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褚梵昼又庆幸于见到现在的顾湘灵。人的一生中会经历无数个阶段,婴儿、女孩、女生、女人,或者是女儿、妻子、妈妈、甚至是外婆或者奶奶。
现在的顾湘灵是作为妈妈的顾湘灵,她不是转换了角色,而是多出了一个角色。无论她变成什么,褚梵昼都爱她。
如果要问他爱不爱褚既白,褚梵昼会毫不犹豫的回答爱,褚既白是他和顾湘灵爱情的结晶,是他的骨血,是他的孩子,他又怎么可能会不爱呢?
可要问是更爱孩子出生之后,还是出生之前?虽然这个问题有些奇怪,但是褚梵昼会回答,他更爱孩子出生之后。尤其是在看到孩子和妻子像了十成十的时候。
看着那张肖似顾湘灵的脸,褚梵昼仿佛看到了幼年时期的顾湘灵,一颦一笑间都牵动着他的心神。有时候他会想,儿子这么像妻子,那可如何是好。
万一今后孩子犯了错,他看着那张脸,是一定不忍心斥责和惩罚孩子的,他甚至都不忍心说重话,到时候把孩子惯的无法无天、成了个小魔童,那他岂不是成了褚家的罪人。
......
顾湘灵轻轻的把孩子放进婴儿床里,这时候的孩子不是吃就是睡,偶尔和妈妈玩,也没有太多的精力。
她看了看时间,已经很晚了,褚梵昼还没醒吗?她刚要转身,就看见楼梯口的褚梵昼,也不知道他在那里站了多久。
顾湘灵的脸有些红,褚梵昼有没有听到她唱童谣呢,她唱的并不好听。结婚这么些年,面对褚梵昼,顾湘灵还是会觉得不好意思。
即使褚梵昼有时候喜欢逗她,顾湘灵也时常会吐槽他根本就不是她心目中风光霁月的白月光学长。但那也只是她嘴上说说的,怎么可能不是呢。
他是她这么多年的执念。不要小看白月光,在白月光面前,什么朱砂痣、心头血都不值一提,褚梵昼又那么好,他和学生时代一样长得那么清俊。
即使如今已经三十而立了,但岁月一点不催人老,反而更添他成熟稳重的气质,从前的锋芒气势收敛了许多,在这一点上,他越来越像他的父亲褚淮章了。
“你吓我一跳,你在这里站多久了?”顾湘灵垫好给孩子喂奶的口水垫。
“没多久。”褚梵昼走近,轻轻的把她揽在怀里,“但我听到了,很好听,以前怎么没听你哼唱过?”
顾湘灵不好意思的避开身子道,“以前又没有孩子,这个童谣本来就是唱给小孩子听的,以前外婆和奶奶经常给我唱。只是我那时候还小,只记得这两首。”
褚梵昼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晚上想吃什么?我来做。”
“我的嘴巴很淡,想吃点重口的。”顾湘灵抱怨道。
“太油腻的不能吃,我给你做酸辣口的吧,来个藤椒沸腾鱼和泡椒肉片好不好?”褚梵昼道。
“好!”顾湘灵听得口水都要流下来了,她突然看了什么,惊讶道“咦?”
褚梵昼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睡着的褚小白也在流口水,也不知道是不是和他妈妈一样,被这些好吃的菜馋的流口水了。
“一模一样。”褚梵昼笑着道。
顾湘灵想反驳,却找不到理由,她选择转移话题,“育儿嫂明天就到了,你上班去吧,白天妈妈会来的,还有外婆奶奶她们都会来的。”
“搞不定了就给我打电话。”褚梵昼吻了吻她的额头,他的鼻尖萦绕着奶香味,顾湘灵刚给孩子喂过奶呢。
“好。”
......
顾湘灵终于能好好洗个澡了,其实早在生完孩子后的一个月她就想洗澡了,但外婆他们不让她洗,老一辈人的坐月子想法还是传统思想。
倒不是说这一个半月顾湘灵没有洗过澡,她还是清理过身体的,但总觉得清理的不彻底,哪儿哪儿都不得劲。
她在A市生活这么多年,还是不习惯用搓澡巾,她依旧喜欢沐浴球,挤点沐浴露然后打出泡沫,再清洗身体。
卫生间的玻璃窗上渐渐被热气笼罩,门外的主卧里,褚梵昼把办公地点移到了主卧,以便于照看孩子。
“呜呜哼!”褚既白醒了,他醒来的时候总是特别安静,安静的让大人都不知道他醒了,但若是大人们没看到他,他就会像现在这样哼唧。
褚梵昼放下手中的笔,转身熟练的抱起儿子,大手摸了摸他的屁股,还是干爽的,不用换,他看着儿子薄唇轻启,“饿了吗?”
回应他的是褚既白的吐舌头,两个月不到的孩子视力还不怎么好,他的眼珠子转来转去的,似是在感受这个世界,小手也开始乱挥。
大部分时间,小既白的手还是握成拳头的,就像个奶香奶香的小馒头。但偶尔他醒来的时候,睡累了或是喝奶喝爽了,他就会挥舞小手以示兴奋。
褚梵昼必定得不到回应,毕竟他儿子才两月不到,连话都不会说,褚梵昼摸了摸他的肚子,还是鼓鼓的,饱着呢,“别喝了,你还不饿。”
褚既白“咂吧咂吧”的吧唧嘴,突然咧嘴露出他光秃秃的牙床,那张神似顾湘灵的小脸上做出这样的表情实在是一件很新奇的事情。
褚梵昼面无表情的出了门,等回来的时候,手上拿着一只相机,那是他用来记录家庭生活的相机,他走到婴儿床边,要求道,“再做一下刚刚的动作和表情。”
褚既白:吧唧吧唧,吐舌头.ipg,小手乱挥。
褚梵昼眼睁睁那双小手胡乱挥舞,然后不经意的竖起一根中指。
褚梵昼:......?
他确定以及肯定,孩子是新鲜出炉没多久的,还热乎着,应该、可能、不太会有意识......吧。
父子俩眼瞪着眼,一个眉头微皱拿着相机,一个睁着眼睛竖起中指,气氛很是“和谐”。
“啪嗒!”卫生间门开了,热气逃了出来,是浓郁的小苍兰香味,顾湘灵洗完澡、擦着头发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