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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 :大明皇家格致院....天子门生!

    次日。

    一个天高云淡得有些不真实的早晨。

    京师西苑,这片皇家禁地今日破天荒地敞开了它神秘的大门。

    二百八十六名学子鱼贯而入。

    他们的衣衫各异,有的浆洗得发白,有的还带着赶路的风尘,但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一种极为相似又极为复杂的表情.

    那是被巨大荣耀砸中的狂喜,是被同窗挚友割袍断义的孤寂,是被天下读书人视作数典忘祖的忐忑,三者交织,在他们年轻的脸庞上翻腾出名为“前途未卜”的茫然。

    他们是第一批,也是唯一一批通过了那场被士林唾弃为“奇技淫巧甄别试”的考生。

    踏入西苑的一瞬间,几乎所有人都被眼前的景象夺去了呼吸。

    这……便是天家禁苑?

    没有想象中的金碧辉煌森严壁垒。

    映入眼帘的是烟波浩渺的太液池,水汽氤氲如轻纱笼罩。

    远处的琼华岛上,亭台楼阁隐现于苍松翠柏之间,飞檐翘角,如仙人振翅欲飞。

    空气中弥漫着花的甜香与湖水的清新,深吸一口,仿佛连肺腑都被这仙气涤荡得一干二净。

    “此地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一名学子下意识地吟哦出声。

    然而,这片仙境很快便露出了它离经叛道的一面。

    当他们跟随着引路的内监,穿过雕梁画栋的长廊,行至一排原本风雅别致的宫殿前时,所有人都停下了脚步,脸上露出古怪的神情。

    那些殿宇的朱漆大门旁,本该悬挂着充满诗情画意的匾额,如今却被一块块崭新、简洁、甚至有些粗糙的木牌所取代。

    木牌的材质只是寻常的松木,但上面以刀劈斧凿般的狂放笔触刻着几个遒劲有力的大字,那字体他们隐隐觉得有些眼熟,带着不容置喙的霸道。

    “理学院”。

    “数学馆”。

    “物理馆”。

    “医学馆”。

    这些词汇他们闻所未闻,就像是硬生生楔入这幅水墨画卷中的几块顽铁,冰冷,生硬,充满了与周遭一切格格不入的异端气息。

    仿佛一位绝代佳人,脸上却被刺上了冰冷的囚字,既诡异,又带着触目惊心的感觉!

    引路的太监没有给他们过多思索的时间,将他们带到了一座尤为宏伟的殿宇前。

    殿内的景象再一次无情地颠覆了他们多年来建立起的所有认知。

    空旷,肃穆,却又充斥着前所未有的秩序感。

    没有供人盘膝而坐的蒲团,也没有文人雅士惯用的矮几,只有数百张排列得如军队方阵般整齐的崭新座椅。

    每张座椅都由上好的桦木制成,带着一个微微倾斜的桌面,方便书写,这种设计他们从未见过,坐上去的姿感也十分奇特,让他们不自觉地挺直了腰背。

    他们的目光最终都汇聚到了大殿的正前方。

    那里原本应该高高在上,供奉着泥塑金身神像的高台此刻空无一物。

    没有香炉,没有供品,没有一丝一毫属于供奉的痕迹,只有一面被漆成墨色的光滑木板,如同一块沉默的黑色巨碑静静地立在那里。

    木板旁边整齐地码放着几根莹白的,不知是何材质的“石条”。

    这种布局简洁到了极致,也陌生到了极致。

    它所带来的新奇感很快就被莫名的紧张感所取代,学子们拘谨地按照内监的指引坐下,大气都不敢喘。

    他们感觉自己像是误入了一个全新世界的异乡人,在这里,所有熟悉的规矩、礼仪、乃至思维方式似乎都已作废。

    ……

    时间在令人窒息的安静中缓缓流淌。

    就在学子们坐立难安,以为自己将要在这沉默中化为石像时,大殿的侧门,开了。

    脚步声沉稳而有力。

    一行人走了进来。

    走在最前方的,是一位身着玄色龙袍的青年,龙袍的样式进行过简化,没有过多的繁复纹饰,显得干练而威严。

    他很年轻,面容略显清瘦,但那双眼睛却深邃得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当他的目光扫过全场时,所有人即刻屏神静气。

    跟在皇帝身后的,是几张他们或熟悉或陌生的面孔。

    须发皆白、步履却依旧稳健的徐光启;一脸严肃眼神锐利的孙元化;刚从辽东归来满身风尘仆仆的茅元仪;还有几位他们从未见过,却同样目光灼灼,眼眸颜色各异的西洋教士。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学子们如梦初醒,纷纷离座,就要跪倒在地,行那三跪九叩之大礼。

    “免礼。”

    皇帝的声音响起,他随意地抬了抬手,一股无形的威严便压了下来,让所有刚刚屈膝的学子都僵在了原地,跪也不是,站也不是。

    “坐下。”皇帝淡淡地说道。

    学子们迟疑着,又坐回了那奇特的椅子上,身体绷得更紧了。

    皇帝如同一个最寻常的教书先生,径直走到了那面巨大的黑色木板前,转身,面对着二百八十六张紧张而困惑的年轻面孔。

    “从今日起,你们有了一个新的身份。”

    他的声音如同金石相击,掷地有声。

    “大明皇家格致院,第一届,学生!”

    皇帝停顿了一下,锐利的目光缓缓扫过每一个人。

    “朕知道,你们此刻心中满是疑惑,甚至恐惧。你们寒窗苦读十数年,却因一场考试被同窗好友视为叛逆,被天下士林看作异类。你们的家族或许引你为耻,你们的恩师或许已将你们逐出师门。”

    寥寥数语精准地刺中了所有学子内心最深处的痛楚与委屈,不少人眼圈一红,低下了头。

    皇帝却是笑了起来。

    “但朕今日要告诉你们!”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如同平地惊雷!

    “从今往后,你们的荣光将由朕,亲自赋予!”

    “朕,即是这所格致院的,第一任院长!”

    仿佛有一道无形的霹雳,在每个人的头顶上空炸响!

    全场沉默!

    那是一种连心跳声都消失了的,绝对的沉默!

    紧接着,沉默被一片倒吸冷气的“嘶嘶”声打破。

    学子们猛地抬起头,用不可置信的眼神死死地盯着高台上的那个身影。

    皇……皇帝,亲任院长?!

    何等天恩?何等重视?何等疯狂的举动?

    自古以来,帝王是天,他们可以尊师重道,可以优待鸿儒,但从未有一位帝王会将自己降格为一所学院的院长!

    这也就意味着他们这二百八十六个被世人抛弃的异类,从这一刻起有了一个最尊贵最强大最不可思议的靠山!

    天子门生!

    这个词在他们心中炸开,瞬间将所有的不安委屈和恐惧都燃烧得一干二净。

    随之而来的是前所未有足以撑破胸膛的巨大自豪感!

    看着台下那一张张由死灰转为通红的脸,朱由检的眼中闪过一丝满意的神色。

    皇帝,就是要以皇帝的方式——用最不讲道理的皇权为这所新生的学院注入最毋庸置疑的合法性!

    他缓缓转过身拿起一根白色的石条在墨色的木板上,写下了八个龙飞凤舞力透板背的大字。

    “格物致知,经世致用。”

    皇帝放下粉笔,转身,如渊渟岳峙。

    “‘格物致知’,语出《大学》。但从今日起,朕,要赋予它全新的含义!”

    “何为格物?不是让你们坐在书斋里,对着一根竹子冥思苦想七天七夜,去参悟那虚无缥缈的理!朕要的格物是让你们亲手去测量,去试验,去解剖,去探究这天地万物的内在规律!”

    “何为致知?不是让你们引经据典,去争论那心外无物还是心外有物!朕要的致知是获得可以被验证、可以被重复、可以被所有人掌握的真知灼见!”

    “而这一切,最终的目的,都指向后四个字——经世致用!”

    “朕要你们的学问,能让我大明的谷仓更满,能让我大明的兵锋更利,能让我大明的国祚,更长!”

    一番话,如洪钟大吕,震得所有学子热血沸腾,心神激荡。

    朱由检没有给他们太多回味的时间,他抬手一指身后的徐光启等人,开始了雷厉风行的招兵买马。

    “朕命徐光启,为格致院副院长,兼理学院院长,总领数、理、化、天、地诸学!”

    白发苍苍的徐光启颤巍巍地走上前,对着众学子深深一揖,眼中老泪纵横。

    “朕命孙元化,为武备学院院长,专攻火器、城防、军工之学!”

    一身煞气的孙元化上前一步,眼神如刀,对着台下微微颔首。那冰冷的目光仿佛在说,他教出来的,只会是杀人与守护的机器。

    “朕已下旨,不日将请杏林国手吴有性,执掌医学院,专研瘟疫防治、内外科之术!”

    “朕已下旨,农学院亦由徐爱卿总揽,并由其门下那些将双手沾满泥土、而非墨水的实干弟子,为尔等授业,专攻育种、水利与增产之法!”

    皇帝的声音在这里稍作停顿,目光扫过全场,仿佛在审视他刚刚亲手奠定的基业,随即,他话锋一转,声音中充满了不可动摇的开创之意:

    “然,这仅仅是开始!此四大学院不过是朕为大明新学立下的四根基石。

    未来,凡格致之道有所需,凡经世致用有所指,朕皆会为其另设分院!

    造船、冶炼、会计……朕要这格致院如一棵参天大树今日在此扎下根基,他日,它的枝叶要为我大明万里江山,遮风挡雨!”

    每一项任命都像一块巨石投入湖中。

    这所神秘学院的宏伟骨架,就在这短短片刻之间,在所有学子的眼前清晰无比地搭建了起来。

    他们不再是无根的浮萍,他们有了一座可以栖身的巍峨殿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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