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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22、皇家擂台

    次日早晨,皇诏贴满了京城的大街小巷,州府县衙也都收到了皇帝要举行擂台赛的消息。江湖门派各路人士纷纷报名参加。

    三日之后,从四面八方来京的武士,都在校场报了名,共有30名选手参赛。他们分别参加东、南、西、北、中各个擂台的淘汰赛,胜出的五名选手在中擂台上进行决赛。赛前选手通过抽签决定入场顺序。

    校场早已布置妥当:中擂台是三丈高的木质擂台,台面铺着厚实的红布,四周立着“公平竞技、以能择将”的旌旗;擂台对面的观武台两侧分列文武百官,皇帝的御座设在观武台正前方的一个高台上,身后是持剑护卫,气氛庄重又带着几分紧张。

    决赛第一日,兵部尚书林之源宣读规则:“淘汰赛分三轮,首轮比拳脚,考验近身搏杀之能;次轮比兵器,自选趁手兵器对决,限用格挡、点到为止,不可伤人性命;末轮比应变,由禁军假扮‘后凉小分队’突袭,考验临场指挥与反应。决赛三轮,拳脚、兵器、应变。”

    规则宣读完毕,各个擂台开始了激烈的比赛。经过一上午的轮番上阵,最后胜出的五个人是:陇南邱晨、榆林吴江、云中张贺南,雁门赵仁,邺城高逸。

    下午的决赛在中擂台举行。

    首轮是邱晨与吴江,随着裁判一声令下,邱晨与吴江先后跃上擂台,抱拳行礼后,两人迅速拉开架势。邱晨年轻力壮,擅长近身缠斗,刚一开场便主动进攻,左拳虚晃,右拳直取吴江的面门;吴江经验老道,侧身避开,同时伸脚勾绊邱晨脚踝,试图将其绊倒。

    两人在擂台上你来我往,拳脚相撞的“砰砰”之声清晰可闻。邱晨虽攻势凶猛,却几次被吴江的巧劲化解;吴江虽防守严密,却因年近四十,体力渐渐不支。当邱晨抓住吴江一个破绽,一记重拳打在其肩头时,吴江踉跄后退,险些跌下擂台,他稳住身形后,看着邱晨年轻却坚毅的眼神,长叹一声:“老夫认输!”

    台下士兵爆发出一阵欢呼,皇帝坐在御座上,微微点头,对身边的臣工说:“邱陈晨拳脚有力,却不鲁莽,懂得观察对手破绽,是块好料。”

    次轮比兵器,邱晨选了一杆长枪,吴江则选了一对短戟。两人上台后,邱晨持枪而立,枪尖斜指地面,气场全开;吴江则双手握戟,步步紧逼,试图近战压制。

    邱晨深知长枪“一寸长一寸强”,始终与吴江保持距离,长枪时而直刺,时而横扫,逼得吴江只能连连后退;吴江则抓住邱晨换气的间隙,突然矮身冲近,短戟直取邱晨下盘。邱晨反应极快,迅速收枪格挡,枪杆与短戟相撞,发出 “铿锵”巨响,震得两人手臂发麻。

    僵持片刻后,邱晨突然变招,长枪猛地向上挑起,避开短戟的同时,枪杆顺势砸向吴江的手腕,吴江吃痛,短戟脱手,重重落在擂台上。

    “我输了!”吴江苦笑着摇头,走下擂台。

    末轮比应变,校场一侧突然响起“杀声”,二十名身着后凉士兵服饰的禁军手持弯刀,“突袭”擂台下的 “粮草堆”。裁判高声喊道:“邱晨、吴江各领五名士兵,保护粮草,击退‘后凉’,限时一炷香!”

    邱晨反应极快,立刻对身边的五名士兵下令:“两人守住粮草堆两侧,两人绕后夹击,我正面迎敌!” 说罢,他提枪冲向“后凉”的士兵,枪尖挑飞一名士兵的弯刀,同时喊道:“不要硬拼,缠住他们即可!”士兵们听从指令,很快形成合围之势,将“后凉”士兵困在中间。

    另一边的吴江略显慌乱,虽也指挥士兵抵抗,却因指令不明确,士兵们各自为战,“粮草堆”很快被两名“后凉”士兵突破。一炷香过后,邱晨带领的队伍成功击退“后凉”,粮草完好无损;吴江的队伍虽也击退“后凉”,却损失了三分之一的“粮草”。

    裁判宣布最终结果:邱晨三轮总分第一。

    接下来,邱晨面对的是张贺来、赵仁和高逸。

    邱晨越战越勇,面对狂风骤雨般的进攻,他灵巧闪避,接下一招又一招,扛下所有的重击,多次旋身反击,拳锋擦过空气带起呼啸,每一次命中都精准叩击着胜利的门扉。

    奋勇搏击后邱晨又胜了张贺来、赵仁。

    只胜最后一搏,那个叫高逸的人将与他争夺最后的胜利。

    首轮开始,两名拳手刚一站定,空气仿佛被抽走了流动的力气,只剩下两人交错的视线。穿蓝色战衣的邱晨双手架在额前,小臂肌肉线条绷得笔直,膝盖微屈,每一次脚掌碾过擂台的动作,都像是在丈量进攻的距离;穿玄色战衣的高逸则重心偏后,双拳在胸前快速小幅摆动,目光死死锁着对手的肩颈,连呼吸都压得又沉又稳,等着捕捉对方的破绽。

    铃声刚响,高逸便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他左腿向前跨步,右拳带着全身力道直捣对手面门,拳套划破空气的锐响在赛场里格外清晰。邱晨早有准备,上身猛地向后仰倒,几乎与擂台平行,同时右腿顺势向前蹬出,脚尖擦着对手膝盖划过,逼得高逸急忙收拳后退。可邱晨并未停手,借势翻身站起,左拳虚晃一招,右拳却突然下沉,狠狠砸向高逸的腰侧,“嘭” 的一声闷响,高逸踉跄着退了两步,手不自觉地按向被击中的部位。

    接下来的较量更加激烈。邱晨调整呼吸后,左拳、右拳交替出击,拳风密集得像暴雨,直逼高逸的头部和躯干。高逸则靠着灵活的脚步不断闪避,偶尔抓住邱晨出拳的间隙,用肘击或膝撞反击。一次近身缠斗中,邱晨突然用左臂锁住高逸脖颈,右拳不断砸向高逸的后背,高逸忍着痛,双手抓住邱晨的手腕,猛地发力将人向前一推,同时膝盖向上顶出,重重撞在邱晨的腹部。邱晨闷哼一声,锁颈的力道松了几分,高逸趁机挣脱,后退两步后,又立刻摆好防守姿态,嘴角虽渗出血丝,眼神却愈发锐利。

    看台第一排的一个男人身体前倾几乎贴在护栏上,双眼死死锁着擂台上的每一个动作。拳手的每一次出拳、每一次闪避,都像刻进了他们的视线里。当邱晨被对方的一记勾拳逼到围绳边时,他下意识攥紧了护栏,指节泛白,连呼吸都跟着顿了半拍;待邱晨突然翻身反击,用肘击顶住对手胸口时,他又猛地松了口气,喉结滚动着咽下一口唾沫,却没敢移开半分目光,生怕错过下一秒的转折。

    到了决胜局,两个人的体力都已逼近极限。高逸的拳头速度慢了下来,每一次挥拳都带着明显的疲惫,可他依旧咬牙向前,哪怕被邱晨的重拳砸中脸颊,也只是晃了晃脑袋,又继续冲上去;邱晨的腿也开始发颤,闪避的动作不再灵活,却仍死死守住要害,偶尔抓住机会打出一记漂亮的勾拳。最后一分钟,邱晨突然爆发出全部力气,连续三记重拳砸在高逸的胸口,高逸被逼到围绳边,却突然抓住邱晨的手臂,一个过肩摔将人摔在擂台上,紧接着扑上去,双手按住邱晨的肩膀,拳头不断向邱晨面门附近的有效区域砸去……

    整个看台仿佛空气已经凝固,原本零散的呐喊渐渐变成了屏息与惊呼。在人们的眼皮子底下,邱晨被裁判抬走了,他脊椎骨折。

    台下的观从席上唏嘘声一片:“多可惜啊,过五关斩六将,眼见光明即现,可是人却废了。谁能想到光芒万丈的邱晨是以这样的结局收场?

    观武台上的文官武官也啧啧不已,他们没有料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在他们满以为邱晨必胜无疑帅印非他莫属的时候,高逸最后的一击扭转了战局。赛场上真是瞬息万变啊,令人目不暇接。

    看台第一排的那个男人,更是生气,他觉得这个叫高逸的人很不简单,他阴计频出,变化多端,是一个十足的伪君子。

    很多人也像这名男子一样,愤愤不平,他们不明白这个凭空钻出来的高逸为何如此霸气?

    气人,真气人!

    这时,一名武士模样的人过来喊看台第一排的那个男人:“二哥,咱们走吧!”

    “气死我了……”

    “你生啥气呀,邱晨与你无亲无故,高逸也没得罪过你。”

    “你不知道,那个高逸,他可是白白地捡了一个擂主当。”

    “怎么会有如此说法?不是谁胜谁是擂主?邱晨因为一直是擂主,才打了那么多回合,费了那么多的力气吗?”

    “也是!但这就是擂抬赛的不公之处。最后挑战的那个人要比先前的擂主轻松得多。”

    “让你当总裁判好了,你要是当总裁判,邱晨就不会受伤倒下。”

    “啥都别说了,我马上就气倒了。”

    “二哥,我背你。”

    “不用了,你搀着我就行,咱俩到江丰大米业。”

    “去大哥家?”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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