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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 番外·惩罚

    往常离开,谢之屿都要待个三五天才回来。

    这次不到三十六个小时。

    温凝开完会出来,秘书上来告诉她:“小温总,有客人在办公室等您。”

    普通的客人会安排在会客室见面,能进到她办公室的必然身份特殊。

    这个时候在京城的……

    宋子邺?

    宋子邺前几天刚来蹭过下午茶,被她嫌弃之后很有骨气地说接下来死都不来吃她一口。

    月皎?

    月皎正忙着在京城组自己的乐队,应该没时间。

    不用再往下深想,温凝大概猜到是谁。

    脚步加快,临到门口的那几步见走廊无人,她轻盈得宛如蝴蝶。

    怎么回来都不说一声?

    搞惊喜啊?

    高跟鞋轻巧落地,她说一声“这么快回来”推门而进。

    办公室的静谧被打破。

    往常他来,总是懒洋洋躺在窗口那张他专属的美人榻上,长腿一搭,拿份报纸或是杂志百无聊赖地翻。还有更过分的时候,杂志盖脸,就在那张扬地午睡。

    于是进门的同时温凝已经望过去。

    可是美人榻上没美人。

    打发时间的杂志也好好收在边几上。

    她正疑惑,陡然撞进一个拥抱。

    他幼稚地躲在门边,好像小朋友想吓别人一跳那样悄无声息。可是幼稚的男人抱她却很紧,一下让她想到那次分别,他就是这么凶狠地想要将她嵌入骨血。

    以至于到现在,被这么拼命拥抱时她还是会感觉到隐隐心闷。

    “透不过气了。”

    任他抱了许久,她趴在怀里乖乖地说。

    怀抱松开一秒,也只是一秒。

    男人气息落下,手掌按着她后颈叹息:“焦虑症是怎么回事?”

    焦虑……症?

    他怎么知道的?

    温凝身体微僵,话语迟疑地冒出:“啊?我……我没有啊。”

    捂在她颈后的手微微颤抖,胸膛也跟着急促起伏:“我什么都没说,你怎么知道我在说你。心虚?”

    “……”

    聪敏如她,居然被钓鱼执法了。

    温凝抿起唇,有点儿心虚地说:“我现在已经好了,你不是知道的吗?我晚上没有睡不着。每天沾床就着,雷打不醒。”

    “可还是瘦了。”他说。

    “瘦是因为太忙,老忘记吃饭。”她狡辩说,“我最近长没长肉你是知道的!”

    她最近的确长了些肉。

    没在脸颊上,而是抱怨长在了最不想长的腰上。

    尤其是前几天,家里用完了,大半夜巷口便利店又没有他的号。

    不那么尽兴地做完。

    他用热毛巾仔仔细细替她擦拭皮肤,温热的触感一圈圈在她小腹停留。

    他垂着眼:“下次这里会有BB吗?”

    “你又没——”

    原本刚平息的欲和想在他露骨的表述下再度袭来,像盛满了水的碗汨汨溢出。她察觉到自己的变化,话语骤然中断。

    感知到滚烫视线落下,她扯过薄被将自己裹紧。

    被子把柔软腰肢遮得严严实实。

    温凝耳朵发烫地回避,他却低笑着说“长点肉了”。

    怎么?笑她最近珠圆玉润啊?

    温凝一脚蹬在他腿侧,而后稀里糊涂骂上一句。

    于是说到长肉,记忆自然定格在那一幕。

    耳朵又发烫,她的脸皮在碰到这种事时总是厚不起来。

    温凝硬着头皮说:“总之我现在真的没事。”

    “胃还痛吗?”

    “没有。”

    “心悸?”

    “没有没有。”

    他噤声,抱够了,把人放开,用力深看一眼:“我陪你去做复查。什么时候有空?”

    某些事情上,谢之屿是个万分执着的人。一天不去复查,他就一天都用欲言又止的眼神看她。

    温凝一点都受不了。

    她立即放下工作,约好号。

    等从医院出来,确认她现在的确没什么问题,某人始终平直的嘴角才稍稍放松。

    坐到车里,温凝得意地看他:“我就说没事吧!”

    他搭在方向盘上的手自然下垂,没有去点燃引擎,反倒用寡淡的侧脸对着她:“如果我没发现,你就不打算说?”

    啊?还要哄啊?

    “人总会感冒生病,又不是什么大事,今天睡不着明天说不定就……”她双手无意识绞在一起,越说声音越低。

    顺毛捋的办法她已经精通。

    于是闭上嘴,用身体去做,手越过中控去摸他的手。刚搭上手腕,他反手一握,用力拉近。

    安全带还未落扣,她的上半身因为这股力道被牵扯到扶手中控的上方,就像送上门的猎物,眼底茫茫然。

    他倏地侧头,在跑车逼仄的车厢里密不透风封住她的唇。

    这个吻很凶,是忍耐过后情绪的爆发。

    又急得毫无章法。

    被他吻得脑子缺氧,温凝膝行跨过中央扶手,等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是横跨在他身上的坐姿。

    跑车驾驶座太窄。

    她后仰,脊背磕在方向盘上。

    滴——

    无人经过的地下停车场角落,传来一声急促的喇叭响。

    车内热气氤氲,吐息间全是对方的气息。

    混乱中,她拉开一点距离,手从衬衣纽扣之间探进去几根指节,挠痒痒似的安抚。

    “我那时候很想你。”她喘着气,“可是又怕告诉你。”

    “为什么?”

    “怕干扰你的决定。我以为我等得起。”

    她以为。

    可事实是她同他一样遍体鳞伤。

    谢之屿仰首,复又去吻她。

    这次不等她气喘吁吁他便停下,手指难耐地抚摸她满是水色的红唇:“如果不是我突然来京城,你会来找我吗?”

    “会。”她笃定。

    “什么时候?”

    “撑不住的时候。”

    这个回答太真实,她的确是这样倔强的脾气。

    握住她作乱的手,谢之屿低声警告:“别试图蒙混过关。”

    “我哪儿有蒙混。”她委屈地吸了吸鼻子,“我要是没那么倔,没那么要强,你喜欢的也不会是我了。”

    的确如此。

    对彼此的致命吸引力烙印在骨骼里。

    不是她,也不会如此令人上瘾。

    谢之屿情绪很闷,在她沁出薄汗的颈侧贴了一会儿。闻到她的味道,他才找得到落点,才会安心。

    他想象不出所谓的撑不住到底要到什么时候。

    只是现在这样,他就足够心痛的了。

    “口口声声要我长命百岁,你自己呢?”

    这次使软招也不行了。

    温凝乖乖趴伏下来,声音柔软:“算了,你罚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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