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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亲擒土司:向拯民晓以大义

    唐瑶被俘,两千精锐或死或降的消息传回唐崖寨,如同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本就病体支离的老土司田宗鼎,闻此噩耗,急火攻心,一口鲜血喷出,当场便昏死过去。寨中顿时乱作一团,人心惶惶,谣言四起。

    等到田宗鼎幽幽转醒,看着空荡荡大半的寨库,听着手下头人们惶惶不可终日的议论,他知道,唐崖……完了。留在寨里,等向拯民缓过手来,必然是寨破人亡的下场。

    绝望与恐惧之下,一个疯狂的念头在他脑中滋生——投奔郧阳巡抚!

    他想着,自己毕竟是朝廷认可的土司,如今被“逆贼”向拯民逼迫至此,去投靠官府,巡抚大人总该收留吧?说不定还能借官府之力,报仇雪恨!

    他再也顾不得什么土司的尊严和祖宗的基业了,带着剩余几百名还算忠心的亲兵和部分家眷,仓皇弃寨,如同丧家之犬,一路向北,逃往郧阳府城。

    消息传到施南府,向拯民眉头紧锁。田宗鼎这一跑,问题就复杂了。他若真得到郧阳巡抚的庇护,甚至被利用来打“正统”旗号对付自己,无疑是个巨大的麻烦。

    “必须在他见到郧阳巡抚之前,截住他!”向拯民当机立断,“巴勇,点齐一千骑兵,五百火器营精锐,随我轻装疾进,追击田宗鼎!绝不能让他在郧阳落下脚!”

    “是!”巴勇轰然应诺。

    “拯民兄,此去郧阳地界,已是官府核心区域,风险极大,务必小心!”覃玉担忧地叮嘱。

    “放心,我自有分寸。”向拯民点头,又对覃玉道,“覃姑娘,唐崖寨群龙无首,正是一举掌控的好时机。你立刻带人前往唐崖,接管其地,安抚寨民,推行我施南府的政令!”

    “玉明白。”覃玉郑重应下。

    安排妥当,向拯民亲自率领一千五百精锐,一人双马,不带辎重,只携带数日干粮和必备武器,如同离弦之箭,朝着田宗鼎逃跑的方向追去。雪魄自然紧随其后,它的速度和耐力,在这种长途奔袭中能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

    田宗鼎毕竟年老体衰,又带着家眷,速度哪里比得上向拯民这支轻骑?不过两日功夫,就在距离郧阳府城还有数十里的一处名为“落雁坡”的地方,被向拯民率领的骑兵追上了!

    看着身后烟尘滚滚,蹄声如雷,以及那面越来越近的、绣着咆哮白虎的旗帜,田宗鼎吓得魂飞魄散,拼命鞭打坐骑,想要逃进近在咫尺的郧阳城。

    “拦住他们!一个不许放跑!”向拯民马鞭前指,冷声喝道。

    骑兵如同旋风般卷了上去,瞬间就将田宗鼎这支狼狈不堪的队伍冲得七零八落。火器营的士兵则迅速下马,占据有利地形,举枪瞄准,防止对方狗急跳墙。

    战斗几乎没有任何悬念。田宗鼎那几百亲兵早已丧胆,稍作抵抗便纷纷跪地投降。田宗鼎本人也被巴勇亲自从马车里拖了出来,这位曾经不可一世的唐崖土司,此刻瘫软在地,面如死灰,华丽的土司官袍上沾满了尘土,显得无比狼狈。

    向拯民策马来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目光冰冷。

    田宗鼎抬起头,看着马背上那个英挺沉稳、不怒自威的年轻人,看着他身边那只安静蹲坐、却散发着无形压力的白色巨虎,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悔恨和恐惧。他挣扎着爬起来,跪在地上,涕泪横流:

    “向……向守备!饶命!饶命啊!是我猪油蒙了心,听信小女谗言,冒犯了虎威……我愿降!我愿真心归顺!只求……只求饶我父子性命,给我唐崖族人一条活路啊!”

    看着这个曾经嚣张跋扈、如今却摇尾乞怜的老土司,向拯民心中并无多少快意,反而有些悲哀。这就是旧时代土司的缩影,外强中干,色厉内荏。

    他没有立刻答应,而是沉声问道:“田宗鼎,你可知你为何会落到今日这般田地?”

    田宗鼎一愣,只是磕头:“是我愚蠢,是我该死……”

    “你愚蠢,不在于与我为敌。”向拯民的声音如同寒冰,敲打在田宗鼎心上,“而在于你身为一方土司,只知盘剥享乐,固步自封,对内不能善待族人,发展生产;对外不能保境安民,反而屡屡挑起争端,致使生灵涂炭!你心中,可曾真正装着过你唐崖数千寨民的福祉?可曾想过带着他们过上好日子?”

    田宗鼎张了张嘴,哑口无言。他确实从未想过这些,他想的只有自己的权威和享受。

    向拯民继续道:“我念在你年老昏聩,又是初犯(指这次逃跑),可以再给你,也给唐崖寨最后一次机会。”

    他语气放缓,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只要你真心归顺,放弃土司特权,我不仅可以保你父子性命无忧,还可让你在施南府安享晚年。更重要的是,我会像对待施南、对待宜昌一样,在唐崖推行均田制,兴办学堂,开办作坊,让你唐崖的族人,也能有田种,有饭吃,有书读,有盼头!让他们真正过上安稳的日子!”

    “是继续抱着你那早已腐朽的土司印等死,连累全族跟你一起陪葬?还是放弃虚名,为你唐崖的族人谋一个实实在在的未来?你自己选!”

    这番话,如同惊雷,在田宗鼎耳边炸响!他原本以为向拯民会杀他立威,最多饶他不死,却没想到,对方竟然给出了这样一个选择!

    是守着注定保不住的权力和名声走向毁灭,还是用放弃权力来换取族人和自己的安宁甚至……更好的生活?

    他看着向拯民那双清澈而坚定的眼睛,又看了看周围那些虽然被俘、却并未受到虐待,反而眼神中带着一丝好奇和期盼的唐崖士兵,再回想施南府和宜昌那边传来的种种“新政”……

    挣扎、屈辱、不甘……但最终,对死亡的恐惧和对那渺茫“安宁”的渴望,压倒了一切。

    田宗鼎仿佛瞬间被抽干了所有力气,瘫软在地,老泪纵横,对着向拯民重重磕了一个头,声音嘶哑而绝望:

    “罪人……田宗鼎……愿降……愿奉守备大人为主……只求……只求大人信守承诺,善待我唐崖族人……”

    至此,鄂西地区最具实力、也最为顽固的老牌土司——唐崖土司,正式宣告臣服。其首领田宗鼎被带回施南府软禁,唐崖寨及其附属势力,被向拯民兵不血刃地彻底吞并。

    几乎在向拯民擒获田宗鼎的同时,覃玉也带着大批行政人员和一支护卫队,进入了唐崖寨。

    寨民们早已听闻风声,又见是那位传说中智慧与仁慈并存的覃姑娘亲自前来,大多没有抵抗,只是怀着忐忑和好奇的心情观望着。

    覃玉立刻展开了工作。她首先宣布免除唐崖土司时代的一切苛捐杂税和沉重劳役,这一条立刻赢得了底层寨民的极大好感。接着,她开始着手推行“均田制”,清丈土地,将原本被土司和头人垄断的大量田产,分配给无地或少地的寨民,并颁发新的地契。

    同时,她带来了施南府学堂的教材和先生,在唐崖寨也开办了蒙学班,招收寨中孩童入学。又组织寨中妇孺,学习制作火柴、肥皂等简单手工,增加收入。

    而阿铁则带着他的工匠团队,在唐崖寨选址,建立了一座新的军工坊。唐崖寨周边有优质的铁矿和木材资源,正是扩大火器生产的理想之地。新的军工坊将主要负责生产火药、铸造炮弹和打造枪械部件,极大地缓解了施南府本部的生产压力。

    在覃玉柔和而高效的手段下,唐崖寨这个曾经的敌对堡垒,正在以一种惊人的速度,被消化、改造,并融入以施南府为核心的同盟体系之中。旧的土司制度被彻底粉碎,新的秩序和希望,开始在这片土地上生根发芽。

    向拯民携大胜之威,恩威并施,不仅彻底解决了唐崖这个心腹大患,更将其土地、人口和资源尽数吸纳,势力范围和控制人口得到了空前的扩张。鄂西同盟,真正成为了一个不可忽视的强大地方势力。

    而这一切,都始于那场果断的追击,和那句直指人心的“归顺可保族人安宁”。向拯民用行动证明,他追求的,不仅仅是军事上的征服,更是人心和土地的根本性变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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