白秋雨。”

    他一跃而起,从窗户上跳到长街中,“快,给我拦住那斗笠人!”

    众捕快与府兵瞬间暴动,如饿狼扑食般,粗暴推开挡路百姓,朝斗笠人疯狂扑去。

    斗笠人如惊弓之鸟,拽着板车朝街口狂奔,百姓尖叫着四散逃窜。

    胡都头左冲右突,瞬间追到身后,一把揪住对方肩膀:“给老子站住!”

    斗笠人拼命扭动胳膊,负隅顽抗。

    胡都头怒上心头,一掌拍去。

    “啊!”

    斗笠人惨叫倒地,斗笠也飞落一旁。

    “不对劲!”

    胡都头眉头拧成死结,眼前哪有女子的影子,分明是个五大三粗的汉子!

    他揭开板车上覆盖的麻布,里面竟装着的是一些蔬菜。

    大汉爬起来,挥手比划着嘶吼——竟是个哑巴,满脸怒容似在质问。

    胡都头不耐烦地挥手:“滚蛋!”

    一名府兵扬刀呵斥:“赶紧走,不然关你大牢!”

    那哑巴大汉连忙捡起斗笠,拉着自己的板车朝远处走去。

    “慢着!”

    胡都头叫住哑巴大汉,后者回头不解地看向他。

    胡都头上前,摸出三两碎银塞进他手里,粗声道:“误伤了你,拿着!”

    哑巴大汉满目惊讶,要退还银两,却被胡都头推开。

    “赶紧走,再推脱,老子就揍你了。”

    哑巴大汉连忙拉着板车离去。

    刘捕快满脸懊恼,快步走到胡都头面前,声音中满是焦急与无奈:

    “胡都头,这下可好,彻底打草惊蛇了!那弦歌肯定早带着白秋雨藏得没影了,咱们接下来该咋办呐?”

    原以为是十拿九稳的功劳,眨眼间就化为泡影,怎一个憋屈了得。

    胡都头脸色铁青,重重地啐了一口,没好气地喊道:“还能咋办?收队回府!”他大手一挥,带着一众府兵离去。

    这时,年轻的捕快凑到刘捕快身旁,小心翼翼地问道:“刘哥,咱们也撤?”

    刘捕快看向那福来客栈,吩咐道:

    “先不急,都说灯下黑,你带领兄弟们把这福来客栈及周遭好好搜查一遍,我不信那丫头带着一个昏迷之人能逃多远。”

    年轻捕快抱拳领命,带着数十名捕快朝福来客栈走去。

    他们搜遍客栈上下,连白秋雨的影子都没见,反倒摸了些财物。

    住客们皆是百姓,敢怒不敢言——谁愿招惹这帮恶吏,自讨牢狱之灾?

    捕快们搜遍客栈及周遭店铺、住宅,闹了数个时辰直到日头偏西,连半分踪迹都没捞着。

    茶摊里,刘捕快放下茶杯,起身望着空街,叹道:“撤吧!沅州城这么大,几十号人搜下去白搭。”

    他挥手带众捕快们离去,虽然没抓到白秋雨,可腰间银锭沉甸甸的,倒也不算白忙。

    福来客栈大门。

    店小二被一帮同伴赶出客栈。

    掌柜站在台阶上,指着他骂:“滚!我这客栈容不下你这种卖主求荣的东西!”

    伙计嫌弃地把包袱扔给他。

    “掌柜的,我知错了,能不能让我继续留下来。”店小二抱紧包袱,哀求道。

    “‘君子重义,小人逐利’,你为赏银出卖客人,这种告密的龌龊事也做得出来,我这客栈容不下你!”掌柜拂袖:“滚!永远别再来!”

    而客栈后院中。

    胖伙计趴在枯井边,挪开大青石朝里喊:“弦歌,官差走了,出来吧!”

    弦歌背负着白秋雨从枯井中,飞跃而出,她站稳身子,朝伙计感激道:

    “这次多谢了。”

    “不必言谢。”伙计腼腆一笑,“我老娘此前身患绝症,本时日无多,全赖观主慈悲,出手搭救,且分文未取。如今她身体康健,我铭记于心,今日能略尽绵薄,也算报了这份大恩。”

    肥胖伙计每每想起观主当日之死,并越发痛恨这世道艰难,好人没好命,恶人反而遗祸千年。

    “可恨,苍天无眼,竟带走了观主的性命,那些蒙面人太可恨了。”

    “观主之仇,我跟白秋雨一定会为他报仇的。”

    于弦歌而言,观主如父,哥哥如母。

    当年若不是白秋雨从雨泽湖畔救回她,观主教她读书做人,她早已是湖畔枯骨,或是沦落风尘,也没有今日的弦歌了。

    她压下思绪,跟着伙计避开耳目,回到东三房。

    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捕快刚搜过,任谁也想不到她敢回东三房,借着搜查化明为暗,也正是她的打算。

    哥哥为了救自己,杀上府衙,身患重伤,如今又身中诡术,合该好好休息一番了。

    只是,北辰叔许久未归,也不知是否追上那老道姑,夺回解术之法?

    坐在床榻边,弦歌瞧着白秋雨的脸,入了迷。

    ……

    一方血界中。

    白秋雨睁眼,皱眉:“怎么又回这儿了?中了老道姑的毒昏迷了……总不至于死了吧?”

    白秋雨想了片刻后,无果,一道玄妙的声音携着风从云端传来。

    “爬上来……快爬上来,你将成为此地之王。”

    白秋雨抬头望着白骨巨峰,“看来一切答案就在这山巅之上,我倒要爬上去瞧瞧,上面究竟藏着什么东西!是神或鬼?”

    就在白秋雨把手放在白骨之上,整座白骨巨峰震荡,白骨化作刀刃。

    刀划破手指,剧痛难忍,鲜血直流,可往上的念头不可阻。

    “我一定要爬上去。”白秋雨咬着牙,声音从齿缝间挤出。

    他血手攥住白骨刀刃,指骨因用力泛白,每挪一寸,刀刃便在身上剜开新的血口,血珠顺着骨峰滑落。

    狂风如刀,要将他撕碎,可他眼里只有峰巅,手脚并用在刀刃间攀爬,身后拖出一道蜿蜒血痕。

    可距离巨骨刀锋之巅,却遥不可及。

    ……

    暮霭沉沉,昏黄的光线透过斑驳的窗棂,在屋内投下几缕残光。

    “砰砰砰。”

    一阵急切又沉重的敲门声骤然响起,打破了屋内死一般的寂静。

    弦歌从床榻旁坐起,眼中还残留着未散尽的惊惶,转首,便见慕北辰裹挟着一身疲态,推门而入。

    他发丝凌乱,几缕被汗水黏在脸颊,藏青色短衣破损多处,血迹斑斑,显然历经了一场恶战。

    “北辰叔,你可带回解诡之术?”弦歌眼中满是期待与焦急。

    慕北辰神色一黯,摇了摇头,沉声道:“我一路疾驰,好不容易追上那老道姑,与她在断崖边激战数十回合。”

    “本有机会逼她交出解诡之术,谁料半路杀出她的同门,两人联手,我双拳难敌四手,竟让她给逃走了。”

    “那我哥咋办?”弦歌眼眶瞬间红了,声音也带上了几分哽咽,追问道,“就没有别的法子了吗?”

    慕北辰艰难地摇摇头,“我听那老道姑说这诡术霸道,他怕是活不过今夜子时。我现在就去为他运功,希望能用我的功体压制住诡道之术的继续蔓延,为他拖延数日时间。”

    “那就麻烦北辰叔出手了。”弦歌强压住内心的悲愁,勉强一笑。

    慕北辰朝床榻上的白秋雨走去,五指刚搭在白秋雨手腕上。

    刹那间,慕北辰双眼暴突,周身气浪炸开,衣衫猎猎作响,床帘如鬼影般狂翻。

    “北辰叔!怎么了?”弦歌惊喊,脸色煞白。

    慕北辰猛地收手,死死盯着榻上少年,声音发颤:

    “他修的什么逆天功法?竟……竟把诡术给吞了?这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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