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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2章 营地大乱

    混乱达到了顶点。五个部落的士兵开始互相猜忌,浑邪部的百夫长一刀劈向正在救火的铁勒部士兵:"他们臂上没有图腾!"被砍倒的人确实穿着匈奴服饰,可掀开皮甲,内衬却露出秦军的黑色里衣。

    "水...水里有毒!"有人捂着肚子跪倒在地,口吐白沫。几个跑去救火的士兵突然扔掉水桶——他们发现井水泼在火上,火焰反而蹿得更高。

    一直到东方泛起鱼肚白,匈奴大营的混乱都未完全平息。

    五个部落的士兵精疲力尽地瘫坐在地上,他们刚刚扑灭了大火,清点了伤亡,将可疑人员全部捆了起来。铁勒部的老族长满脸烟灰,正嘶哑着嗓子喝令:"再去找!把墨大人给我找出——"

    "轰——!!!"

    一声震天动地的炮响打断了他的怒吼。

    老族长愕然抬头,只见长城方向,几十道火线划破黎明时分的天空,如同天罚之剑,朝着匈奴大营呼啸而来!

    "是秦军的重炮!!"

    整个营地瞬间炸开了锅。

    蒙恬站在匈奴大帐外,手中令旗狠狠挥下。

    "轰轰轰——!!!"

    第二轮炮击接踵而至。这次是特制的开花弹,炮弹在半空中炸开,数百枚铅弹如暴雨般倾泻而下。一个匈奴百夫长刚举起盾牌,就被三枚铅弹同时击中,整个人像破布娃娃一样倒飞出去。

    趁着营地大乱,最后三百名死士迅速集结。他们脱掉沾血的匈奴皮甲,露出里面的黑色劲装,如同幽灵般从各个角落窜出,朝着长城方向疾驰而去。

    "拦住他们!"一名匈奴将领嘶吼着举起弯刀。

    "嗖!"

    一支弩箭精准地洞穿了他的咽喉。死士们配合默契,以三三制阵型交替掩护撤退,所过之处,试图阻拦的匈奴兵纷纷倒地。

    蒙恬通过窥天镜看到这一幕,嘴角露出一丝冷笑:"传令,重炮延伸射击,掩护我们的勇士回来。"

    "诺!"

    炮口微微抬起,第三轮炮火落在死士们身后五十步处,形成一道爆炸的屏障,将追兵阻隔在外。

    当匈奴残部终于勉强集结起两万余骑兵时,秦军的黑色浪潮已经推进到营帐前不到三百步的距离。

    "快!整队!整队!"铁勒部的老族长声嘶力竭地吼叫着,他的战马不安地踏着步子,似乎已经预感到了即将到来的死亡。

    四位族长仓促聚在一起,脸上都带着惊恐和绝望。

    "墨大人呢?那个该死的墨大人去哪了?"

    "别管他了!秦军就要杀过来了!"

    "快组织冲锋!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

    然而为时已晚。

    蒙恬站在战车上,看着匈奴人仓促集结的骑兵方阵,嘴角露出一丝冷酷的笑意。他缓缓举起手中的令旗,十万秦军立即停下脚步,整齐划一地张弓搭箭。

    "弓弩——"蒙恬的声音在战场上回荡,"射击!"

    "嗖嗖嗖——!!!"

    刹那间,数以十万计的箭矢腾空而起,遮天蔽日,仿佛一场黑色的暴雨倾泻而下。天空为之一暗,阳光被密密麻麻的箭矢遮蔽,整个战场陷入了短暂的黑暗。

    "举盾!举——"

    匈奴将领的呼喊声戛然而止。

    箭雨落下时,整个世界仿佛都安静了一瞬。紧接着就是连绵不绝的惨叫声,战马的嘶鸣声,以及箭矢穿透肉体的闷响。

    两万匈奴骑兵在这波箭雨下瞬间折损过半。箭矢穿透皮甲,钉入战马,将整个冲锋阵型撕得粉碎。有的骑兵连人带马被钉在地上,有的战马受惊将主人甩落,随即被后续的箭雨射成刺猬。

    当箭雨停歇,战场上只剩下不到一万名匈奴骑兵还在马背上。他们的眼中充满了恐惧,握着弯刀的手在不住地颤抖。

    蒙恬没有给他们喘息的机会。

    "重步兵,前进!"

    随着令旗挥下,秦军的重装步兵方阵开始稳步推进,他们手中的长戈在朝阳下闪烁着冰冷的光芒。而在步兵方阵后方,第二轮弓弩已经准备就绪......

    这场战役的结局,已经不言而喻。幸存的匈奴骑兵看着越来越近的秦军方阵,有些人已经开始调转马头。

    箭雨过后,匈奴残部竟爆发出困兽般的凶性。

    "长生天的勇士们!"铁勒族长扯下染血的战袍,露出满身伤疤,"与其像羔羊般被屠宰,不如随我杀出一条血路!"

    残存的一万两千匈奴骑兵发出野兽般的嚎叫,竟然迎着秦军枪阵发起了决死冲锋。他们不再讲究什么阵型战术,只是疯狂地催动战马,用血肉之躯撞向如林的戈矛。

    "轰——咔!"

    第十七门重炮的炮管终于不堪重负,在连续发射二十七枚炮弹后轰然炸裂。滚烫的青铜碎片四溅,三名炮手当场被炸得血肉模糊。但其余几十门炮仍在怒吼,炮手们赤膊上阵,用浸水的麻布包裹着通红的炮管继续装填。

    "杀!!"

    两股洪流狠狠相撞的瞬间,整个战场都为之一震。最前排的秦军枪阵被疯马撞出数个缺口,但后排立即补上。一杆杆三丈长的戈矛从不同角度刺出,将冲锋的骑兵连人带马捅成筛子。

    蒙恬亲率玄甲卫杀入敌阵,手中宝剑每一次挥砍都带起一蓬血雨。他的战车碾过满地残肢,车辕上挂着的青铜铃铛早已被血染红。

    战斗一直持续到将近中午,此刻,曾经纵横草原的匈奴大军被彻底分割成七块,每一支残部都陷入秦军步骑的夹击之中。

    "族长!东面枪阵太厚!"

    "西面的弓弩手根本冲不破!"

    "后路...后路全被截断了!"

    四位族长聚在濒临破碎的中军旗下,每个人的铠甲都布满裂痕。铁勒族长的右臂不自然地垂着,箭头还卡在肩胛骨里;秃发族长的左眼被流矢射穿,用染血的布条草草包扎;最年轻的浑邪族长战马已死,铁靴里渗出的血水在草地上积成小洼。

    "墨大人呢?!"铁勒族长突然暴怒地砍翻身旁的亲卫,"那个该死的骗子去哪了?!"

    回答他的是一枚呼啸而来的开花弹。炮弹在十丈外炸开,四溅的铅子将最后一面狼旗撕得粉碎。透过硝烟,他们看见蒙恬的玄色大纛已经推进到三百步内,重装步兵如移动的钢铁城墙般稳步逼近。

    "突围..."秃发族长突然抓住铁勒族长的手腕,"必须保留火种!"

    四人交换了一个绝望的眼神。"往北!"他吐着牙碜的玉屑,"去圣山!"

    随着一串急促的鹰笛声,残存的四万匈奴兵马开始疯狂自噬。伤兵被抛弃,辎重被点燃,甚至有人砍杀同族只为争夺一匹完好的战马。四位族长各自率领亲卫,像四把尖刀般捅向不同的方向。

    蒙恬在战车上冷眼看着这场溃逃。

    "将军,要追击吗?"副将看着四股扬起的烟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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