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女子肤若凝脂,眉如远山,不施粉黛却美丽得不可方物。她缓步走来,裙裾微动,整个人如画中仙子般清丽脱俗。
秦岱自诩读书万卷,此刻却发觉自己竟找不出合适的词句来形容她的美。
若非要勉强形容,大约只有《洛神赋》中那句“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能略表一二。
而一旁的青帆更是目瞪口呆,眼睛瞪得溜圆,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整个人僵在原地,连筷子掉在地上都浑然不觉。
“青帆!”秦岱低声提醒。
青帆这才如梦初醒,慌忙弯腰去捡筷子,结果一头撞在桌角上,“咚”的一声闷响,疼得他龇牙咧嘴,却还忍不住偷瞄走过来的女人。
明玥见状,忍不住掩唇轻笑,这一笑更是让青帆面红耳赤,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秦岱连忙起身道:“嫂嫂请坐。”
明玥温婉一笑,跟在秦肇身旁落座。秦岱注意到她手腕纤细,十指如玉,一举一动都透着大家闺秀的风范。
“嫂嫂是哪里人?”秦岱忍不住问道。
明玥还未回答,秦肇便笑着接过话,“你嫂嫂是京城人士。”
见兄长不欲多说,秦岱心思细腻,知道其中怕是有其他隐情,便不再多问。
秦肇给明玥夹了一筷子野菜炒蛋,笑道:“娘子尝尝这个,今早刚从山上采的,鲜嫩得很。”
明玥低头尝了一口,眼睛顿时亮了起来,“确实鲜美。”
秦岱看着兄嫂之间自然而然的亲昵,他端起茶杯,轻声道:“哥,嫂嫂,小弟以茶代酒,敬你们一杯。”
三人举杯相碰,烛光映照下,其乐融融。
饭后,秦岱主动起身收拾碗筷。明玥刚要阻拦,秦肇却按住她的手,“让他来吧,这小子也该学着做些家务了。”
秦岱闻言失笑,“哥还当我是小孩子呢。”说着熟练地收拾起来,动作竟也十分利落。
明玥吃过饭后先回了屋,给他们兄弟留出独处谈话的空间。
待她走后,秦肇看着秦岱熟练的动作,眼中闪过一丝欣慰,“看来府城求学这些年,阿岱倒是学会照顾自己了。”
秦岱将碗筷叠好,笑道:“总不能事事都靠书童。哥,这些年家里可好?”
秦肇给弟弟倒了杯粗茶,“都挺好的。现在你中了举人,我又娶了这么好的媳妇,我这心里面就踏实了。”
提起明玥,秦岱神色认真了几分,“哥,嫂嫂她…”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秦肇压低声音,“你嫂嫂是遭难才流落至此。具体缘由不便多说,你只需知道她现在是我们秦家人就好。”
秦岱会意地点头,“哥放心,我明白。”他顿了顿,又笑道:“不过哥你倒是好福气,竟能娶到这般品貌双全的嫂嫂。”
秦肇轻咳一声,“你小子,连兄长也敢打趣。”
秦岱中举归家,秦肇内心喜悦难言,闲聊间他不由多喝了两杯酒。
他沐浴过后,回到寝屋。
屋内,明玥已上榻,正在油灯下看话本。
都说灯下看美人,犹胜三分色,更何况是本就美貌无比的妻子。
秦肇掩上房门,烛火微微摇曳,在女人姣好的面容上投下柔和的光晕。她专注看书的模样,长睫低垂,红唇微抿,透着一丝不自觉的娇憨。
“娘子…”秦肇嗓音低哑,走到榻边坐下。
明玥这才抬头,见丈夫目光灼灼,不由脸颊发热,“夫君喝酒了?”
“嗯,高兴。”秦肇伸手抚过她的发丝,指尖缠绕着一缕青丝,“阿岱出息了,又娶了你这么好的媳妇,我…”
明玥放下话本,抬手为他按揉太阳穴,“夫君,你是不是醉了…头疼吗?我去给你拿杯醒酒的茶。”
她刚要起身,却被秦肇一把揽入怀中。带着酒气的温热呼吸拂过耳畔,“别走…”
明玥身子一软,轻捶他胸膛,“小叔还在隔壁呢...”
秦肇低笑,“咱们小声些...”说罢,含住那柔软的唇瓣。他的手掌顺着她单薄的寝衣滑入,触到那细腻如绸的肌肤。
明玥轻颤,声音细如蚊呐,“夫君,烛火还没熄…”
秦肇会意,却故意道:“我想好好看看娘子...”
明玥羞得把脸埋进他胸膛,惹得秦肇低笑不止。他一边吻着她的耳垂,一边伸手放下床帐。纱帐轻垂,将二人笼在一方私密天地中。
“今日见到阿岱,我心里高兴...”秦肇在她耳边轻语,“更高兴的是,能与你分享这份喜悦...”
明玥心头一暖,主动仰头吻上他的唇。秦肇眸色转深,翻身将她轻轻压在身下。
红烛高烧,帐内春意渐浓。
夜深时,秦岱洗漱过后,让青帆在收拾后的杂物间住下,自己则在院中踱步。
他望着夜空中的皎洁弯月,脑海中忽然浮现嫂嫂的容颜,心中想起一句诗。
“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嫂嫂这样的女子,确实不该存在于凡尘俗世。而兄长能得此良缘,实在是上天眷顾。
他应该祝福兄长,不该有其他杂念。
想通后,秦岱就准备回屋睡觉了,他走到半途,几声细碎的嘤咛顺着夜风飘进耳中。
他起初没反应过来,但等他顺着声音的来源看到是兄长的卧房后,白皙的脸颊一下子涨得通红。
秦岱只觉得浑身血液都凝固了。夜风送来断断续续的轻吟,那声音娇柔婉转,与白日里端庄温婉的嫂嫂判若两人。
他的脚像生了根一般钉在原地,耳尖烫得几乎要烧起来。
理智让他应该快点离开这儿,这是兄长和嫂嫂的隐私,且他们是夫妻,夜晚行这事是极为正常之事,可身体却不受控制地僵在原地。
“夫君…轻些…”
嫂嫂带着哭腔的轻唤随风飘来,秦岱心头猛地一颤,眼前不由自主浮现出嫂嫂那双含情目泫然欲泣的模样。
兄长待他恩重如山,他怎能对嫂嫂生出这般龌龊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